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这般爱你

2012-04-03 14:48 | 作者:无所谓小姐 | 散文吧首发

误会,如果解释得清,那就不叫误会了。

如果我没有听信别人的闲言碎语,那我就不会知道你们的过往;如果我不知道你们的过往,那我就不会轻易的恨你;如果我不轻易的恨你,那我一定会被你深深感动;如果我被你深深感动,那我就会毫不犹豫地你;如果我毫不犹豫地爱你,那我就不会在你离开之后无尽懊悔;如果我没有无尽懊悔,那我现在就不会泪滂沱。

但,这些都只是如果,“如果”这两个字后面的,通常都是废话。

我对你的确一点也不够了解,对于你我知道的少之又少,仅记得你甚是爱花。你住的后院不宽敞但挤满了各式花木,它们现在也还会开花,只是少了照料的人,总显得有些没精神。

我为什么会恨你?你知道吗?

因为你的自私冷漠偏心。你怎么能嫌弃爸呢,扔下几个月的儿子跑去挣所谓的工分,像什么话?爸爸学习是那么了得,竟然因为你的一句“不宽裕”,十七岁就开始一个人的奋斗了。我一直以为我不是个记仇的人,可有些事情是怎么也忘不了的。每每想到这些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你们的过往,我都会因为心疼爸爸的艰辛与不易而流泪,那些泪就这么不断滋养着一种叫做“恨”的种子,它就这么在心里某处这么疯长。

从小,我就跟着你。爸爸在外地包了工程,妈妈过去帮忙打理—我就只能跟着你。说到底,我那时也就是个小屁孩,被你的美食诱惑,它们的香气差点就迷乱了我的神经,我差点就这么喜欢你了,可是隔壁阿婶说:“你爸是给了生活费的,她怎么会对你那么好呢?讲不定还抽了多少油呢…….”是吗?我就又一次听信了“闲言碎语”。你也不是没有听说这样的话,可为什么不解释呢?为什么不说“不是这样这的,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觉得我是小孩,什么都不懂,不用解释,还是因为这是事实,你无话可说,所以沉默?

是的,是我。那天放学后,我看着院里的花开得烂漫竟想起你的笑脸,心中很是不快,我把偷偷它们全折断了。我躲在一处的角落揣摩着你的表情。那么的不动声色,但终究掩盖不了眉间那一丝失落诧异,你那无法掩饰的悲哀让我更是憎恶——这些个花,竟比不上你儿子来得让你心疼吗?你恐怕早是知道了是我,为什么没有质问我?为什么却要用那么悲凉的目光看我?

后来。我知道,你住在三伯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又来到我家。爸爸总是善良的,对你完全没有恨意,凭什么这么好的儿子你当初要嫌弃啊?

习惯早起,喜欢摸黑为我做好早饭,还会问我要不要送到房里来。我是多么难得睡个饱觉啊,有时,实在讨厌你打扰我的美,大吼:出去!而你竟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默地出去了。你把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全“投资”在我身上了,我却一直认为那是你觉得亏欠爸爸,所做的补偿罢了。你为什么不理直气壮地骂我?你完全可以大发脾气地吼我:“你个没良心的小死尸……”——我当时就是这么骂我自己的。

上初一时,有天,我第一次知道“留守儿童”这个概念,才发现我那时也是个爸妈都不在身边的留守儿童,却从没觉得很辛苦。是被谁温暖着,才没发觉呢?某个日,帮着你在院里种满花,才发觉,你雀跃的神情比起几年前折花后的失落,更叫我舒心。

你生病了,没人和我说,我在住在学校里,一点也不知道。你不想见我了吗?对我心凉了吗?这期间很辛苦吗?

误会,如果解释得清,那就不叫误会了。所以你才不解释的吗?

我知道再也不会有人摸黑为我做早饭了;我知道再也不会有人省吃俭用地攒钱做丰盛的菜给我吃了;我知道再也不会有人看着我狼吞虎咽而心疼了;我知道在也不会有人因为一句“我回来了”兴奋半天了;我知道再也不会有人如此这般地爱我了。我知道我再也没有机会说那句话了——你连忏悔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院里,你种的那些花又开了,那黄的淡雅,白的高洁,紫的深沉,红的热烈,洒洒泼泼,在风中开的烂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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