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父辈的声音

2012-03-12 22:19 | 作者:苡落 | 散文吧首发

近日在食堂吃饭的时间段总能看到零星的一个或两个农民工摘了钢盔,在食堂的小角落里端起学生吃饭时用的餐具,狼吞虎咽。这样的情景并不陌生,我们吃饭时的样子其实也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们胸前的食盆里颗粒不剩,就连一块吃剩的小骨头都找不出来。更令我惊讶的是:桌上掉了两颗米粒,他正伸手去拾起那几颗米粒想把其塞进嘴中时,也许是因为周边环境太陌生的缘故,或是因为被我炽烈的眼睛所注视,他的手缩了回去,抓起手边的矿泉水“吧嗒吧嗒”喝了起来。

暂的相遇,却让我久久不能释怀。也许被我一撇瞧见的他并不知道有一个注视了他十多秒的我的存在,更不知道平凡普通的他和“他们”由此在我的心中幻化成了一个高大的农夫形象,静静地低着头伫立在田野的小径上。

试想我们的父亲,他们大多不就是与这在食堂吃饭的农民工一样?在家,他们在我们的眼前树立了一个个挺拔伟岸的山的形象。他们是那样的庞大,有着家中最权威而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可是新一过,他们就打包好行李,扛起家中的希望与沉重,来到了陌生的环境,在别人稍有疑虑的眼神中为城市搭起了一块块的基石。城市的美丽建立在他们日渐佝偻的背脊上,可是又有多少“城里人”的你或我或他对他们致上了最真诚的一丝敬意,哪怕只是一个信任、友好的眼神。

看到那个农民工提起安全帽离开了食堂,背影很快地消失在了人群中。我的眼中有些许的润湿,心口有一股不能说出的憋屈,为自己,也为了我们的父辈。

我总会想起高三的那个春天,父亲在初春料峭的早上陪我来到学校,在打点好开学的一切之后,父亲转身踏出了校门。有几个瞬间,他的脚步都有些迟缓,我想他定然是想转过头来看看我,但最终还是踏着一地的枯叶径直出了校门。父亲的个头本就矮小,因为近些年日益沉重的家业负担,他的背脊也稍显弯曲。寒风中的他是那样的渺微,可是却散发着一股足已抵御严寒的热量。眼泪湿润了眼眶,可我的心中却是温暖的,一股十足的冲劲驱使着我在剩余的高三生活里勇敢向前。

我们的父辈总是在春天的田野上不懈地劳动,每一个储水的脚印里满是他们的汗水与辛酸。我们的父辈又总在日的建筑架上背向着太阳,垒起一摞一摞的砖。他们独坐食堂的一隅,默默地吃饭,默默地过活,攒下每一分钱寄往家乡可亲的人儿,只愿留在村里的人们平安美好

这酸辛的现实与作为大学生的我们的生活现状似乎成了令人可笑也可恨的对比。我并不想说在我所处的大学生群体的生活是怎样怎样的,但至少我们都应该时时想起我们的父辈在乡村田埂上的身影,在城市钢架板上那拱如的身姿。

如果仅仅因为“我是一个大学生”这样的理由来拒绝贫困恐怕是要被耻笑的。正如一位教授所讲:“我们从一个农村,来到另一个农村,从大方面将我们也只不过是些农村大学生。”是啊!我们是大学生,但我们来自农村,我们的根永远都扎在了农村那片广阔的土地上。那儿有纯净的空气,那儿有绿油油的草儿,那儿有中国最淳朴的人们,因而那质朴、简洁的生活方式应是我的血液里夜流淌着的生命所在。

不想再说些什么,只想在深夜月明的时候,静静地回忆乡村的泥土味儿,在那从不远处的村庄吹来的风儿里,你会听到父辈在低低地哭泣,那哭声里的沉痛也只有静静聆听时才能有幸听到。

一种生命无法承受之重,一种生命无法承受的孤单和恐惧,以及一种不被城市所包容的恐慌。我从那低泣中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疼痛着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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