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至春天的早晨

三月的日历一页一页缓缓而有定数的翻过，我知道再寒冷的冬天也终究阻止不了春天的到来。抬头仰望阳光照射的方向，那耀眼的光透过我微张的指间泄漏到我的瞳孔，真是亮呢。连我的发丝都感觉到了，阳光已不似以前的寒冷，微微的暖意已让我感到了安逸。依旧是凌冽的风，我低头微微缩了缩脖子，然后就看见了那不远处飘落的枯叶在这寒风中跳着美妙的舞，以一种超脱世俗的姿态慢慢旋转，围成一个圆的形状缓缓转到我的面前，在我不忍破坏这美感准备移开时，它瞬时破灭成独自的一小片，四处散去。看着这一幕，我突然起了一种苍凉又安宁喜悦的心情。

然后静静地走着，以耳聆听，以眼观望，将我的感官沉浸在这片环境中，于是我看见那枯干的叶借着风在地面上一下滑行一下跳跃，而我听见那“哒哒”的声音从它们那里传来，一起跳跃发出的声音让我想起了雨滴落的声音，让我想起了《琵琶行》中那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受。真奇妙呵，这是大自然的声音，像是那枯叶与寒风的协作，希望在那春天将至之前奉献自己最后的力量，展现它们的美。隐约间我感觉到这像是它们灵魂的歌唱，带着毫无遗憾而又含着点点眷恋的生命迸发了最后的生机，然后回归。

叶仍未停下，我看着一颗颗的树上那飘动的枯叶，我想它们应该是怀着安宁的喜悦欢送这群比自己早早飘落的叶，然后静静等待着自己飘落的吧。我仍在往前走着，未曾停留的脚步踏在这地上，我知道没有痕迹，但又知道那痕迹其实就在。

风吹得更猛烈，我听见耳边“呼呼”的响声，我的脚步仍未凌乱，只是默默用力抗衡着这股阻力。这种强劲的风声只是让我想起了——坐在跑车上，车高速行驶时打开车窗听到的声音，似乎要凭着风割疼你的脸，你的皮肤，而这就是一种速度。最后走到门前，拉开门，进去，回头望了望，轻轻牵了牵嘴角。屋内一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