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则难逃

阿G说今天有朋友前来寒舍找酒喝，品尝他的拿手好菜——生鱼片。我赶忙一起和阿G到农贸市场采购。到了农贸市场，本想是要买斑鱼的，斑鱼做成的生鱼片脆嫩、可口，却不见有斑鱼卖，草鱼口感虽没有斑鱼的好，但也只能挑了草鱼代之。买了十斤，鱼贩用一只编织袋装好，我一手提着，坐在车后。手提着袋子，很沉。幸好，农贸市场离家不远，近五分钟就到楼下了。

打电话喊二哥，他出车刚好从桂林回来。也喊来了书老板老桂。老桂才是做生鱼片的老手，只见他三下五除二，把鱼肉和鱼骨分割得清清楚楚，再用草纸把鱼片上的血水吸干，切成薄薄的只有两指大小的鱼片，排放在菜碟上，放入冰箱冷冻起来，不过10分钟，鱼片变成透明状，取出来，蘸上配料，即可生吃了。

生鱼片好不好吃，妙就妙在配料的做法上下功夫。老桂带来泡好的酸粥，用纱布滤出纯如奶样的酸水，放入锅里小火烧之，搅成稀糊状，然后把切成细状的紫苏、绿箭、酸茭头、指天椒，与倒入整包的米醋拌在一起，佐以些许酱油、花生油，还要配上生木瓜丝，脆花生米，一大碗看之活色生香，闻之馋涎欲滴的配料做成了。

除了生鱼片，还有一只白斩鸭，三斤鸭肠，炒青菜，鱼骨鱼头做了汤，鲜美可口。把饭菜做好，客人也全到齐了。

饭厅里，十六个男人围坐一桌，有点挤，也全然不顾，每人拿着碗碟，手中的筷子一齐直指配料碗，夹入生鱼片，品尝起来，一边纷纷咂嘴，称道：好吃好吃！吃到半饱，开始敬酒，酒下肚后，话越来越多，称兄道弟，扯着嗓门，猜着港码，不论输赢，一律开心，鼓起掌，得饮者，站起，把酒一饮而尽。空气中弥漫着酒气，混合着男人身上的豪爽之气。

酒越喝，空瓶越多。猜码声越喊越高，脸越来越红。阿G打电话，喊人送酒来，52°的泸州老窖。表妹夫阿文呈英雄，喝酒不先吃饭垫肚，不过几杯，人恍惚，舌头发硬，当场“喂狗”。这帮喝酒的男人看到这，呵呵傻笑，悄声说，这么快就搞跌一个，爽！

整个下午，人声鼎沸。十几个男人的世界，好像要翻了天。我喝鱼汤，烧开水，倒茶，看他们猜码。

夜幕降临，客人饭饱酒足，嘻嘻哈哈，互相搀扶离开，阿G送客人下楼，送客人上车。回来后，直甩头，说：这帮人，狠！

阿文醉了，躺在床上，不断呕吐，秽物用盆接着。表妹打来电话，在电话里喋喋不休：天天喝酒，一喝就醉，最癫就是他。我安慰她，没事的。她断然道：有事我也不管了，让他睡马路边更好。

我们听了，劝阿文以后要掂量掂量自己的酒量，适可而止，伤了身体，还伤了家人的和气，不值。

阿G在一旁看电视，我看他今天表现不错，便问：“生鱼片和酒，哪样更有味道？”他玩味答道：“今天就很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