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之光

2008-10-24 08:36 | 作者:peculiarhu | 散文吧首发

烛火在歌声中摇曳,古朴的木桌甚至散发出了腐烂的气息,木杯里温热的鲜啤酒冒出一长串的泡沫,不可否认,阿木叔的酒吧,是这临近几个村庄中,最好的一个,不光是因为这些,最重要的是,因为他这里,住着一个非常奇特的女人,她和圣地里其它的女人不一样,哪里都不一样。

哲阿大是夏尔神父的儿子,也是夏尔最有名的绅士,他从不说脏话,尊老爱幼,甚至帮村里的寡妇挑过水,不管走到哪里,他都是女人们眼光的焦点,然而,他从不亵渎神灵,从不做那些肮脏的勾当。他父亲,哲波神父,是夏尔最有威望的元老,也是人们最尊敬的人。人们都认为,哲波神父归天之后,哲阿大将会是夏尔神父的最佳人选。

阿木叔酒吧醉人的并不是啤酒,而是女人,来这里的男人,没一个不醉的,不是醉在女人甜美的歌声里,就是醉在女人柔软的舞姿里。此时,哲阿大刚饮完一扎新鲜的啤酒,宽大的衣袖擦过嘴边残留的泡沫,像这种有损他绅士风度的动作,是极不常见的,在场的女人们都尖叫了起来,当然,这样的场景是不能让哲波神父看到的,不仅是哲阿大会挨骂,就连在场的女人,甚至是阿木叔,也会挨骂,因为哲波神父认为,这种公共场合的行为是有损圣地公民形象的,是对神灵的不敬。

此时,哲阿大刚刚用宽大的衣袖擦去嘴边的泡沫,迈腿爬上了一张散发出腐烂气息的桌子,随着音乐的节拍跳起了舞来。哲阿大穿着宽松的袍子,圣地的人都是这种打扮,几千年来,没有改变过,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这样的打扮,他们袒胸露乳。虽然,在几年前,哲波神父曾经和夏尔的几个元老们讨论过这样的问题,但元老们都认为,这样的装扮既然是神圣的先知与圣人留传下来的,那么自有他们的道理,或许这样可以显示他们豁大的胸怀,所以哲波神父只好无功而返。

哲阿大穿着宽松的袍子,露出结实的胸肌,在散发出腐烂气息的桌子上跳着悠然的舞,这是怎样一副情景呢?听女人们的尖叫声就会知道。然而哲阿大听不见,他只听见台上那个女人美丽的声音,那声音是那样的甜,仿佛空气中都充满了蜂蜜,他着实地咽了一口口水,这种极为不雅的事情,他居然能做出来,这似乎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看不见那些女人抓狂的表情,他只看见,那个女人身上透露出的,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气息,这种气息,几千年来,没有人见过,他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气息,只是看见她,嘴里会不断地会有口水涌上来。

哲阿大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家,哲波神父正在做祷告,感谢圣地赐予的粮食,感谢圣水给我们清澈的水源,感谢圣山挡住那天外的风雨,感谢我主带来的圣女,给圣地的子民带来欢乐,毕拉!其实,哲波神父也不知道毕拉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以前的元老在做完祷告之后都是这么说的,于是他也只有跟着说,毕拉!

这时,哲阿大坐在木椅上,望着外面的天空出神。哲波神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头,问他今天功课做了没?

哲阿大说没。

哲波神父说还不快去做。

哲阿大并没有去做,也没有解释为什么没有做,而是双手合十,面向哲波神父,深深地弯下腰来鞠了一个躬,这是圣地人民需要向神父或是元老请教问题时的礼节,哲阿大于是问了一个问题,哲波神父,阿木叔那儿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哲波神父赶紧堵住了他的嘴,在圣地里,人们不允许直接说“女人”两个字,他们认为那是对女性的不敬,尤其是直接称呼我主的使者,神圣的圣女,那是大不敬。所以,哲波神父罚哲阿大面向圣山的主峰跪下来,人们传说,我主就住在圣山的主峰上,圣水也是发源于那里,流向天外。

哲阿大面向圣山的主峰跪下来,虔诚地做着洗礼,祈祷我主的原谅。然后,转向哲波神父,双手合十,哲波神父,请告诉我圣女的来历吧。

哲波神父在木椅上坐了下来,虔诚地望着圣山的主峰。

那是在几个月前,圣地大旱,我早就说了,人们的很多行为是要不得的,是有伤风化的,他们就是不信,终于,惹我主生气了,不给我们圣水了。我们没日没夜的祈祷,然而,圣水还是没有来,圣地也起了裂缝,我想,我主的确是生气了,我们的罪孽太深了,我主再也不能容忍,再也不能原谅了。很多人绝望了。

对,我也记起了这件事情,哲阿大插话说。

哲波神父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继续说,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我和圣地其它神父,还有元老们,沿着干涸的圣水河床,一直到了圣山的主峰,我主的居所。

那你们见到我主了吗?

没有,我们爬了一会儿,便遇到了圣女。

你是说,阿木叔酒吧里的那个圣女?

是的。

可是,她怎么会和阿木叔联系在一起呢?阿木叔不是神父,也不是元老啊。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老是打断我,听我说完嘛,一点教养都没有。

哲阿大不再说话了,也虔诚的望着圣山。

阿木叔虽然不是神父,也不是元老,但他在镇上,甚至整个圣地都还是很有威望的,而且他认为,我主断了圣水,与他整天酿新鲜的啤酒有关系,他是个罪人,他要亲自让我主请罪。我们只是爬了一会儿,可能只到了圣山的脚趾头上,就遇到了圣女。不,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她是圣女,甚至不知道她是个女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她与圣地的女人一点都不一样,圣地的女人是露胸不露臂,而她是露臂不露胸,她不穿宽大的袍子,而是一种比圣地小得多的袍子,将她的腰和胸挤得紧紧的,而下面却又像是圣地的袍子一样宽松,却又不是袍子,袍子是一整块布料做成的,很平整,而她的却有许多褶皱。

我们遇见她时,她正倚在一块石头上,头侧向我们,秀发遮住了她的脸,两条细嫩而洁白的手臂垂了下来。我们聚在她的周围,不知所措,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人,我只是看到,许多人的喉节都动了一下,好像是在咽口水。

我们聚在那个我们当时并不知道是圣女的女人面前,不知所措,此时,阿木叔拔开人群,挤了进来,我看见他的喉节也动了一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然后他开始怔怔的望着天,然后摸了摸脸,好像下雨了。

于是,所有的神父和元老也望向天空,真的下雨了,刚开始只是零星的几滴,慢慢的就变大了,正在我们欣喜的时候,阿木叔跪了下来,感谢我主,感谢我主原谅无知的人们,感谢圣主的使者,带来了甘甜的圣水。

当我们转过头来时,看见当时我们不知道是圣女的那个女人已经醒了,正怔怔的望着跪在她面前的阿木叔,于是,所有的神父和元老也跪了下来,感谢我主,感谢我主原谅无知的人们,感谢圣主的使者,带来了甘甜的圣水。

圣女好像说了什么,她舒展着手臂,但是没有人懂她的意思,于是有位元老发话了,圣女说的话是神圣的话,我们这些无知的凡人怎么会懂呢?只有无所不知的我主与博古通今的先知才能明白。阿木叔说,她的意思好像是在说水。

于是众人附和到,对,水,感谢我主赐予我等甘甜清澈的水。

圣女好像又说话了,她红唇微启,我看见众人的喉节又动了一下。阿木叔再次做出了惊人之举,他一个箭步冲到圣女跟前,却轻轻地拿起圣女修长的手,左看看右瞧瞧,圣女先是一惊,后来发现他并无恶意,阿木叔看了半晌,终于在圣女的左臂上发现了一个浅浅的牙印,继而又面向这圣山的主峰跪了下来,感谢我主,然后又转向圣女,感谢使者,感谢圣女。然后转身面向众人,道出更为惊人之语,她,圣女,是我20年前献给圣水的女儿,今天她回来了,作为我主的使者回来了,她是我主的化身!让我们膜拜吧!

于是众人跪了下来,没有人怀疑他的话。因为,的确,在20年前,阿木叔曾经将一个刚满月的女婴放在一个竹篮里面,放进了圣水里,那装满花的竹篮就顺着圣水漂了出去,没人知道它漂去了哪里。却没想到,它竟然漂到了圣主那里,并且作了他的化身,重回这片圣地,给我们带来生命的清泉。只是,没有人知道,阿木叔有没有在那个女婴的左臂上咬了这么一个牙印,既然他说有那就有吧。 #p#副标题#e#

于是,圣女便成了阿木叔酒吧里面的圣女,她常年呆在那里,唱美妙的歌曲,只是没人能懂它的意思。

还是在阿木叔的酒吧里,昏黄的烛光在优美的音乐声中颤抖,圣地的人们喜欢在酒吧里聚会,大口大口地喝啤酒,大口大口地吸烟,也可以放声歌唱,甚至像哲阿大一样爬到桌子上,敞开胸襟跳舞。在古老而单纯的时光里,人们只见过穿宽松袍子的胖胖女人,她们袒露着胸襟,甚至能够看到肚子上面那一圈厚厚的赘肉,她们就这样裸露着参加酒吧的聚会,或是找个画家描描身段,或是大言不惭地走在大街上,挠开袍子给不知哪家的娃子喂奶,然后挽起袖子若无其事地离开。几千年来的传统就是这个样子,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这样的打扮。

还是在阿木叔的酒吧里,新鲜的啤酒散发出挠人的香气,不少人就醉在这淡淡的香味中,或者说是醉在女人的歌声中,或者说是醉在女人漫妙的舞姿中,或是醉在女人从来没有过的香味中,总之就是不少人醉了,东倒西歪的倚在桌椅上,说着胡话,有人推倒了桌子,有人打翻了酒杯。哲阿大仍然坐在角落里,昏黄的灯光照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卷曲的头发垂了下来。此时,哲阿大正把玩着手中的木杯,是的,这个酒吧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木头做的,桌子、椅子、杯子、柜台、长笛、短笛、长箫、二胡,都是木头的,不知道是因为他是阿木叔,所以把所有的东西都做成木头的,还是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是木头做的,所以他才叫阿木叔,没有人能说清楚,阿木叔差不多老了,自己也弄不清了。

还是在阿木叔的酒吧里,哲阿大正把玩着手里的木杯,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睡着了,也不抬头说个话,也不哼哼小曲,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那儿,完全不是平日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呢?女人感到迷惑,她们不知道她们心中的白马王子正在发愁,愁什么呢?

吧台后面传来了身体尚未年迈而嗓子早已年迈的阿木叔的声音,那声音微微颤颤,像是再多一个字就要接不上气来的样子,听得人也跟着揪起心来,生怕露掉一个字。明天圣女要正式加冕,今天小店请客。这话并不是一口气说完的,也不是几口气说完的,而是一口气一个字说完的,说完之后,阿木叔就剧烈的干咳起来,此时台上的圣女小姐也就停下来,走到吧台后,给阿木叔擂背。其实,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阿木叔还没有年迈到这个地步,只是有圣女给她擂背,他脸上多光啊。

哲阿大愁的正是这个,他早已知道明天圣地的人民到为圣主的使者加冕,那时,圣地的子民会整齐的排列在圣道的两旁,从阿木叔的酒吧,一直排到祭祀的圣堂外,木塔(哲阿大内心里对圣女的称呼)会戴上华丽的头冠,穿上宽大的袍子,袒露着胸膛,坐在高高的马车上,缓缓的步入圣堂,在圣堂里面,由圣地最老的元老为她的头冠嵌入硕大的珍珠,她就是真正的圣女了,那是圣地人民所能给予的最高荣誉。

哲阿大愁的正是这个,当木塔成为真正的圣女之后,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了,哪怕他是未来夏尔的神父,或者整个圣地的神父,也不能娶木塔作妻子了。所以,当全酒吧的人都在尖叫的时候,哲阿大却趴在桌子上,轻轻地抽泣起来。

次日清晨,圣地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那场面是人山人海,锣鼓渲天。而在更衣室里,木塔,估且我们也这么叫吧,她却显得很为难。当伺候的女仆将袍子递到圣女手中的时候,木塔先是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女仆的袍子和她袍子下的两个乳房,把袍子放在了一边,向两个女人说着什么,但是她们听不懂。见女仆无动于衷,圣女更加着急,她又拿起袍子,向女仆说什么,女仆只是摇头,圣女不说话了,只是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女仆身上的袍子,这让女仆也紧张起来,不明白什么地方弄错了。

圣女木塔仍然没有穿上袍子,两个伺候的女仆也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办,因为她们不懂圣女的语言,只好叫阿木叔进去,阿木叔见木塔半小时仍然没有换衣服,依然穿着她那古怪的装束。阿木叔于是在那里苦口婆心的讲起道理来,讲圣女是如何如何的荣誉,讲圣地的人民是怎样的尊重她,然而,讲了半天只是无用,木塔仍然只是望着那宽大的袍子出奇,她没穿过这样的袍子,一直穿着那件把她身体裹得紧紧的衣服,当然来到这里以后,她也试图用这里的布料做了几件类似的衣服,估且叫做衣服吧,因为那的确是太与众不同了,当然肯定没有她现在穿的那件原配的衣服好看。

活了几十岁,阿木叔看过的都是穿宽大袍子,袒露胸膛的女人,只见过臂如柱腰如桶的女人,没有见过这种小家碧玉的女人,当然阿木叔不会明白小家碧玉是一个什么样的词,这是我用来形容的。阿木叔对圣女讲了半天道理,然而,圣女似乎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是呀,圣女是我主神圣的使者,怎么会知晓他这样无知的凡人的鸟语,阿木叔这样想到。但是,有一种语言,那是不需要声音的,那就是肢体语言,于是乎,阿木叔便在圣女面前做出了膜拜之礼,这礼她见过,就在圣山主峰的山脚下见过。

木塔见阿木叔行了膜拜之礼,似乎明白也什么,也似乎什么都没有明白,她只是把阿木叔赶了出去,连随从的两个服伺她更衣的胖胖女人也赶了出去。圣女穿上了袍子,她转了几圈,手不停地往背上摸,头也不停地往后看,希望能够在背上找到一根带子,可以把袍子系起来。然而,终究没有找到,她把袍子裹起来,一只手紧紧地护着,在更衣室里到处翻,可惜仍然没有找到一根带子,甚至连一根绳子也没有找到,而这时,两个女仆回来了,她们也在帮忙翻着,但不知道要找什么东西,只是不停地翻着,因为她们看到当她们翻的时候,圣女在朝着她们笑。

女人们已经等不及了,男人们更等不及了,几千年来,在这边无所不出的圣地上,男人可以看见女人饱满的乳房,还有那腰间的赘肉,女人可以看到男人爬满绒毛的胸膛,也可以看到他们黝黑的肚脐。时间开始之后,男人们和女人们就互相看着对方袒露出来的身体,他们就这样走在大街上,他们就这样聚在酒吧里,也没有出现过哪个男人对哪个女人,或是哪个女人对哪个男人流口水的事情。所以,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想见见这个圣女。虽然已经等得焦头烂额了,然后他们还是极有兴致地等着。

马车就停在更衣室外面,人群也是从这里开始,一直排到了圣堂。圣女终于出来了,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而圣女一只手仍然护着裹在身上的袍子,弯着腰,在两个女仆的参扶下,慢慢地走了出来,当她看到骚动的人群的时候,却又挣脱两个女仆,跑回了更衣室,女仆跟着跑了进去,人群却更加骚动起来。

圣女木塔再次出来了,她还是一只手护着裹在身上的袍子,弯着腰,在两个女仆的参扶下慢慢地走着,另一只手轻轻地挥舞着向人群致敬。她们走到了马车前,圣女看到了拿着鞭子的车夫,她摒开女仆,弯着腰走到车夫跟前,车夫甚是荣幸,向圣女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圣女已经拿了鞭子跑回更衣室了,女仆再次跟了进去。

圣女木塔再次出来的时候,人群仍然没有泄气,仍然骚动着,这次她不再护着袍子,也不再弯着腰,也不用女仆的参扶,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双手挥舞着向人群致敬,圣女刚刚走到门口,就被阿木叔推了回去,因为她的腰间系着那根鞭子!

圣女这次真的出来了,先看到的是那华丽的头冠,然后是那美丽娇羞的脸庞,光是这张脸,就让许多男人咽了口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小巧的脸,比小孩的脸还要细嫩,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咽口水。然后是宽大的袍子,男人都急切地想看圣女袒露的胸膛,想看她的乳房与普通的女人的乳房有何区别,然而,当他们看到的时候他们吃惊了,同样吃惊的还有女人,他们没有见过那东西,那不是乳房,好像是一块布,又好像是两个倒扣的木杯。旋即又转为称奇,心想,圣女果然不一样,而真正不一样的还是男人的感觉,那感觉甚是奇怪,仿佛心里有一只蚂蚁在爬一样,那两个木杯,比老婆的乳房好看多了。而女人们也低头看看自己的宽大袍子下露出的乳房,脸刹的红了起来,她们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心想,圣女果然不同凡响。 #p#副标题#e#

洛丽塔小姐想到心爱的哲阿大肯定不会喜欢圣女这种没胸没肚子的女人时,心里舒服了许多,索性站了起来,转上几圈,捏捏自己扎实的乳房,她想,圣女那点东西,哲阿大一口就咬没了,没什么嚼头,还不够塞牙缝的。呸,哲阿大怎么会去啃圣女的乳房呢,想到这里不禁自责了一下,哲阿大只会啃我洛丽塔的乳房的,他是心甘情愿的,他多么巴不得啃我洛丽塔的乳房,哪里轮得到这女人不像女人的圣女呢?想到这里,洛丽塔小姐又忍不住捏了一上自己扎实的乳房。

洛丽塔小姐在想哲阿大巴不得啃她的乳房的时候,圣女木塔已经完成了加冕仪式,然而,并没有人欢呼,或许是忘记了欢呼,或许是在想其它事情,比如洛丽塔小姐就在想哲阿大啃自己的乳房,铁木托正在想是不是再摸一下圣女的脸蛋或者是那只让他咽口水的小手,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哲波神父的儿子哲阿大没有来参加圣女的加冕仪式。

圣女木塔加冕的时候,哲阿大并没有在场,作为夏尔神父的儿子,这是对圣女的大不敬,也是对圣主的大不敬,哲波神父气得胡子都立了起来。哲阿大没有参加圣女的加冕,而是闷在屋里,睡了一整天,过了一天和其它神父的儿子一样的生活,当然,这不包括伟大的阿朴扎神父的儿子,只是吃饭和睡觉。这在几千年来,尚属首次,神父的儿子没有参加这样重大的仪式,虽然圣地没有这样的规定,但是,哲波神父仍然感到气愤,这样使他很没有面子。

铁木托那天看到了美丽的圣女,并且为她美丽的脸蛋咽了口水,不仅如此,他还摸了圣女木塔秀气的左手,那种滑腻的感觉让他飘了起来,袍子下面那个东西,竟不自觉的立了起来,这让他感到很不好意思,脸也红得跟苹果似的,只好侧过身,不面对人群。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男人可以成为伟人的,都是被女人害了,像商朝就是被妲已害的,周朝是被褒姒弄没的,唐朝虽不是败于杨玉环之手,但的确被她搞坏了,而董卓的确是被貂蝉害死的,当然,铁木托肯定不知道这些人,但,作为圣地统一后第一个神父的最佳人选,竟也被圣女弄得飘也起来,竟然在白天想这种勾当,的确是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铁木托看到美丽的圣女之后,对那种勾当的兴趣空前高涨,心中像是烧了把火,汗水把他的袍子都打湿了,回到家便喝了一大桶水,仍然不解渴,仍然是热,而且仿佛更热,但是又不知道老婆去了哪里,一直不在家中,去夏尔参加圣女加冕的时候,她并没有和他在一起。铁木托闭上眼睛就看见那蓝蓝的眼睛,那如圣水般轻柔的眼神,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口水。

哲阿大没有去参加圣女木塔的加冕,而是在家睡了一天,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存在一个如此强大的情敌,他只知道,木塔现在是圣女了,他再不能娶她为妻了,她是神圣的了,而他,即使当上了夏尔的神父,仍然只是一介草民,甚至没有资格看圣女的眼睛,对她说话也要行大礼,只能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哲波神父回到家中,好好的教训了哲阿大,哲阿大早已预料到父亲回家定会很生气,所以,只是乖乖地挨着,一声不吭。

铁木托的女人回来的时候,他正在水缸那儿拿起瓢瓜喝水,虽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等待,然而,他的兴趣却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反而增加了几成。当铁木托看见自家女人回来的时候,先是看到了她高大的身影,本来早已按捺不住的他,却突然之间少了许多兴趣,不过还是很想,很想钻进被窝里面做点什么,继而看到了她袍子下面的两个正规军,还有那两点黑幽幽的乳头,那是他晚上咬出来的,比别家女人的大多了,当初,他每天晚上都特别有兴趣咬它,可是今天不知怎的,看到这里,却顿时没了兴趣。

铁木托的女人回来的时候,铁木托就不想做那件事情了,而他的女人根本没有考虑这件事情,也没有考虑晚上要做点什么来吃,而是径直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铁木托由于喝了太多的水,他爷爷阿朴扎神父回来的时候,他正在打嗝。铁木托的女人正在屋里扯她肚子上的赘肉,想把它扯下来,于是找了根绳子,想把它捆起来,但是绳子拉紧之后,竖起来两个更高的馒头,于是再紧了一圈绳子,这样就变成了三个,而且中间那个特别高,甚至高过了她上面两个乳房,这让她感到非常愤怒,把绳子扔了,坐在床上直瞪眼。

阿朴扎神父回来的时候,孙子铁木托正在打嗝,孙子的女人关在屋里。以往他布道或是参加完聚会回来的时候,铁木托的女人都会做好了饭菜,摆在桌子上等他和铁木托回来吃。阿朴扎神父做完祷告,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铁木托的女人仍然没有从屋里出来,而他的孙子仍然在打嗝,阿朴扎神父只好走进厨房,自己做起饭来,这让他感到很气愤,也很丢脸,从来没有一个神父在厨房做饭的,而他竟然做了第一个。

哲波神父见儿子一声不吭,更加恼火,便想一巴掌打下去,但又舍不得,并不是舍不得他的儿子挨打,而是害怕别人会说神父也要打人,这样有损他的形象,会让其它神父笑话的。哲阿大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他没有想到,哲波神父捎了一封信给他,那信是洛丽塔小姐写给他的。哲阿大看了哲波神父一眼,但哲波神父只是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便去做祷告了。

洛丽塔小姐给哲阿大捎了信,信的内容大致如下:

哲阿大阿昵:(阿昵是圣地女人对自家男人的尊称,男人尊称女人为阿梅,梅念一声。)

今日没有见到阿昵的笑颜,洛丽塔的心久久不能安眠,今日待我好好装扮,明日定与你见个面。属名单一个字:梅。

信里的句子通不通顺估且不管,淑女洛丽塔是圣地最有文化的女人,因为她的父亲阿木尔多是圣地最有文化的人,只有他的名字才是四个字,而且还有一点,因为他为女儿取的名字比其它女人的名字好听得多,比如,铁木托的女人,叫做扎兰伊,听着就别扭,人们宁愿叫她铁木托的女人,这样还好记一点,当然这还得除去一个人--圣女,除了哲阿大叫他木塔之外,当然,这是不能让其它人知道的,所有人都叫她圣女,不管她的名字好不好听,光是圣女两个字,就比洛丽塔高贵了许多。当哲阿大看完信的时候,背上像爬了无数道蚂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铁木托的女人,扎兰伊,扯掉和捆紧肚子上的赘肉失败之后,坐在床头气愤,但她发现,当她气愤的时候,那个反政府武装也跟着一起一伏的,当它伏下去的时候,基本上就和圣女木塔的一样平了,只是比她的要宽得多,而当它起来的时候,就比胸上两个正规军还要高,于是她就想让它一直伏下去。她试了试,发现深深地吸一口气,它就会伏下去,但终于还是憋不住要把气吐出来,于是它又恢复了原状,这让她甚是恼火,想找一个方法让自己不把气吐出来。于是,她找来一块布料,在自己深吸完一口气后,把鼻子堵了起来,但却闷得发慌,气又从嘴里吐了出来,于是,她又找来一块布料,在深吸完一口气后,把嘴也堵了起来,没过多久,她受不了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手不听指挥,把嘴里的布料扯了出来,这时舒服了很多,但是肚子又恢复了原状,而且起伏更加剧烈了。

哲阿大双手扯住自己微曲的头发,做出一个抓狂的姿势,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甚至比木塔加冕为圣女的打击还要大。因为他知道,他的父亲,也就是哲波神父,对阿木尔多的女儿非常有兴趣(其实哲波神父是对阿木尔多神父很有兴趣),而阿木尔多神父也对哲波神父的儿子特别有意思,更重要的是,淑女洛丽塔小姐深深的暗恋着哲阿大。虽然哲阿大对她及她父亲没有丝毫感觉,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洛丽塔小姐一直以为哲阿大巴不得啃她的乳房,巴不得早点娶她过门,而哲波神父巴不得攀上圣地第二号人物阿木尔多神父,这样,当圣地统一以后,他的儿子哲阿大就有势力战胜铁木托,成为圣地的第一个神父。阿木尔多也很喜欢哲阿大,因为虽然他是圣地的第二号人物,怎奈阿朴扎神父的名气盖过了他,特别是他孙子铁木托,总是有意无意的说,要是阿木尔多神父有个儿子的话,一定会和他结拜为兄弟,这让他感到别人总是嘲笑他没有儿子。 #p#副标题#e#

铁木托和他的女人入睡的时候,他女人想要,她把乳房贴近铁木托的脸,想他像以往一样,咬它,铁木托突然想到白天看到的两个黑幽幽的点,比他的手指头还要大,胃里像跳了一只兔子,感觉总有东西想往上涌,便转过身去,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但他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那双如圣水一样清澈的眼睛,而自己只是一粒沙子,掉进那美丽的湖里,还有那小巧秀气的手,光滑得像长了青苔的石头,铁木托赤着脚踩在上面,滑过去滑过来,终于没有站住脚,摔了一跤,不禁笑了起来。扎兰伊也就没了兴趣,不知道铁木托在笑什么,也许是笑她的乳房没有圣女的好看,也许是笑她肚子上面那团东西,他怎么不想啃我的乳房了呢,难道他想啃圣女的乳房,那两个木杯有什么好啃的呢?铁木托的女人也侧过身,背靠着铁木托,手捏着肚子上的那团东西,没过多久便打起了巨大的呼噜。

第二天一大早,哲波神父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哲阿大就已经起来了,这让哲波神父感到很惊奇,或许是因为洛丽塔小姐要来吧,想到这里,哲波神父又闭上眼睛睡了一小会儿。等他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他做完祷告却看不到哲阿大,叫了两声也没有人答应。哲阿大起来的时候,穿了件袍子,用水打湿了胸毛,用嘴把它吹干,然后就出门去了,所以哲波神父起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哲阿大,因为他去了阿木叔的酒吧。

阿木叔的酒吧才刚刚开门,就来了两个人,铁木托和哲阿大,虽然铁木托的家比哲阿大的家离阿木叔的酒吧远多了,但他还是先来了,因为他昨天晚上就来了。昨天晚上,铁木托闭上眼睛就看到蓝色的天空和清澈的圣水,他翻过去又翻过来,就是睡不着,旁边女人的呼噜声比雷声还要大,闹得他心烦,他想叫她小声点,可是推了半天,他的女人就是没有反应。于是,铁木托就下了床,在水缸边喝了一瓢冷水,这让他清醒了不少,更睡不着了,就干脆出了门,也不知道咋的,就到了阿木叔的酒吧。

太阳已经爬到了两根竹竿那么高,阿木叔的酒吧里,人开始多起来,有男人也有女人,男人们都穿着袍子,女人们也穿着袍子,与以往不同的是,有一半的女人穿的袍子已经看到不了乳房了,她们把袍子裹了起来,用一根带子在腰间裹了起来,这样会让她们的腰小一点,而且能够让袍子把乳房遮起来。铁木托和哲阿大都坐在一个角落里,当然,女人们是看见了的,但她们的主要目光并没有集中在两个男人身上,而是看着舞台上的圣女。

酒吧的门开了,进来了一个人,穿着宽大的白色袍子,腰间鼓出一团巨大的赘肉,那是洛丽塔小姐,她也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哲阿大,但她并没有坐到他身边或是他对面,而是较远的地方选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要了一扎啤酒。她就坐在那儿,双腿平放着,开始小口小口的吃啤酒,是的,淑女是不跷二郎腿的,是不大口大口喝啤酒的,她不能像酒吧里面其它大部分的女人。

洛丽塔要了一扎啤酒,慢慢地喝了起来,喝一口就瞟一眼哲阿大,然而,哲阿大只是大口大口喝酒和看舞台上的圣女,并不瞟洛丽塔小姐,这让她很生气。她将双手交叉横在胸前,当她双手一压的时候,肚子上的赘肉便跟着跳了起来,仿佛是在示威。我就不明白,这圣女有什么好看的,你看她穿的是什么东西,袍子还要分成两段穿,上面短得刚刚盖过胸部,把胸挤得紧紧的,手臂全在外面,而下面的袍子呢,也是把屁股挤得紧紧的,短得只及大腿的一半,你看她跳的是什么舞,动作那么大,一点都不淑女,还双手重叠往胸上一压,又不是真正往上压。旁边的女人白了她一眼,无趣地走开了。

就是洛丽塔小姐认为不淑女的那个舞蹈,却让哲阿大和铁木托,以及现场的许多男人,咽了口水,他们当然不会知道,那个舞蹈是李孝利跳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哲阿大居然对着圣女咽口水,这样洛丽塔小姐非常气愤,她端起木杯,扭扭捏捏地走到哲阿大对面,哲阿大的视线一下被一座巨大的山峰堵住了,这才看见对面坐的是洛丽塔小姐,想起昨天那封信,背心里又爬了好几只蚂蚁,马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铁木托看到圣女跳的舞蹈,像是吃了圣地最辣的辣椒一样,感觉嘴里都快要吐出火来了,他哪里见过这样的舞蹈,哪里见过这样的女人。他想起自己的女人,圣女的衣服还不够包住她的大腿,以前每天晚上抱着睡都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不知道怎的,竟然感觉有东西想从胃里往上涌。他的女人,头发是卷的,天生就是卷的,就像哲阿大的一样;她的女人,胳膊是很大的,以前觉得捏着特别舒服,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害怕;她的女人,总是唱一些没有歌词的歌曲,那声音就和春天里的夜猫子的叫声一样,听得他就想往被窝里铅,用嘴狠狠的咬她的乳房;她的女人,总是跳一些只会转圈圈的舞蹈,转着转着就倒在了床上。

铁木托看着舞台上的圣女,她的头发是直的,长短不一,长的刚及胸部,短的只盖住耳朵,随着她舞台的步伐起起落落,俄尔遮住了脸,俄尔甩过了肩膀。铁木托的手心起了汗,汗水浸湿了木杯,他拿了好几次,也没有端起它,只能低着头,直接喝里面的啤酒,啤酒就像清澈的泉水,通过喉咙,直到胃里,那里仿佛帖着心,一下就凉爽了起来。

铁木托回到家中,阿朴扎神父刚做完祷告,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晚,铁木托并没有立即回答神父的问题,而是像昨天回来的时候一样,径直走到水缸边,拿起瓢瓜喝了一瓢冷水。阿朴扎对铁木托说他已经老了,而铁木托的父亲又死得太早了,他只期待铁木托能够托起圣地统一的重任。铁木托握着阿朴扎神父的手,面向圣山庄严地跪下来,圣主会保佑阿朴扎神父长生的。

铁木托回家的时候,他的女人正在厨房里面做菜,阿朴扎神父想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铁不托说,我去看看扎兰伊做什么吃。阿朴扎神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什么都没有说,他相信铁不托不会令他失望的。铁木托走进厨房的时候,扎兰伊正在用那把很钝的刀切肉,将肉切成一块块的,然后丢进锅里煮。铁木托从后面看见扎兰伊切的肉,立马想到了他女人肚子上面的肉,他想看看他女人的肚子,但是他女人今天穿的袍子却看不到肚子,她的肚子上也系着一条带子,不仅看不到肚子,连乳房也看不见了。铁木托解开他女人腰间的带子的时候,扎兰伊手中正抓起一块肉要往锅里扔,铁木托在她的肚子上摸了摸,发觉还是原来那么多,摸着还是那么软,这才放了心,吃的不是他女人肚子上的肉,这才叫他放心。铁木托摸他女人肚子的时候,扎兰伊火了,昨天晚上让你摸的时候你不摸,这个时候跑来摸,阿朴扎神父在外面看着呢,晚上再说吧。铁木托并没有理她,也没有再摸她的肚子或是乳房,这让扎兰伊很失望。

铁木托摸他女人肚子的时候,他女人火了,并不是因为怕阿朴扎神父看到,他老了,即使站在外面也看不到,而是在生晚上铁木托没有摸她的气。铁木托也火了,他看到锅里煮的肉就像他女人肚子上那种肉一样,顿时感到恶心,便和扎兰伊吵了一架。扎兰伊本就不是示弱的人,没多久,两人便吵得难解难分了。像这样大声的吵架,在阿朴扎神父家还是第一次,在圣地也不常见,传出去会给神父丢脸的。

当阿朴扎神父慢慢走进厨房的时候,铁木托已经甩门走了,扎兰伊一个人哭着进了房间,把门关了起来。阿朴扎神父看着锅里没煮熟的肉,只能自己动手煮。

哲阿大回到家中,哲波神父也刚刚做完祷告,一起的还有阿木尔多神父。阿木尔多神父见到哲阿大回来了,很高兴,问他洛丽塔怎么没有跟他一起来,哲阿大告诉他回来的时候先把她送回阿木尔多神父家了。阿木尔多满意的点点头,又告诉他,他和洛丽塔的事他已经和哲波神父商量好了。哲阿大问是什么事。阿木尔多神父给哲波神父使了一个眼色,哲波神父告诉他,他和洛丽塔小姐的婚事可以定在下个星期。哲阿大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圣山主峰出了神。 #p#副标题#e#

其实,阿朴扎神父不知道,圣地许多男人都在这两天吵了架,而且都给铁木托和扎兰伊一样,男人甩门走了,女人丢下没有煮熟的肉,哭着跑进房间。

还是在阿木叔的酒吧里,昏黄的烛光轻轻地摇曳,屋里弥漫着刚榨出来的啤酒的味道,还有那听不懂却很好听的歌声,铁木托坐在那个角落里,把玩着手中的木杯,木杯里面已经没有啤酒了,这是他喝的第五扎,其间他去了四次厕所。圣女的歌声仍然在飘荡,他看见圣女穿着平时穿的露臂不露胸的衣服,不是昨天那件短短的衣服,跳得不是昨天那种双手重叠着往胸前压的舞,而是一种很慢的舞,俄尔伏下身去,这时看不见她的身体和她的脸,只看见两只手在轻柔的舞动,像一只小鸟一样,轻轻地撞着他的脸膛,俄尔又站起来,像他的女人扎兰伊一样转着圈圈,这时,他发现她老婆的手和跳的舞越来越恶心了。

铁木托在阿木叔的酒吧里喝完了五扎啤酒,开始想他自己的女人,他想她切肉的样子,分不清哪是她的肉哪是她要切的肉,他也分不清吃的是她女人的肉还是猪的肉,他想他自己的女人转圈圈的时候,就像一只熊一样,慢慢地转,还轻轻地拍手,唱一些没有歌词的歌,那声音就像春天里夜猫子的叫声一样,而他就在这叫声中抱着他,啃她的乳房,然后滚进被窝里。然而,当铁木托喝完第五扎啤酒的时候,他想的并不是这些,他越想越觉得胃里的东西要跳出来,他想用手堵住嘴巴,结果哇哇哇的吐了出来,把喝了啤酒吃了的肉全部吐出来了,眼泪也流了出来。

铁木托或许是第一个在阿木叔的酒吧里因为啤酒醉了的人,当他哇哇哇的吐的时候,酒吧里的人都看着他,圣女停止了跳舞,走下台来,端了杯清水给他喝。铁木托喝了圣女端给他的清水,就爬上桌子跳起舞来,才跳了几下,就从桌子上摔了下来。是的,铁木托喝醉了,他绅士的形象完全没有了,幸而阿朴扎神父和扎兰伊不在场,这着实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铁木托喝完了第五扎啤酒就开始发起疯来,爬上桌子跳舞,大声的唱歌,并且亮出自己绒绒的胸毛,然后摔下了桌子,然后又爬上桌子,如此反复了几次,就安静下来了。圣女看对他没有办法,又回到舞台上,唱起自己的歌,跳起自己的舞来。铁木托想起了那只小巧柔软的手来,那滑溜溜的爬满青苔的石头,他踩在上面,站不住脚,掉进那温柔的水里。铁木托从地上爬进来,摇摇晃晃地走上舞台,拉起圣女的手,亲了一下,然后又摸了摸她的脸。圣女被吓到了,尖叫了一声,挣脱铁木托的手就往外跑,酒吧一片混乱,男人和女人们都在尖叫,他们没有看到过这样无耻的行为,这是对神灵的亵渎,是对圣女的亵渎。

当阿朴扎神父和扎兰伊赶到的时候,人们已经把喝醉了的铁木托绑了起来,准备送到刑场(刑场是专门为亵渎神灵的人修建的,用来焚灭那些对神灵不敬的人,人们把一切的罪恶都看成是神灵的不敬)。阿朴扎神父看到被人们绑着的铁木托,心里又惊又气,惊得话都说不出来,气得胡子倒立了起来。而扎兰伊已经晕倒了,有人把她送回了家里。

人们把铁木托架在桩上,周围堆起了木柴,阿朴扎神父亲自点起了火把,他要亲手焚灭这个对神灵不敬的人,他唯一的孙子。圣地的人都来了,阿木尔多神父和哲波神父也一起来了。阿木尔多面向圣山主峰,神圣的我主,请原谅无知的人,原谅他对您的不敬,让他的灵魂得以安宁,毕拉!哲波神父也在做着同样的祷告,只是他内心里在想,这下哲阿大可以当圣地第一个神父了。

这时,圣女也来了,她还在哭,她看见铁木托被绑在桩上,木柴堆到了他的脚下,阿朴扎神父正拿着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圣女看到这些的时候,惊得面无人色,她冲到阿朴扎神父面前,挡在他面前,阿朴扎神父认为圣女想亲自焚灭对她不敬的人,便把火把交给了圣女。圣女接过火把,扔在地上,然后用脚踩灭了,她在吼些什么,但是人们听不懂她的语言,以为她是愤怒了。于是叫阿木叔带着两个女人把圣女送回去了。

这场风波仿佛就这样过去了,只是在阿木叔的酒吧里,连续几日都没有了歌声,也没有了圣女的舞蹈,人们还是去阿木叔的酒吧,却只能喝刚榨出来的啤酒。圣地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也没有谈论铁木托的事情,没有为他感到惋惜,因为这本身就不关他们的事。只是在阿木叔的酒吧里,由于没有了圣女的表演,去的人越来越少了。

铁木托死后,阿朴扎神父的地位明显下降了许多,而且他也的确老了,已经没有精力执行神父的职责了,便把神父的位置让给了另一位元老。圣地平静了几天,哲阿大也整天都呆在家里,听由哲波神父和阿木尔多神父安排婚事,洛丽塔小姐已经提前住进了哲阿大的房里,这本是不允许的,但阿木尔多神父经不起洛丽塔的纠缠。

阿朴扎神父卸任之后,圣地人民都将目光转移到哲阿大身上,认为他将会成为圣地统一后的神父,甚至许多神父和元老都开始巴结阿木尔多神父和哲波神父。这之后,阿木尔多神父和哲波神父的威望增加了许多,说话的分量也明显比以前大了。

风波好像就这样平息了,但是,不少神父都向阿木尔多和哲波神父反映本镇男女吵架的次数多起来了,几乎每家的夫妇都吵过架,而且都是三天两头的吵,吵了架的夫妻都到神父家里来评理,快要把家门都踏垮了。哲波神父也觉得奇怪,夏尔也是这样,经常有夫妻吵架,只是他们都找阿木叔评理,因为人们都知道哲阿大快要和洛丽塔结婚了,不好意思打扰哲波神父。

阿木尔多神父走在街上,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但是一时又没有发觉。一连几天,阿木尔多神父都有这种感觉,但又说不出是什么不一样,这就仿佛明明知道身上有个地方很痒,但伸手去又不是那儿痒,把手拿出来那儿又开始痒了。阿木尔多走在街上,看到砖还是砖,瓦还是瓦,男人还是男人,女人还是女人,对,女人,女人不一样了,虽然她们还穿着袍子,但是却不同以往了,她们的袍子上多了一些东西,或是一根小木棍,或是一片圆圆的东西,那些东西可以把袍子紧起来,这样就看不到乳房和肚子了。他想,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几千年的传统不能毁于一旦,于是加快了步伐去找哲波神父商量。

哲波神父说,其实他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再前几年甚至向夏尔的元老讨论过这个问题,但都被元老否定了,这也好,现在圣女在此,或许这就是圣女带来的圣主的旨意。阿木尔多本还想再说点什么,他总是觉得这样有点不妥,但见哲波神父也这么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直到哲阿大结婚前的第二天,如果是以哲阿大结婚为今天的话,那就是昨天的昨天,阿木叔的酒吧,又像以前一样热闹了,圣女又开始歌唱了,虽然听不懂她的意思,不过那旋律人们听得出来,有点让人流眼泪的味道,男人们听了感觉心里面像放了一片酸萝卜,酸得鼻涕都跟着流了出来,她的舞也不像以前那么欢快了,很慢很柔,像是要把身体扭成一根麻花,这里的女人们把骨头扭成了麻花,外面一样没有变化。

就是这一天,铁木托的女人,扎兰伊也在阿木叔的酒吧里,她坐在一个角落里,大口大口地喝着新鲜的啤酒,一边看着圣女的表演,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男人会这么喜欢那个女人,而且还为她亵渎了神灵。扎兰伊看了,呆了,她明白了一切,是的,她的确明白了一切。

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太阳已经下了山,阿朴扎,现在已经不是神父了,也无所谓自己进厨房做饭了,所以,他已经自己煮了肉来吃了,还给扎兰伊留了一份。扎兰伊回家之后,并没有吃阿朴扎煮的肉,也没有说什么话,就进厨房拿了那把很钝的刀进房间去了。

自从阿木叔的酒吧里来了那个圣女之后,圣地男女吵架的频率明显高了很多,有的神父甚至向阿木尔多神父和哲波神父反映,有些男女甚至打过架,男人们开始很少理自家女人的需要了,而女人们也很少把心思放在做饭上了,甚至忘了做饭,让年迈体衰的元老亲自做饭,她们大多时候关在屋里研究肚子上的肉和身上穿的袍子。这让阿木尔多神父感到恐惧,而哲波神父却不以为然,他认为,这样很好,甚至早就应该这样了,因为他曾经向夏尔的元老讨论过了。为此,阿木尔多神父曾经和哲波神父吵过一架,但没过多久,阿木尔多神父就和哲波神父和好了,原因是阿木尔多主动示了好。 #p#副标题#e#

但,自从铁木托出了事之后,男人们老实了许多,去阿木叔酒吧的次数也比以前少了。只是女人依旧在改装自己的袍子,或是想摆平肚子上那团赘肉。这一点,在哲阿大结婚前的第二天表现得犹为突出。

哲阿大结婚前的第二天,扎兰伊从阿木叔的酒吧回来,拿了那把很钝的刀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了起来,阿朴扎那时已经不是神父,甚至他连祷告也不做,就回自己屋里睡觉去了。扎兰伊捏着自己肚子上的肉,不就是比圣女多一点嘛,割下来不就少了吗,说不定炒着比猪肉还好吃呢。可是第一刀下去并没有割动,因为刀实在是太钝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需要一个手拉起那团肉,另外一只手拿着那把很钝的刀往下割,这样不好使力,而且拉肉那只手又碍手碍脚的,所以第一刀没有成功。于是她又想到怎样去解放另外一只手,她找来一根绳子,先用一只手把肚子上那团肉提起来,另外一只手用绳子将那团肉套起来,但是当她拉绳子的时候,只要稍一用力,绳子就会滑下来,试了几次也是如此,只好放弃。

哲阿大结婚的前一天,一个男人,急急忙忙地跑到哲波神父家,阿木尔多神父也在,他是夏尔的布巴托。两位神父都不是很高兴,因为哲阿大和洛丽塔小姐明天就要结婚了,他们正忙得很,本来家庭问题向来都是找阿木叔的。但是布巴托跑来说的却是他家的女人死了,这让哲波神父和阿木尔多神父很吃惊,赶紧赶到布巴托家。

扎兰伊想割掉肚子上那团肉的想法没有成功,但是有人成功了。布巴托的女人比铁木托的女人聪明,铁木托的女人只想到用手提起那团肉,另一只手拿刀来割,后面又想到了用绳子套住那团肉,但试了几次连刀都不能下,所以这并不能算是一种方法。而布巴托的女人就要比她聪明得多,她也拿了一根绳子,不同是,她用绳子在肚子上缠了两圈,一圈在胸部下方,另一圈在腹部,这样,肚子上的那团肉就被紧在了中间,高高的傲视着乳房,她拿起刀一下就切下去了。

布巴托的女人之所以成功,关键原因也许在于两点:

1、她的刀可能比铁木托的女人用的那把很钝的刀要锋利很多

2、布巴托的女人用的方法比铁木托的女人要高明得多,她知道围而歼之,让肚子上的那团肉突出出来,这样可以枪打出头鸟,而铁木托家的女人则在这一点上逊色了许多

布巴托向阿木尔多神父和哲波神父反映,这是因为圣女,她家的女人才想动刀割肚子上的肉的,这是圣女的错,本来说这样的话是要受处罚的,是要像铁木托一样被焚灭的,这是对圣女的不敬,但是,不止一个女人,几乎所有的夏尔的女人都向两位神父反映自己一直都有甩掉肚子上那团肉的想法,也有一部分女人向两位神父反映自己曾经也动手割过那团肉,只是没有成功而已。甚至不是夏尔的扎兰伊也坦承地向阿木尔多神父和哲波神父交待自己割肚子上的肉的行为。

这是一个严肃的事情,阿木尔多神父对哲波神父说,他早就觉得这件事情不妥,不能坏了圣主和先知的规矩,自从时间开始的时候,圣地的子民都穿这种袒胸露乳的袍子,到了现在,无知的人们却想改变它,把给予我们生命的乳房遮起来,是它给了我们生命,是圣主给了我们的生命,我们不能亵渎他。或许有一个问题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她究竟是不是圣女,究竟是不是圣主的使者,这实在是太草率了。

哲波神父也开始犹豫了,圣女出现的几个月的时间里,出了许多的事情,都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圣地的子民虽然生活没有现在这么有乐趣,但也过得很宁静,很少有人吵架,更没有过杀人、自杀之类的事件,也没有过像铁木托一样亵渎神灵的行为,刑场上的木桩修了很久了,但从来没有用过,是的,会不会她不是圣女,不是圣主的使者呢?哲波神父面向圣山主峰沉默着,希望万能的圣主能够给他答案,然而得到的也是沉默。

听了阿木尔多神父的话,现在他已经是圣地最权威的人了(自从阿朴扎神父卸任之后,人们就更加相信阿木尔多神父和哲波神父的话了,而且他们马上就要结为亲家了,说话就更有分量了),许多女人也跟着说起来,对,她不是圣女,她是个魔女。喊声最大的就是铁木托的女人,她简直是在吼,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圣女,她就是个魔女,她是来毁坏我们的宁静的,她想毁灭我们,她害死了铁木托,她是个魔女!

众口铄金这个词语虽然他们不懂,但是他们完全掌握了它的本质与作用,附和的人越来越多,阿木尔多本就不喜欢圣女所带来的改变,更是煽了一把风,本就已经动摇了的哲波神父更加动摇了,对圣女的来历,谁也说不清楚,谁知道她会不会是魔女,尤其是当阿木尔多的女儿,他的儿媳妇淑女洛丽塔小姐说了一句话,她哪里会是什么圣女嘛,你看她,乳房不像乳房,倒像两个倒扣的木杯子,用来装啤酒还差不多,你看她的肚子,跟没吃过饭一样,扁得跟什么似的(她一时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这个扁,只能用什么来代替了),我看她根本就是魔女,自从她来了之后,我们家的哲阿大都不老实了,你们说她是不是魔女嘛?哲波神父也就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她,是个魔女!

对,她就是魔女,她是最邪恶的人,她与圣主为敌,要毁灭这片圣地,我们要将她焚灭。女人们都这么吼着。

把魔女焚灭!

把魔女焚灭!

……

呼声越来越高,只有男人们没有吭声,在这样的呼声面前,他们也动摇了,有人开始吼起来,把魔女焚灭!

直到所有的人都在吼,把魔女焚灭!

木塔被绑在了高高的木桩上,木柴堆到了她的脚下,她见过这样的场景,就在几天前,人们焚灭铁木托的时候,只是她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头发还是那样,长短不一,长的刚及胸部,短的只盖过耳朵,她还是穿着那件她来到这里的时候穿的露臂不露胸的衣服,她在大声的喊着,只是没有人能懂她的语言,她的眼角渗出的泪已经流到了她的衣服上,男人们看见了,女人们也看见了,她哭了,就像那天铁木托亵渎她的那天一样,她哭了。男人们看见她哭了,他们也想跟着哭,哭声越来越大了,但是,哲波神父已经点燃了火把,渐渐地哭声小了,没了,只有漫天飞舞的浓烟。

第二天,哲阿大和洛丽塔小姐举行了婚礼,整个圣地的人都来了,哲波神父和阿木尔多正式向圣地的其它神父建议建立统一的圣地,推举新的神父。哲阿大顺理成章地当选为圣地第一个神父,那天他双喜临门,那天他说他很幸福。

圣地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哲阿大也早已忘记了木塔的事情,现在他只有一个木塔,那就是洛丽塔,她的妻子,圣地最聪明的女人,然而,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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