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奠文章

2012-02-28 10:52 | 作者:水乡杨子 | 散文吧首发

怀念母亲

(一)

腊月二十四,我终生铭记的日子。那天清晨,我还沉睡在中,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妈妈不好!快来!”父亲焦急而紧张地喊道。等我们匆匆赶到时,母亲端坐在沙发上,面色安详,鼾声如雷,我心底忽地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等到120急救车径直将母亲送进急救室,输氧、上呼吸机、挤压心脏……急诊科、神经内科、神经外科的专家一一会诊,最后,母亲还是走了,走得那么匆忙,没有来得及和我们说一句话;走得那么安详,仿佛没有一丝痛苦

生前,母亲经常会设想自己安静而轻松的死去,似乎是如愿了,却把深深的遗憾留给了我们,一天的都未尽,母亲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此时,我才真正理解其含义。追悼会上,我很想说些什么,又似乎无从说起,想写点什么,不知如何下笔。最后,还是弟弟代表家人发言,尽管弟弟从外地驱车已整整十六个小时,未来得及理清思路,可他对母亲的评价是贴切的、真实的。看来,作为儿子远比我了解自己的母亲。

(二)

寒冷的天还眷顾着这个世界,蒙蒙的已淅淅沥沥飘来,泪合着冰凉的雨水顺颊而下,这份悲情怎能化解?尽管母亲去世已一月余,我一直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母亲真的走了。这些天,我总在思考同一问题:我了解自己的母亲吗?

母亲这一生是辛劳的。外公外婆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母亲在家里排行老大,兄弟姊妹共八个,十八岁当代课教师起工资就用于补贴家用。这个兄弟结婚、那个妹妹出嫁,无一不装在母亲心里;这个侄儿上学、那个外甥看病,无一不是找母亲。在殡仪馆,几个舅舅姨姨嚎啕大哭,正如我枝姨哭诉的“姐姐就是我的母亲,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好姐姐了……”

母亲这一生是节俭的。母亲年轻时很漂亮,穿着打扮却很朴素,但走出去依然别有风韵。年岁老了,手头宽裕多了,母亲也从不舍得买贵的。偶尔,作为女儿给母亲买一两件稍好一点的衣服,母亲总是舍不得穿,一年到头就挂在衣柜里,我每次都不满地责怪几句,母亲总是笑笑说:“我会穿的,又不出门,穿那么好干啥?”这次母亲走后,我们姐弟仨整理母亲的遗物,柜子里整齐地码放着新衣服、新毛巾、新拖鞋……望着这些,我的心被揪得生痛生痛,泪水也悄然滑落,母亲啊,这些年,为什么就没学会善待自己呢?

母亲这一生都在为别人活,一生都在为别人考虑。前半生为外公外婆、舅舅姨姨,后半生为父亲、为我们。临走前一天,母亲还在念叨我那年过九旬的外公外婆,还在念叨我那远在北京年过花甲的舅舅,还在念叨我那卧病在床的父亲,还在念叨我这双患病的手,还在强撑着病体亲手为我抄写治手的偏方,不想竟成了绝笔……母亲啊,有这么多牵挂,这么多不舍,又怎么忍心丢下我们?

(三)

记得小时候,我父亲常年在外地工作,母亲拉扯我们姐弟仨吃了不少苦。七十年代,工作之余天天要政治学习,母亲又是极为认真的人,我们总是早早地被母亲锁在家里,望着窗外尽情玩耍的小伙伴,心里别提有多羡慕。当时,母亲在我们姐弟仨眼中就是一位只知道工作的工作狂,心里不免有些怨恨。现在想来,母亲也是不得已,不然又如何?想想自己只有一个孩子,还有公婆、父母帮忙,工作弹性也大多了,有时还忙得焦头烂额,不得不佩服母亲,也理解了母亲。

母亲当了一辈子的小学教师,生如子,倍受学生们的尊敬。去年国庆节,十多个人到中年的学生从四面八方涌来看望母亲,还许诺春节一定要再次邀请母亲参加他们的聚会,可是母亲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再也没有机会与她的爱生们叙旧了……我从母亲的床头柜里找到了一本工作日记,里面零零星星地记着她曾经关注、帮助过的孩子的琐事,心中顿悟:难怪母亲深受学生喜爱。

望着纷纷的细雨,想到即将来临的清明,我草草写下此文,谨以此献给我那位平凡而朴实的母亲。

母亲,一路走好。

女儿写于2012年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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