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雨,淋湿了怀念

2012-04-03 12:31 | 作者:云的欢笑 | 散文吧首发

清明的碑前,请容我回忆一段岁月,用清明的泪水怀念这沾满了尘埃的石碑上刻下的故事

———题记

以前

我家老头子很讨人嫌,真的。

这老头子整天在屋里屋外唠叨个不停,让人耳根子清净不得。又仿佛觉得在屋里唠叨没意思,不能充分体现出自己的影响力,于是就像一匹狼似的拼命的往人堆里钻,在人家谈的正起兴的时候硬是要插上一两句扫兴的话,好让别人充分关注自己,来体现自己“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志气和能够“西北望,射天狼”的影响力。弄得人家敢怒不敢言,没办法,谁让这老头子辈分高呢,连我老都得喊他一声爷爷!

好吧,其实唠叨一下也没什么,有益于精神发泄嘛,带个耳机不就成了,耳不闻则心自静。但这老家伙似乎总跟我过不去,一有空就找我茬(当然,这一有空指的是别人都不理会他的时候),可恶的是,当我问他问啥总找我茬时,这老头子胸一挺,头一抬,理直气壮的说:“我找你茬是你的福气,别人的茬我还懒得找呢。” “......”我气的差点背过气儿去。

还有更可恶的,这老头子总跟我作对。那个天,老天爷不知道发了什么病,一个劲儿的往村子里喷热。村子里的孩子们一个个都跳到河里洗澡去了,我看的眼馋,但我妈就是不干。偷偷的去?那老头子像跟屁虫似的,只要我一向河边跑,他立马回去对我妈打小报告,还怎么偷偷的去?不过天实在太热了,在我几番央求下,老妈终于有了松口的迹象,这时候,那老头不知从那冒了出来,可怜兮兮的望着老妈:“我也要去...”我暗喊要遭的同时也看的一阵目瞪口呆,这还是“长辈”吗?果然——“哎呀,爸,你怎么跟着小孩子瞎掺和,算了算了,儿子,你也别去了,留在家陪陪你太爷爷。”老妈说着,笑眯眯的走了出去。而那老头子竟是一脸阴谋得逞的笑。

我阴沉着脸走过去,“你...干什么?”老头子也挺机灵的,连忙用手捂住仅剩的胡子。但他哪有我快,在他抬手的时候,我已经用练了无数遍的动作,熟练的捉住了他的胡子,轻轻一扯。

“啊......疼..快松手!”老头子双眼睁得滚圆,吃痛大叫,双手下意识的抓住我的小手腕。

“哼哼,松开也可以,不过你得给我买糕......不,买冰糖葫芦!作为我地补偿。”其实我挺想吃雪糕的,但村子的商店里多的是,倒是冰糖葫芦,村里没有,离我们村三四里外的城里有。咱们家也没车,一口气走三四里路,也让他尝尝受热的滋味儿!年幼的我幼稚的想。

原以为他不会去买,却没想到他真的跑了三四里路,又在城里转了大半圈,千辛万苦的买回了一大串冰糖葫芦。当时看到他累的双腿打颤,热汗直流的萎靡模样,心中那份报复的快感消失的无影无踪,痛并着甜的骂:“这老头,真够笨的,这么热的天还真的去了,我又没逼着他去买!”

......

后来,

我家老头子真的老了。牙老掉了,吃不成饭。还得了重病,整天需要人照顾,神智也开始模糊不清,再不能往人堆里钻了。村里的人们还有亲戚们开始嫌弃他。可怜,我当时已经随父母住进一座很远的城里,一年难得回去看他一次。只听亲戚们讲,他整天就坐在太阳下面,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只是偶尔会念叨我的名字。

......

三年后的今天,我时不时的会想起那个老头子,想起他整天找我茬,想起他整天跟我作对,想起他一天到晚唠叨个不停,惹人厌烦,想起他大热天还笨笨的跑到三四里外给我买冰糖葫芦。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头,在三年后的今天,在一抷黄土里,在清明的里,在他的碑前,令我落了泪!

所属专题:2012清明节诗歌散文专题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