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人家

2012-02-25 10:03 | 作者:Lotus | 散文吧首发

山,水,人家一生痴绝处,无到徽州……

徽州,犹如一首古韵的山水诗,青山绿水低吟着古城深沉的历史;徽州,宛如一卷唯美的水墨画,黑白色调泼洒着古城悠久的岁月;徽州,有如一曲流长而哀怨的的箫声,缠绵悱恻演绎着古城朵朵的心事……

——题记

(一)诗意的山

徽州的山,娟秀清丽而不失北方山的豪迈气爽,那青翠的一抹,像婀娜多姿的徽州女人腰上的玉带,充满着灵气与神秘;那雄劲的一斧,像威武雄健的徽州男人臂膀上的青筋,充满着力量与险峻。

正值秋意正浓的季节,傍晚的夕阳残红的如酒杯里的红酒,古老的村落不知从哪响起了几声狗吠声,雾霭徐徐地从山腰爬上来,如烟,伴随着村民农作归来,炊烟袅袅的古朴的的气息,万物都快倾倒在了山岚的怀抱中,山醉了。醉了的山,是那样的羞涩,山峰与山岚之间只浮现白蒙蒙的烟岚云气,一片朦胧,宛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看不清它的“庐山真面目”。山不高,不大,它没有泰山的高大俊朗,但是它俊秀,层岚叠嶂,线条柔和,绵绵不绝的山带连向天际。你看远处那葱葱郁郁的竹海、黄白相间的菊花带、因地制宜的茶树林、远处的农田,为之增添了色彩,增加了活力。不怪会有无数文人骚客慕名而来,对饮弹唱,与之诗情画意。霸气诗人李白曾赠诗曰: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汤显祖的“欲识金银气,多从黄白游。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

然而,徽州的山又是霸气的,正如徽州的男子一般,站稳商界一霸的地位。齐云山就是一代表,清朝乾隆皇帝游历江南时赞誉齐云山为“天下无双胜境,江南第一名山。”它是我国国内唯一集典型丹霞地貌、摩崖石刻、道教文化于一体的名山。

齐云山山上经常大雾弥漫,不知是气候的温润还是信徒们燃烧的香火,整座山常常都淹没在了云海烟香之中,远处若隐若现的马头墙沉静在画中。等到雾散开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立马映入了眼帘,那是一种赞叹,更是一种惊叹。惊叹的是在这片娟秀的土地上怎会有如此霸气的山脉,不得不感叹“山外有山”。山上有三十六奇峰,七十二怪崖,间以幽洞、曲涧、碧池、青泉,汇成胜境。而齐云山独具特色的丹霞地貌使整座齐云山显得紫衣赭裳群山如海,丹崖耸翠的景观相互映衬,美不胜收。跨过天门,站在海拔580米的象鼻峰下,看那满目琳琅、连绵不绝的摩崖石刻,令人几乎入神。山下的河流呈现S状,犹如太极阴阳之分界线。旁边高耸的香炉峰中正不偏的点出了阴阳鱼的“鱼眼”,据说张邋遢由此看破玄机:山水阴阳,天然成趣,俨然一形神兼备的天然太极图。齐云山是大自然的杰作,作为道教名山,不少名人名士为之消魂,明朝诗人唐寅就诗曰:“霜林着色皆成画,雁字排空半草书。”

山有情,水有意,水绕山行,山伴水依,构成了一幅诗意的画卷。

(二)灵动的水

徽州的水是灵动的,最灵动的水在宏村。宏村有一条缠绕全村的水渠,水系依牛的形象设计,引清泉为“牛肠”,从一家一户门前流过,使得村民“浣汲未妨溪路远,家家门巷有清渠”。清澈的南湖,倒映着沧桑的石古镇、斑驳的马头墙、残破的青瓦白墙;平静的月沼,倒映出历经百年风的汪氏宗祠、如老照片般素雅的古楼古牌坊。水,记录着这里面的一切。

晚,是倾听徽州水诉说故事的最佳时机。荷塘的月夜,坐在水边的青石板上,看水面上起的薄薄的水汽,鱼儿划过水面留下的圈圈水痕,开始了水要诉说的故事。

徽州的水,是急的,流淌着的是女子眼中的焦虑与期盼,给予流水力量,流向远方的亲人和族人;徽州的水,又是慢的,在这片被时间忘却的黑白分明的村落,氤氲着深深的古意。徽州的水,是透彻的,仿佛历史都被它洗净,洗刷着岁月,洗刷着徽州人远古的呼唤。穿过古桥、古巷、古村、古镇、古树、古井、古牌坊,流水静静的聆听着岁月不尽的诉说,残壁恒墙上岁月遗痕的讲诉,是等待、是哀怨、还是欢喜……

清晨,伴随着鸡鸣和木契的吱吱声,徽州在新的一天渐渐苏醒,而流水的潺动声提醒着女人们新的一天的期盼开始。白天,学堂里的朗朗读书声、戒尺的威严拍击声,流水见证了未来闻名天下的徽商的成长夜晚,家家点上一盏明灯,贤惠的妻子独守空房在缝补着衣物或刺绣着什么,心不在焉,轻轻地叹了口气,门边的流水听到了女人的叹息,它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只是带着女人的叹息静静地流走了……

雨天,水汽带着山上的清秀味,成群结队来到这里,洗刷着这座古老的村落,拍打着牌坊上的字迹,轻抚着青碧黑边的马头墙上的苔藓。有些不安分的雨滴溜进了主人家的天井,积水顺着灰瓦低檐流淌下来,水花四溅,水泡生了又灭,灭了又生,“啪.....啪......”嬉笑打骂着不忘参观主人家的装饰:一幅幅楹联记录着这家人的历史和学识及对后人的勉励;门窗上精美的雕花和房梁上的鎏金木雕显示着主人家的地位与财富。雨水驱赶着躲雨的人们,有位撑着油纸伞的女子,从烟雨蒙蒙中走来,“独自彷徨/彷徨在悠长/悠长/而又寂寥的雨巷”。

徽州的水,孕育着诗意的国度,孕育着博大的文化。

(三)桃花源里是人家-西递

西递,那种恍惚穿越到明清的情境,那些白体素描飞檐镂空的建筑,那些仿佛从诗画中飘散出来的古意,让人沉醉,让人神往。

虽然历史的年轮无情的碾压着这片宁静的村落,然而岁月带不走的是文化的积淀和传承,这里依然保存着良好的生活风貌和习俗。山清,水秀,人更美。村口那座巨大的牌楼是岁月的幸存者,也是见证者,见证着历史无情的鞭策,也见证着西递的成长。

行走在被岁月磨光的青石板路上,抚摸着墙体被风雨无情冲刷的印痕,闻着酒坊传出来的淡淡的酒香,看着孩童嬉笑打骂的追逐,背着蔬菜劳作归来的村民,老人们步履蹒跚或蹲坐在门口诉说着古老的故事,看着夕阳给这座古镇镀上的一层金色,感受着古村的韵味,它生命的脉动。说道西递,最让人动情的是它的小巷,而小巷最动情的是清晨的时候。当东方还未发际,轻轻的推开散发古香的大门,趁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一个人带着相机,穿梭在小巷中拍摄、亲吻西递的恬静的样子。

西递的小巷,两旁是高墙深垒的庭院,跌宕有致的马头墙,或藏或露的檐角,有着说不出来的层次感和美感。没有一个行人,有着的是墙角的青苔、瓦片上不知何时长出来的藤蔓,有的是发现的惊喜,一株从墙壁上冒出的树苗,一家叫“雨巷”的旅馆,一只闲溜达的狗,一枚被人遗失的硬币等。随着家家户户开门窗、打水,小城一天的生活就开始了。要是遇到好客的村民,他们会很热情的用自己种植自己采摘自己炒的茶为你满满的泡上一杯,会送上传统的小点心(黄山烧饼、酥饼),让你参观古意盎然的房屋,并详细地回答你的疑问。有的房屋,进了院门,便是一道影壁墙,墙有壁画,或画牡丹,国色天香,以示富贵;或花,繁花满枝,鸟鸣枝头,以示兴旺。同时,虽然过往的游人早已打乱这里的生活,但是在这座古老的村落里,你依然会感觉到村民们过的是“现代的田园生活”,一种淡然的生活态度,平静,祥和,与城市里的浮华、忙碌截然不同。

古牌坊、古巷、古房子、古树、古井、村民,构成了照片里的风景,却照不完徽州的印象,记录不下徽州的诗情画意。

评论

  • ''鱼的眼泪&:感谢作者把我的故乡写的如此生动,走在文字里反复置身于徽州小巷中。
    回复2012-02-28 14: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