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入生命的父爱

2012-03-13 22:15 | 作者:海之灵 | 散文吧首发

要不是妈提醒,差点忘记您的90大寿了。

原谅女儿的不,这辈子连一句生日的祝福都没有亲口对你说,更别说像样的寿宴,更别说精心挑选您心仪的礼物,精心策划您喜欢的境内境外游。

打我记事起,您就一直在外奔波,要不在修建水库,管着大伙儿的伙食;要不在遥远的一所农校盘算着您的账目。属于我的仅仅是一个可怜的假期,是偶尔的几天探亲假。于是,在那些个幸福得快要溢出来的日子里,我就成了您甩不掉的小尾巴,不管艳阳高照抑或泥泞的天,不管是上山采茶还是上井沿洗澡……

于是,每年的假期在我满心的期盼中变得特别有分量。那份甜蜜的期待哟,似乎多年后的今天还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可是,上苍竟然连这样的幸福也吝啬。

11岁那年的暑期终于如期而至,眼看您的归期也近了。一有空,我就往村口跑,期待着落日的余晖中有您高大的身影。可是在那个太阳缓缓西沉的傍晚,一份不亚于地雷的电报彻底粉碎了这个乡,那是您的噩耗!尽管懂事的哥为了让幸福在这个可怜的家里多逗留一些时,只瞒着,小心翼翼地瞒着。

第二天,我们踏上了看望您的路程。

少年不识愁滋味。破天荒地可以去看您了,我心中抑制不住的竟然还有好多的兴奋。一路上,好奇地打量着掠过车窗的越来越陌生的景物;到站了,好奇地拨弄着第一次见到的在阳光下张开笑脸的七彩太阳花。直到听到哥哥姐姐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直到看到妈妈突然昏厥的身影,我才明白,您已经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您说过第二年的暑假带我来这里度假的。

您还说,过两年就带我来这里上学的。

我还没有好好地在您怀里撒个娇呢?

您怎么就可以这样的不辞而别?让您懵懂的孩子自己去学着长大?

您知道吗?没有您的日子,就这样突然削减了许多阳光。

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父亲的好,不是妒忌,只是泪水情不自禁地在眼眶里打转;看不得父子相亲的细节,不只是羡慕,而是翻江倒海地想起了您。

在我的人生里,您又缺席了多少次多少次呢?

高中毕业那年,我是村里唯一一个捧上金饭碗的,怎么能不见您喜上眉梢的笑脸?

走进红地毯的那一刻,您应该亲自将那个男孩仔细审核,然后放心地把女儿交给他,可是,我抓不住您的手?爸。

儿子呱呱落地的那一刻,您也升级了,您一定会如获珍宝一般迎接这个新生命的到来,可是怎么就突然不见了您的身影?

每当辛勤的汗水终于浇开了一朵朵娇艳的花儿,爸爸,我多想听听您的声音;每当莫名的委屈和满心的疲累袭来,爸爸,我多想投入您的怀抱……

好多次好多次,我都听见自己说,要是爸爸在……心里满是那些甜蜜的憧憬。

有人说,想与不想都在心里面。

可是,爸爸,对您的思念已经深入骨髓,那么,您也就这样不容分说地植入了我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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