小说。锦绣

2012-04-04 13:34 | 作者:一个月的雨。 | 散文吧首发

我知道高考失利了。那天發下試卷的時候就知道。成績出來的那天。我艱難的向學校走。我擠在人群裡。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錦繡 125。只是知道成績以後。我一點都不難過。我想讓自己哭。哭出來吧。:我對自己說。然後伸手揉了揉眼睛。可是沒有眼淚。張開的手背上只有揉花的紅色眼線、我還是不想哭的

回家的路很漫長。我懷著特別的恐懼。始終提不起精神。甚至顧不上花掉的妝容,留下了身後一路的驚愕。我害怕了,真的。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媽媽會怎麼想?。我還記得我在考試後佯裝自豪的跟媽媽說發揮得很好。可是我根本就沒有複習。然後呢?走吧。回去吧。我本來是想離開她的。如今。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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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回來了。”很寂靜。玄關前換掉了鞋子。走向裡面的屋子。媽媽還在很安靜的午睡。我知道她是裝的。床頭櫃上還躺著那本離婚合同。逃避吧。對嗎?餐廳的桌子上放著涼掉的飯菜。一點胃口都沒有。我迅速的倒掉了它們。她都聽見了吧?本以為讓她傷心我會愉快,但得到的卻是莫名其妙的失落。

、 ——我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

我拉上了所有的窗簾、光線一如既往的透進來 ,從淺色窗簾裡。我不知道我還擁有什麼。我呆坐著。應該說,是思考。可是該死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開始不合時宜的震動。———從桌子上震到地下。隨著響亮的“啪。”的一聲。它不響了、電池和蓋子優雅的甩了出來。我開始凝視著地上分解開的手機。過了很久、我覺得是很久。才把它們撿起來, 放進電池,蓋上蓋子,開機、·未接來電—— 安白。我打了回去。電話那邊。沒人接。我知道她的個性。於是掛了電話。繼續坐在床上發呆。沒多久,她就打回來了。“喂?”“錦繡!”“嗯。”“考好了嗎?”“不用你操心吧?”我用一口很不爽的語氣朝她發洩。然後·······電話那邊就沒了聲音。這不像安白。我又喂了一聲。聽到那邊傳來了一聲咳嗽,“你說。我怎麼辦?錦繡!我那麼努力。那麼認真。但是我失敗了。他們不讓我再複讀了。他們說我成年了。可以離開了。能養活自己了。這個家容不下我這樣沒用的人了。怎麼辦?”安白挺無助的,帶著濃濃的哭腔。我歪著頭,想了一下、:“先來我家住吧。他們又不是你後後媽”、電話那邊便成了忙音”嘟——嘟·····“媽媽聽見了我們的對話。她開了門,有些詫異、我竟然沒有反鎖。”多少?“ ”125”然後門就又關上了。整個過程。我都沒有來得及抬頭,對她翻一個白眼。

下午5點鐘左右,安白就搬進來了。“阿姨好!”她面無表情的從安白麵前走過去。置之不理。驕傲的一覽無餘。還有點悲傷。安白朝我吐了一下舌頭。拿著輕便旅行箱。跳進了我的屋子。鞋都沒有換。

我的屋子裡,“唉,又惹著你媽了吧?”“跟你有關係嗎?”我挑了挑眉毛。“行了你。估計你也沒考好。怎麼辦?”安白說的挺大聲,怪刺耳的。我沒理她。甩了門出去,洗臉。然後又畫了一遍妝。這次挺哥特的。又濃又嚇人。回到屋裡的時候。安白已經把窗簾拉開了,光呀,全都進來了,我只好把眼睛眯住,走到窗戶那邊,背對著陽光坐下。坐到我那個小小的古銅色鐵藝椅子上,曬會兒太陽。安白正收拾著她的小箱子。我們就聊起來了。

“晚上去哪。?”我先問

“不知道。”安白吸了一口氣“我想看看蘇鐵。他都沒來得及參加自己的成人禮。還有他一生裡最重要的考試。”

“晚上你去墓地?都過去了。別想了。明天吧。買束百合。我陪你去。”

“恩。那晚上,我們去唱歌吧。”

“好。”我有些小心翼翼。在這件事上,我一般都是避之不提的,我怕她難過。然後莫名其妙的,我就想起了上次餘澤洵對我說”我們分手吧。“ 我回答他”好。“一樣平淡。似乎都成了順理成章的事實。確實,夠慘的。理由也夠簡單”因為我不喜歡你了。“兩個未成年,哪能談這些。昨天剛過完成人禮的我,苦笑了一下。想多了。坐在椅子上時間長了。背上暖暖的。我起身,拍了一下安白。”收拾一下。我們走吧。“

這次。我換上了我最喜歡的那套衣服。黑半袖,長款牛仔褲,黑色帆布鞋。還有那個怪怪的黑帽子。棕鏡框。這個打扮,一點也不像是一個高考失利的很失望很失望的小姑娘。我有點得意了,在鏡子前面晃,盯著自己,總覺得有點怪。於是我史無前列的把頭發放了下來,剛好垂落到肩膀上。齊劉海,挺配的。似乎我所有的囂張氣焰都在這個乖巧的樣子前消失了。”走吧。!“安白催我了。 我只好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鏡子,我想我還是願意自己更乖巧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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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是在一家火鍋店解決的。估計我們兩個挺怪的,天的傍晚在呷哺吃火鍋。我的臉辣的紅紅的,我沒告訴過安白,其實我對辣椒輕微過敏。因為上一次吃辣的火鍋,距離現在已經很久了,我想再試試。而且呷哺裡有我最喜歡的榛仁奶茶,有股爆米花的味,挺好的

離開呷哺我們就忘記要去唱歌了。我有點難受,這不奇怪,我總是這樣,應該是辣椒的緣故。管它呢!晚風涼涼的,迎面吹到臉上,好多了。我扭頭問旁邊的安白:“喝紮啤麼?我挺想喝。”“隨你。”她的聲音很小。都快被風吹走了。於是我拉著她的手,向東奔去。那有家店,裡面的飲品很多。夏天的時候還會做出來很好喝的紮啤。記得還是餘澤洵帶我來的這兒。我還清楚的記得我們坐在路燈下,襯著黑,沉默不語。最後還是他先開了口:“走吧錦繡,請你喝啤酒去。”我扭頭,正看見他的瞳孔裡映著我閃閃發亮的眼神。沒等我回答,他就把我拉起來。也是跑著的。我們就這樣彼此牽著手向飲品店跑去了。真快樂的時光。想著,便已經到了店門口。我興致勃勃的推開門。向著最裡面的一個緊鄰落地窗的坐位走過去,我最喜歡那兒。沒想到正撞見了餘澤洵,還有他那個醜的可以的女朋友。安白也看見了。她捏緊了我的手。我裝作沒看見。拉住安白坐到了離他們最遠的一個坐位。“你要什麼。”我平淡的跟安白說,當然這平淡是裝出來的。輕而易舉的,安白戳穿了我的刻意逃避。“你不是說喝紮啤嗎。”對哦,我忘記了。於是我起身離開了坐位,走到櫃檯前,“兩杯紮啤。”交了錢,我端著色澤幾乎是燦爛的它們放到了桌子上。準確點說,是摔。啤酒灑出了很多,安白也沒逃過。“有病呀你!”安白不樂意了,她抽出紙巾擦衣服,當然擦不掉了“靠。”她低聲嘟囔了一句。我沒說話,安靜的坐回了椅子上,我還不想罵人,雖然說安白沒有做錯。

接下來我們都只是安靜的喝啤酒,一句話也不說。喝到一半,我就開始難過,憤怒。整個感情都來的快,莫名其妙麼。我感覺自己喝醉了,可笑,半杯紮啤而已,至於嗎?我又沒多嬌情。只是這種感情壓抑不住,我抬頭甚至是嘲諷的看了安白一眼。自顧自的說起來,:蘇鐵也真夠可憐的,為了幫你買瓶 礦泉水,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那麼被撞死了,噯?你還忘不了他呢?真是癡情對吧?“我知道我是嫉妒,我嫉妒為什麼安白可以有一個為她死掉的蘇鐵。而我卻只有一個曾經我愛過的餘澤洵。真是,太嫉妒 了呢。

安白很平靜的聽我說完,現在我才明白那是暴風前的寧靜。她一字一頓的問我:“你說夠了沒有。”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是很難過啊,我的感受誰知道呢。於是我正對著安白的眼睛:“怎麼?傷心了?哼`為一個死人?”她座不住了,站起來給了我一個火辣辣的耳光。打的好,我在心裡為她鼓掌。只是還沒完,在大家看好戲的眼神下,當然,大家裡包括他們倆個,我說的是誰,你應該知道。安白很生氣,真的,她的臉都因為憤怒漲紅了。她 不顧旁人的眼光把我拽起來,拎著我的頭髮。”媽的你說夠了沒 別給臉不要臉我怎麼招惹你了你至於麼不就是看見了餘澤洵和他女朋友麼你有意思沒你嫉妒是吧嫉妒別朝我發火啊你!“中間不帶停頓的。真牛。我知道安白說對了,而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就赤裸裸的站在那兒,鮮血淋漓的,一覽無餘的站在那兒。我覺得自己就得瑟。最後把尊嚴也丟了。我沒有再說話,悄聲無息的離開了。而在我默默的推門出去的刹那間,好像回到了從前。我想起了一句話,完全跟現在搭不上線,記得當時,我還被感動哭了,真傻。

—————— ”你真的不能說出我愛你,除非你是來真的。但是一旦你是來真的,你就應該經常說。人們總是忘記。“

腦海裡混著王菲的<红豆>,不知不觉就跟着哼起来了,旁若无人.心里怪怪的.可是我不悲伤了.有什麽的.我想说的想做的.我乐意啊.好的坏的新的旧的.就这么过去吧.我不在乎了.那我现在去哪呢?我把自己拉回了现实.在街边站了一会儿.午夜的街,又黑又浓,我们这个城市里,抬头还会看见许多星星,真漂亮,我仰头,凝视着它们,越看越多,群星璀璨,不为过.而就在我认真的看星星的,竟然有人以为我是站街的.有那么像么?我嘲笑了自己一下.后来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去哪了,晚上的蚊子就在灯前面飞.飞蛾扑火,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词.我都快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忘记了.那样让我丧失尊严的事.我想我就是这样的吧,怪贱的.在路旁站了一会儿.我想我该回家了.不知道还算不算家.听听我最喜欢的蔡琴.未必很烂.

评论

  • 阿宅:作者本人QQ2636263598 因为没电脑。更新全在这个号上了。
    回复2012-10-02 1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