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22岁(二)

2012-02-18 17:43 | 作者:donglby | 散文吧首发

出发来这里的那天上午,天气分外的好,阳光灿烂,所有参加讲师团的同志们,在云师大校园集中,那场面异常地热烈而隆重,校园门口大幅的红标十分的醒目,上面写着欢送一类的话,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把沉寂了一个假期的校园,掀起了一个热闹的高潮。少先队员穿着漂亮的衣裳,手持鲜花,喊着口号,总团领导发表了热情洋溢的壮行辞,大家意气风发,热血沸腾。仪式结束,大家登上各自方向的大客车。大客车缓缓起步,回望出发的地方,少先队员依旧挥舞着鲜花,送行的人们还在原地,沐浴在清亮的阳光下。大客车鸣一声笛,加快了速度,昆明城落在了身后。运输行李的随行卡车也同时出发。

不甘寂寞的我们在车上唱啊、叫啊,我们毕竟年轻,有发泄不完的精力,一个个都是充满活力的个体,我们几乎把那个时候流行的歌曲全部轮唱了一遍,流行歌曲唱完了,又唱起了革命老歌。我们后排的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前边的和“保卫黄河,保卫华北”;前边的唱“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后边的和“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车轮滚滚,歌声阵阵,公路很不好走,基本上都是土路和砂石路,80年代云南的公路是很糟糕的,车行缓慢,公路两旁大都是庄稼地,玉米地里玉米正吐着穗,大客车喘息着颠簸着,像是绿色海洋里的一条船。公路上车少极了,几乎没有对头车。偶尔也惊起几只在树林里栖息的,喋喋地叫着。寂寞和无聊总是在欢乐中悄然离去,艰难的行程在歌声笑语中闪过。

傍晚时分,车到住宿点,草草吃过晚饭后,接下来是分配住房,又是乱哄哄一片。住的地方非常狭小,许多人挤在一个大房间里,先前进去的还有蚊帐。我们后边的就没有了蚊帐,住在一个相当于客厅的地方,负责组织的同志给我们点上蚊香,聊聊几盘蚊香难于抵挡蚊虫的袭扰,在蚊虫一轮又一轮的攻击和骚扰下度过了暂的一。睡觉之前,组织者扛着一个大纸箱,给每人分发一个塑料袋,说是第二天的早餐。第二天早上起来,打开塑料袋,塑料袋里是几块蛋糕,让我们难于下咽的是那蛋糕上有着一股浓浓的火油味。随便啃了几口,扔垃圾桶完事。就在大客车即将启动之前传来消息,夜里行李车遭到了夜行者的关顾,好些人携带的行李箱被打开,万幸的是没有什么经济损失。汽车继续前行,当天的行程显然没有前一天活跃了,一路无话,下午到达集合地,在这等待各县前来迎接的车辆。当地尽最大的努力,保证我们的食宿。吃饭按桌吃,饭菜一上桌,风卷残云,立马全完。

这里是地区所在地,在这的几天时间,除了地方的同志来介绍一些当地的情况,在昆明的时候,我们已经得到了许多关于这里的介绍,当地同志的介绍和在昆明时得到的介绍大同小异,无非是艰苦,欠发达一类的意思。大部分时间都是自由活动,最重要的一项活动就是欢送即将赴每个县的同志,闲暇之余也到城里转转。虽然地处滇东北,和云南的大多数地区的建筑并没有太大区别,80年代末期钢筋混凝土还没有成为建筑的主流。这里的建筑主要还是木瓦房,有一定年时代的木瓦房,这从屋瓦上的瓦沟草可以看得出。繁华的街道和商业区仍然在那些人口稠密,街道狭窄的老城区。街面是青石板铺的路面,石板已是坑坑洼洼,岁月如同一把刀雕刻着它所能碰到的一切事物,历史的车轮轧下的是风留过后的沧桑。摆摊卖日用品的,卖小食品的,挤满了一条街,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店铺里喇叭也播放着当时的流行歌曲,那是西北风盛行的时期,比如信天游、一无所有等等。书店时喜欢去的地方,每到一地只要有时间必定要进去转转,买不买再说,买了看不看也再说。我们是去教书的,书已经带了不少了,但见了书店忍不住对书的欲望,总想有所发现,就像女人们捡了服装店一样。在书店里,也没有多少书卖,选了好久选定了一本成都辞书出版社出版的《成语辞典》,这本辞典现在还摆在我的书架上。

对这里的印象不是很深,出去溜达不过也就是打发那无聊的时光,我们队是最后出发的,因为在昆明的时候并没有明确我们到哪个县,所以等的时间要长一些。那天吃完中餐,我们被告知,中午出发前往我们支教的县,接我们的车已经来了,车是一辆日本原装的马自达红色旅行车。公路仍是砂石路面的盘山路,山高坡陡,公路盘旋,这对我来说是极其恼火的。刚下过雨,一路上空气清新,山坡上枝繁叶绿,远处山峦云雾缭绕,多年晕车的老毛病发挥得淋漓尽致,一路上前来迎接我们的同志给我们介绍哪儿是哪儿,毫无心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到达目的地吧。到达县城已是傍晚时分,车停下,来了许多人,是进修学校的同学来替我们搬行李的,印象里走了好久的台阶路,才到住处,已是精疲力竭,头脑发懵,晚餐吃的什么已全然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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