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待归

2012-03-11 15:17 | 作者:无言的树 | 散文吧首发

时光缱绻了浮华,当繁花开满天际

当一双眸明媚了一阕清词,

不求结果,

只愿在这最深的红尘里,

再度与你重相逢!

—题记

寒风习习,天还未完全黑下来,烟花已然在楼顶的各个角落此起彼伏地燃了又灭,灭了又燃。炫目而璀璨的夜空,霓虹的高架,楼下广场上几十米高的彩灯下游走,观望的人群,一切都将这清冷的夜涂抹得艳丽而喜庆。

这个节,心时而被欢喜溢满,时而又被现实纠结。今晚这上元夜的繁华和喧嚣都觉与自己无关,我只是找来喜欢的曲子,一首首播放,让心情随着旋律流放在指尖,凝成一抹自己的心曲,守望,目光倾城。

伫立在窗前,很想揽月入怀,却寂寞了手更寥落了心。人流里,我再也触摸不到那一片葱绿。只仍执着的眸凝视烟花的一熄一落,让感伤如墨泼洒在夜空。

平日里,我们过得忙碌而错杂,疲惫而麻木。物质的极大丰裕亦叫人难以恢复旧事只图温饱的简单快乐,也只有夜晚才真正属于自己。轻轻敲着键盘,月夜中那音乐飘逸的海市如约而至,这时候沉默是最好的表达方式,静静地想一些可心的事物,默默地查看来自灵魂的声音,心情在清茶的雾气里袅袅娜娜,温热又冰凉。

突然间记起《诗经》里的一首诗来:“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暮色苍茫、炊烟袅袅。牧民挥着响鞭,赶着牛羊,进了村庄。一位妇女依着柴门,望着归来的牛羊,默默地在叹息,泪水不时在她脸上滑落。整首诗透亮,干净,不带一点多余的修饰。静谧的黄昏中,那种思而不见的痛苦、凄凉、怅惘让人的心也随之跌落……人当不归,如之何勿思?

天地玄黄,山朦胧着山。常常将眼眸投向你所在的方向,血液里流淌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思,同时也积攒着一些思索。慢慢拨开记忆的流云,一些遗香的墨色,生命运动的轨迹正静静地,悄悄地掠过心际。“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由于工作性质、工作地点的不断变更,许许多多的人和自己的家人过着聚少离多的生活。他们在单调枯燥的岗位上坚守、劳作,默默无闻的努力践行着职业诺言

很喜欢一个人在路上慢慢地踱着步,周围散发着沥青的淡淡清香,看往来的车辆从身边疾驶而过,心中洋溢着无限欢喜和自豪。路,对于旅人,只是连接两个地域的距离。而对于公路人,路是一种行走人生的方向,路是生命的延续;更代表着一种坚守,一种奉献、拼搏、开拓。

一个钱币最美丽的状态,不是静止,而是像陀螺一样旋转,没人知道,即将转出来的那一面是喜还是忧?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停地写,不断地感悟,我把写作当做我走过的路的载体。然而每当想起自己的生存状态,心底总有一种沉郁的情绪撞击五脏六腑。天为了赶工期,保质量,常常顶着三十几度的高温,拖着一身泥水和疲惫奔波在路上。好不容易有了几天休假的时间,买好各种玩具赶回家想要和孩子亲近亲近。奈何孩子使劲揪扯着我的头发,在我怀里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要奶奶,要妈妈(管我的姐姐和妹妹叫妈妈)。一家三口,天各一方,聚不能聚,唯有念无边,泪千行。

很钦佩古时恋人对待情与承诺的那份庄重与神圣。现代的人面对越来越重的压力和疲惫,一种来自时间的距离和陌生,让越来越多的夫妻分道扬镳。我是个容易怀旧的女子,常常在回想与追忆中,将纷乱的现实整理出生活的秩序。我庆幸自己没有被婚后的细节所击倒,一直坚持着把生活中一些不好的情绪只留在文字里,而不是表现在生活中。

冷月孤影,寒风依旧。月色下的记忆缥缥缈缈,始终氤氲在周围的空气里。老子说:“含得之厚,比于赤子。”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磅礴,是你我存在的依靠。我知道,此生沉默和等待是我行走人生的姿态;理解,忍耐、相聚、离别是你我的生存方式。不管愿不愿意,我们微弱的灵魂,必须坚强的支撑起这伟大地意念。

我多想采撷一朵记忆的莲花,设定你的心情,审美我的风景,勾勒出一幅绝美的图画啊!一个人缄默地行走在高楼林立的街头。每个人行色匆匆,靠得那么近,却感觉不到丝丝暖意。你的身影在所谓的忙碌中不停地穿梭,我的忧虑在诗歌中浅吟低唱。烟火在巨大的苍穹之上沦为灰烬,我只能摸索在时间的隧道里,守望成残舟。凄冷之夜,谁为我摆渡?

无需为我考虑什么,我不想牧民那样四处转场;月没中天,我更不想思绪被这寒夜冻僵。朦听烟火敲窗,默数床头上和几本散文集在一起的日子。从王宗仁的《飞昆仑》,再到杨宣强的《带着氧气上路》,思绪无数次被击中,我所有的思维,判断和感触都静止在那些恶劣环境中生活着的人们。年轻的士兵们带着厚厚的军帽在狂风呼啸的夜晚,越过沱沱河,踏上五道梁,攀上昆仑之顶,唐古拉。还有那座被人们渐渐熟悉的新城,长眠着780多名不朽的士兵。我知道此刻我心里流出的感悟流泻到笔尖的,那是对这些人无比的尊重和深深的敬仰。正如杨宣强在《带着氧气上路》这本书里所写:“有人把名字写在丹青史册上,有人把名字写在顽石坚碑上,而一个高原军人,却把名字写在荒芜的沙漠上。”我也曾无数次地想起那些远嫁的公主,在有限的生命中,她们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农具制造,纺织,建筑,造纸,酿酒,制陶,冶金等技术。她们从未想过要让历史铭记什么,更不曾想到她们的朴素思想和行为力量已经伸向遥远的未来。我还想起《落花屯》的作者斗南子老先生留给世人的一句话:“文学,应该是个严肃的词儿,作家应该是个沉重的角色。曹雪芹生前因《红楼》是禁书的问题,被官方追查,他过着食不饱腹、衣不遮体的日子,然而他的作品却流传千古。与曹雪芹同时代的那许许多多文人骚客们,生活得都比曹好得多,可是他们的作品现在还有么?没有了,成了垃圾。所以,真想当作家,真想出好作品,需要有一种超脱的思想境界和对于后世负责的勇敢精神,急功近利是要不得的。”

留到笔尖的文字,做人不都如此吗?耐得寂寞,守着清贫,经受诱惑,忍受着不被理解的痛,忍受着埋怨,尤其是病痛时仍冰凉的液体慢慢注入血管,即使一杯开水,一顿可口的饭菜也是奢望。说,一直不是我的强项,敛藏起不安与忧虑,困顿与焦着,我不断用汉字排列组合着心底的荒凉和繁盛。有人说:“生命中所有的困惑都可以由哲学给出答案,而哲学却无法解释现实中的任何问题。”长路漫漫,就让我们将思想一半交与憧憬,一半交与思索,继续我们梦想的方向吧!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我又想起《诗经》里的这首诗,我很钦佩我们的祖先对于音乐的执着和狂热,才让现在的我们读到这一千两百首诗歌。在遥远的湘江水畔,苍梧山前,美人窈窕,终归迟暮。一声婉婉的歌调,穿越历史,越过山水,那依门而立的温柔等待,父母望眼欲穿的丝丝暖意,瞬间在心底柔软绽放开来,尤其是在这节日里,谁,不归心似箭?

悠悠流水,载不动悲欢。重楼凭栏处繁花似锦,也只是恍若一梦,相信生命终归会用另外一种方式报答我们。绽放的烟花,明媚了我的心空。又是一年春华春骤离,看流光飞去,不问何时是归期。摊开手那些彼事纠缠被冷风卷起,随着烟花的跌落,如尘埃般散去。

岁月如铁,怀古之梦爬满心房,而今我该怎样来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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