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2012-03-03 17:57 | 作者:山风耳语 | 散文吧首发

“摇啊摇,摇到外婆,外婆说我是好宝宝......”,儿时的歌谣,我在心中吟唱了几十年,传颂着,流趟着。童年记忆,已久远,却越来越清晰;古老的思念,在心中,似外婆酿的米酒,越来越醇厚,醉心,沉浸心底,珍藏,倾诉。

--------山风耳语

按捺不住的思念,像是山涧的清风,温柔而急速,清新而犀利,躲不及它的滑过,心中的刺痛,惹出了揪心的相思,缠绵不尽。乡里,思念的云,朵朵漂浮,变幻萦绕,醒时泪纷飞,打湿久远的想念。心中的依恋堆积如絮,乱了思绪,似蒲公英的花蕾漫舞着牵挂和流长的记忆。

外婆今年96岁了,远在古城西安,许久没见了……尽管心如明镜,知道我无 论在哪里,外婆的心始终伴我左右,从未离开过。

望漫天柳絮飞舞,心绪里的想念的精灵在这萌芽起伏的季节里雀跃飞迸。

想念时,我很想化作外婆庭院中的那颗大榕树。抖落着纷纷扬扬的粉色绒花,轻轻柔柔的落在芳香的大地上,让挥洒的想念,落在外婆辛劳的背影上,跳跃欢笑,带给外婆心中的抚慰。阳光从榕树的枝叶中缓缓落下,闪着灿烂,让金色的光晕映在外婆坐在树下摇椅上缝补衣裳的笑容中,身边的小凳子上,有个乖巧的小女孩,托着腮帮子,天真的凝视着,稚嫩的小手不时地抚摸着外婆脸上的皱纹,那里藏着温馨和女孩的幸福。那是外婆身边童年的我。

想念时,我渴望变成外婆家小油灯里的灯花。跳跃着、闪烁着、舞动着我遥远的寄托。我会把浓浓的相思点亮,抚慰着外婆的艰辛,用那轻柔的光芒,延绵着和外婆相依为命的甜蜜。灯花跳动着生命的撼动,铭记着外婆在灯下交给我的道理。记得我将要离开外婆和妈妈随军生活的那个晚上,外婆点着油灯,叮咛最多的就是做人一定要善良、独立、自信、有真本事,记牢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处事之道。从此,我依此做人,依照行事,心底踏实,生活实在,受益匪浅!每逢佳节,我就会对着灯花许下我的祝福,乞求保佑上苍保佑外婆健康长寿。

想念时,我就是外婆手中的那把蒲扇。轻抚着思念的摇篮,挥舞着星星的光灿,滑落着我欣慰的泪珠,轻摇劳顿,赶走劳疾,沉落宁静,洗涮走外婆心中的所有心酸,摇动连绵不断的安慰,送给外婆悠悠的欣慰和满足。外婆外公均出身于绍兴的大户人家,躲跑过日本鬼子、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文革中挨过批斗,住过牛棚……,但这些从来没有削弱她的乐观和坚强。她总是把家操持的其乐融融,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从不抱怨。无论是精心照顾瘫痪了20余年的外公,还是百般呵护子女、外孙们,她的付出都是如此的自然和愉悦,一辈子的平平淡淡,却让我感觉她是无可比拟的伟大,传承给我的是享用不尽的财富。我只想摇动着亲情和思念,给外婆注入心底的温暖和欣慰。

想念时,我只想做能给予外婆支撑的拐杖。用我还算坚实的肩膀,扛起外婆生活中的坚强,用我成长起来的腰杆,支撑外婆头顶上的一片天,湛蓝的,和煦的、阳光的、清澈的,抵挡所有的风雨寒冷。记得,外婆89岁那年,不小心摔了一跤,腿骨骨折了,手术后,医生说如此状况,恐怕难以再行走了。偶尔一天,表弟凌晨三点看见外婆正扶着床框做恢复锻炼,持续坚持多日,竟然可以拄着拐杖走路了!时隔数年,外婆那坚持的身影时常在我的眼前浮现,心中的敬佩化作海浪般的汹涌,澎湃激荡,也荡漾着我的无助和歉意,我成长的拐杖需要我的鼎力,心中的岩石坚固着我的信念,我遇到难处时总会告诫自己要坚强、要坚持。

想念时,我就是外婆心中的那股清泉。我要用外婆为我灌溉起来的心泉,酿出一杯醉心的美酒,滋养着外婆心中的快乐,蕴育着外婆心里的无限希望,甜了心房,畅了笑颜。外婆就是我的骄傲和支柱。又一个新年的到来,泉水汨汨,流不尽我的想念,流不尽对外婆的敬、流不尽外婆带给我的财富和寄托。

想念时,我就是外婆怀中珍藏的巧克力。醇的似外婆的笑颜,甜的是我心中的惊喜,嘴里含着带有外婆体温的甜美,入喉的是无与伦比的温馨。记忆中,雀跃欢笑的我,颤动了外婆菊花怒放的脸庞,填满了外婆愉悦的胸膛。欢笑中,成长的里程再匆匆,我都要驻足寻求巧克力的芬芳,那种喜爱成了我的癖好,却难了我心中的那份深情和想念。

凝视光阴,回忆往事,品味想念,沉淀的甜蜜让我倍加享受亲情,和外婆短的生活时光让我这一生都富有和快乐,由衷的幸福着。

感受生活,满足于他人的关怀,体恤着家人的冷暖,享用着爱人的呵护,真的感觉我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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