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疼我的人

2012-02-09 18:18 | 作者:99艳阳 | 散文吧首发

99艳阳/文

(一)

亲情永恒,我永远

父亲,最疼我的人,总在我每每看到母亲幸福的样子时想起。

母亲节那,表姐通过视频,让我看到母亲在常德她老姐姐家过母亲节的情景。母亲一脸的灿烂,爽朗的话语和笑声,让我欣然。晚年的母亲是幸福的,幸福在自身的修养,幸福在儿女的关爱,幸福在尘年的往事,幸福在亲朋的你来我往……每每这时,就会让我想起我的父亲,如果父亲健在,那幸福的画面就不只是母亲孤单一人,执手携老相伴走完人生将是母亲幸福中的最大幸福。

一直想用文字整理记忆中的父亲。然心中对父亲的那份父女情深又怎是我这等掘笔所能表述。文字也好,笔拙也罢,脑海记忆中的父亲,仍是我今生挥之不去的永恒。就让这永恒在我的心中化为绢绢的思念,书写在我的空间:我爱你,最疼我的人——我的父亲!

兄妹三人中,望子成龙是父亲对哥哥的厚望,也许期望值过高,望女成凤就成了父亲望子成龙无望而对小妹的厚望转移,而对我,爱我所爱则是父亲对我溺爱的最疼我的方式。这也是母亲常常挂在嘴边那句话的证明:你,最疼的是你。每每听到母亲这样说,我都会象过电影一样浮现出父亲印在我记忆中的点点滴滴……

最疼我的人,我的父亲,在正该享受天伦之乐的美好晚景时病逝了。父亲在被推进火化炉的那瞬间,火红火红的火焰似乎将父亲托起,送他去一个我们今生在也无法与之相依相偎的世界……

我哭喊着:爸,别走!

随着火炉门的关闭,整个人也随之灵魂出窍,不属于自已的躯体倾刻间崩溃摊软于地,捧在手里的像框碎了,那碎了的还有我依依不舍眷恋父亲的心……

(二)

父亲很优秀,以至于现实中朋友们面前我都愧疚提及。不要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青根本谈不上。曾经有一朋友说:父亲有我很幸福。但我愧疚没能成为父亲的骄傲。唯有在心里深深的、默默的将父亲敬仰。

父亲是著名高校的高才生,是所在行业的齿轮专家。早在70年代初期,就被指名出访十多个国家。就在他去逝前,还为他退休执业的乡镇企业,从日本引进了一条进口生产线。父亲的执业生涯,兢兢业业。就如大多数高级知识分子一样,成果是领导的,技术是为他人作嫁衣的。默默奉献是他们这类人毕生的精髓。站在高度上看这类人,他们是国家的栋梁,是走在前沿的高端人才,是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的奉献者。站在现实中看这类人,他们很书呆,很不世故,所付出的和回报相差胜远。津津乐道的唯有课题攻克后的愉悦,这个时候才能看到这类人溢于颜表的那份激情,那份满足,那份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幸福和快乐

父亲工作很忙,很兢业,很废寝忘食。白天在单位忙了一天,晚上回到家经常挑灯夜战。家里有一个小房间,是父亲的工作室。墙上挂满了图纸,桌上地上有时候也辅满了图纸。这个房间我们是不能常进的,母亲会进去打扫,但是不可以随意翻动摆放。忙的时候,父亲几乎不出门,唯有从门隙里飘出来的烟味告之父亲的存在。买烟,是我为父亲做过的两件事(买烟,泡茶)中最多的一件事。每每想起,父亲唤我买烟、泡茶的声音竟是那样的亲切:“小玲,去,给爸买包烟,欢腾的。”

父亲的才华,除了来自于外界给予他的评价,最多的耳濡目染还是来自母亲。母亲常在我面前一脸崇拜的讲起父亲和她的故事。父亲和母亲在一个城市,父亲比母亲高二届,但不在一个学校的两人竟然都是校学生会于部,在一次联校活动中,父亲和母亲相识,父亲的演讲口才和母亲的美丽让彼此深深吸引。母亲说,那时的父亲个子不高,穿戴整洁,清瘦英俊,演讲时激情澎湃,很有感召力。自那以后,父亲和母亲牵手,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共同考取了他们理想的大学。特别是父亲,国之骄子的大学让母亲对父亲仰视不已,以至后来结婚后为了父亲的事业,放弃了在北京师范大学的任教,调到父亲所在城市做了一名中学教师。足见父亲的聪明才智在母亲眼里是多么的重要。

父亲多才多艺,喜好朗诵,喜欢听音乐,拉得小提琴。好听的男中音把一曲苏联歌曲《卡秋莎》唱得捧回了《家庭卡拉OK大赛》二等奖。单位的联欢会上,父亲的节目众望所归,常听父亲的同事来家时夸奖:你爸唱得《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好听极了。父亲有一把珍贵的小提琴。是父亲在大学里的同学————-一个资本家的后代毕业去意大利走时送给他的。父亲很喜欢,自学成才的他在高兴的时候会拉上一曲。父亲的水平很一般,不会和弦,也不会拨弦,听起来不是很悦耳。印象中父亲常拉的是一首外国的《摇篮曲》,虽然很单调,但在那个平乏的年代,父亲的小提琴和母亲的口琴成了我少女时代记事起最浪漫温馨的一个记忆画面。

父亲很会生活,有知识分子的做派,也有普通人的喜好,在那个年代可以说资产阶级情调很浓。我家的门前很开阔,父亲把它用枝条整整齐齐的圈了起来,种上了各色果树,有二棵桃树,三棵桔子树,一棵板粟树,一棵梨树,二棵枣树。院门的两旁各种了一大束美人蕉,栅栏上种植了紫色的喇叭花,屋门走向院门的路一边,分别种了颜色各异的指甲花和地雷花。天的时候,院子漂亮极了,各色的花竟相开放,从花丛中进出上下学,上下班是我们一家人最愉快时光。屋子的窗下,父亲种了二棵葡萄树,葡萄架下放了一个小圆桌,这里就成了我常学习和玩耍的小天地。

父亲烧得一手好菜,平时没有时间,但凡家里来客人都是父亲掌厨。不光是我们吃得过瘾,客人也是赞不绝口。父亲很有品味,家里的摆设都是父亲布置,墙上的镜框,窗帘都是父亲用苹果绿广告颜料染成的,淡淡的很清新,很有春色过年,父亲都会重新粉刷一遍墙面,让一家人过一个干干爽爽的春节。来串门的同事和邻居都夸我们家很舒适。都夸父亲很能干。

(三)

父亲疼我,疼在学习,疼在生活,疼在爱我所爱。

自家小院的葡萄架下,我和父亲坐在小板凳上相儇着。那是一个春天,一个明媚的休息天,一个春风微微的早晨。朝霞透过葡萄叶暖暧的照在我和父亲的身上,父亲喊我泡了一杯茶,放在小板凳旁边的地上,然后点着一根香烟。父亲把钢笔帽拧下来,套在钢笔上,把草稿纸放在并扰的双膝上,他左手拿烟,右手拿笔,拿笔的手放在草稿纸上。带着眼镜的父亲,和蔼的看着我,亲切的和我说着作文的构思,并在草稿纸上拟定着提纲。父亲的才思很好,这在母亲对父亲的崇拜中常常耳闻。这个时候的父亲,是那样的慈祥,那样的可亲,那样的让我幸福。看着父亲的表情,听着父亲的谆谆善诱。脑海中很快就有了作文的条理。有了父亲的指点,我的作文很出色。以至于我的作文上过学校的宣传栏。也成为日后夺取总分高分最拿手的两门功课(语文和政治)之一。

依稀记得我小屋的那扇门,门背后就是我的小黑板。父亲百忙之中会在晚上给我和哥哥补习物理和数学。理科是我的弱项。但在父亲讲解过程中,我总会在哥哥之前理会惯通,一点小聪明让哥哥吃尽苦头,父子俩常会不欢而散。哥哥的执着和自学能力是我所不能的。最终的胜利者是哥哥不是我。这也验证了母亲常说的那句话:“接受能力强,反应快,但不用功。”竟管如此,父亲迁就我远远比迁就哥哥要多得多。父亲对母亲的话不置可否,仍然对我溺爱有佳。仍然对我夸奖有佳。也许是爱屋及屋,视而不见的缺点在父亲眼中完完全全被他所认为的优点钙化了,

邻家男孩弹得一手好吉它。我在父亲培养学小提琴无果后,提出学吉它。父亲为了我的喜好,在当时并不富裕的家境下,用了一天的时间,从山里(军工厂都在深山里)坐解放牌敞蓬车到景德镇市为我买了一把漂亮的吉它。母亲其实最清楚,我不是那类专心能吃苦的孩子,学不出什么名堂。但父亲的溺爱让我如愿以偿。事实证明,我的吉它水平还不及父亲的小提琴水平,最后做为摆设挂在了墙上。竟管如此,我的业余爱好在母亲和父亲的溺爱下最后以手风琴一曲《卖花姑娘》算是画上句号。哥哥的小提琴学得相当的棒,哥哥学的很痴迷,大热的天光着榜子都拉。哥哥的痴迷竟然给这把珍贵的小提琴带来了恶运。不幸的一天终于发生,父亲摔碎了这把小提琴,这让哥难过的离家出走,只到邻居把哥哥找回。哥哥的小提琴老师很喜欢哥哥,在他的邦肋下,哥哥拥有了厂宣传队的一把小提琴,业余时间为厂宣传队演出做伴奏。唯一的一名学生伴奏。哥哥会拉好多曲子,最好听的,印象最深的是那首《新疆之春》,美极了,基本功在这首曲子上都能尽情展示,这也是我听得次数最多的一首小提琴曲。百听不厌。

(四)

许是自小体弱,许是乖巧,许是相貌酷似母亲,父亲的偏爱在诸多细节上彰显。

饭桌上,父亲会把好吃的夹给我。做事毛手毛脚打碎了东西,父亲总会在母亲指责时轻描谈写为我解围。去同事家串门,我就是那小屁虫,外界对父亲的评价就是从这些叔叔阿姨口中灌之于耳,深之于心。出差归来,唯我独享的漂亮服饰总会激起母亲为哥和妹不公的抱怨。然父亲总是亲切的、笑容可掬的看着我开心的样子,不回应之言片语。父亲就那样的表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我泡的茶,抽着香烟。看我试穿他为我精心挑选的服饰;看我捧着点心盒品偿的贪婪样;看我仰起连眼晴也灿烂的一张笑脸;那意大利的杏色修身袖,让我在他人的眼中找到羡慕。那石狮的中国红连帽衫更加彰显我的青春亮丽。那温州的桔黄高跟鞋第一次让我有了淑女的感觉,还有那一膝鹅黄的毛巾连衣裙衬托的我更加妩媚……

深秋的一个夜,唯一的两张电影票,执意的我硬是要父亲陪我去县城观看那时最火的《卖花姑娘》。风很大,雨很急,父亲和我穿着军用雨衣和同厂拿到票的职工家属站在解放牌敞蓬车上。一路前行,近二个多小时的路程,清晰记得父亲用他不算伟岸的身驱为我遮风挡雨。靠在温暖的父亲怀抱,至今仍能感受到那时的那份幸福。电影很感人,父亲的呵护更让我感动在电影之外。

家长带孩子去田野里玩,是小孩子们最开心的事。父亲工作忙,这样的机会对我们三兄妹来说少之又少,对哥和妹来说印象中似乎就没有。父亲对哥要求严,对妹放任自由,对我却关爱有加。百忙中会抽时间带我去捉蜻蜓,带我去山上采映山红,带我去水库学游泳。父亲做家事时喜欢让我打下手陪着他。递个工具啊、跑个腿啊、拿个东西啊,泡杯茶啊,点个烟啊,这些都是我记忆深刻的画面。

三个孩子中唯一挨过父亲打的就是我。母亲从未打过我们。记得那是一个仲的晚上,我在学校排演晚了。从没在晚上近10点回家的我让父亲为此担心不已,在我敲开家门的那一刻,父亲的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脸夹上。火辣辣的感觉让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我跑进自已的小屋,关上门,无声的哭着。我哭,是因为我没做错事;我哭,是因为父亲如此疼我怎能舍得下重手;我哭,还因为父亲的不分皂白。那一夜,我哭了停,停了又哭,无声的哭至天明。无声的哭泣让父母亲心疼不已,他们轮番地想敲开我紧闭的房门,然执意任性的我直到第二天上学前才走出房门,没说一句话背起书包去了学校。后来在母亲和我谈心时我知道,那一夜父亲没睡,抽烟到天明。

学习、工作、婚姻,父亲从来都是爱我所爱。父亲最看不得我不开心的样子。他常说你只要做你喜欢的事,健康快乐就好。学习对我来说,一帆风顺,工作也顺理成章,唯有婚姻,父亲心里是不满意的,但最后还是怕看到我不开心而接受了我自选的的婚姻。

父亲对我的疼爱,深到写进遗书,这是我想不到的,也令小妹颇有感触。父亲身前只写给小妹一封信,也算是遗书了。因为小妹不在国内,因为小妹是父亲的骄傲,因为父亲放不下母亲和我。于是,父亲在给小妹的信中再三强调要小妹好好照顾母亲,多多关心我。父亲难以割舍的牵挂让我和母亲悲痛不已。

(五)

父亲病发是在那年的夏天,胃癌晚期。我和母亲崩溃了,可怕的癌症会夺去父亲的生命,无法想象没有父亲的日子。母亲如是,我也如是。母亲背着父亲落泪,我背着父亲、母亲落泪。父亲住院了,母亲执意陪床,曾经欢声笑语的屋子,透着悲伤。靠在父亲常坐的那张躺椅上,凝视着客厅墙上父亲和同仁出国考察的大幅照片,一个人——-深夜无眠,无声的——-泪流满面。那是一个军事基地,父亲带着眼镜,西装革履的和同仁站在一架直升机前,很有学究的样子……

父亲很坚强,他的病由他自已掌控。寻诊,问药,治疗,饮食,一切的一切……医生说,很少,几乎没有病人这么了解自已的病情。不仅仅是了解,重要的是参与和决策。父亲的积极配合,手术很快,很顺利。父亲的胃在他10几岁的时候做过1/3的切除,这在医学上是有先例的残胃癌。发病是早晚的事,不可必免。只是对父亲来说,早了点,63岁的年龄老当益壮啊。可惜了他的知识和才干。献身乡镇事业的余热化为了满腔遗憾……

在有限的生命里,父亲显得很积极,他的生活态度感染母亲和我们。父亲按时起居、煅炼、吃药、化疗,言然是半个医生。母亲随父亲的安排细心照料,病情稳定的控制着。父亲在医生的建议下,加入了市癌协会,在那里他结识了和他一样身患癌症的病友。每周他们会在公圆活动,交流养病经验,交流人生感慨,互相鼓励,互增坚强。他们高声歌唱,高声阔论,高声的开怀敞笑。那一刻,他们不是病人,是一群可爱的怀有童心的老小孩。

也只有在这段时候,父亲才如此的放下了,放下了他的事业,放下了他的一生追求,放下了他为之引以为豪的人生,父亲从不说失落的话,父亲从不说悲观的话,他总是对母亲和我们说,这一生,他的事业和家庭很满足,很幸福,现在才真正有时间属于自已,这也是一种幸福。忙忙碌碌一生,过得很充实,过的很有意义,生命虽然短暂,但不在意,唯一放不下的是留下母亲一人走完最后的人生。

医生的断定,是经验得出的结论。果然,手术半年后,癌细胞转移到脑部。转移到脑部的癌症病人,其行为意识是最令至爱亲人伤心欲绝的。一改往日里的常态,父亲的言语和行为让我们伤心不已。他会看着苹果对母亲说,我要吃牙膏。他会刚刚放下饭碗,又说饿了。他会上厕所不脱或不穿裤子,他会对母亲发脾气(这在和母亲生活近四十年里是从没有过的),好多好多语不达意,行不达理的行为举止让我们心痛不已,好好的一个人在病魔这个魔鬼的折磨下丧失了做人的最基本的尊严,是多么叫人无奈和悲伤。

医生给我们两个建议,一是再次手术,可以让父亲在清醒的意识下走完最后的人生。二是维持现状保守治疗。我们不想看到父亲这个样子,我们想要父亲在最后的日子里有生活质量。我们采纳了医生的第一个建议,决定为父亲做第二次手术。手术很成功,当父亲手术后的第五天从监控室推出来时,我们都哭着笑了。父亲认出了我们,父亲笑了,他说,谢谢我们!(医生把手术前的症状告诉了他)……

接下来的日子父亲很正常,我们为我们的决定而欣慰,可敬可爱的父亲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尽管只有最后的二个月时间,但这段日子让我们一家人很幸福。当我们正确的面对事物的发生,而正确的决策后,剩下来的就是平平静静的过好每一天。那段日子陪在父亲身边很幸福,这种幸福没有经历过的人是难以体会的。这段时光是我记忆中陪在父亲身边为父亲做事、照料父亲、最亲近、最久的一段时光。二个月的时间,尽管很短暂,尽管我在同事的眼里老了五岁,尽管我没有为我的新居出一分力,尽管我的儿子少了我的关爱,竟管我冷落了我的老公,但仍是我至今都欣慰的幸福的事……

(六)

父亲弥留之际应验了回光返照。父亲看着母亲,被母亲握着的手,轻轻的在母亲的手心拍着。心有灵犀的母亲左手握着父亲的右手,右手在父亲的手背上回应着,似乎在约定某个世纪的某一年、某一月、某一天、某一时、某一刻……

父亲就这样定格在来世的相约里。不忍看父亲弥留的眼神,不忍让父亲的眼眸络印所爱亲情的悲伤,轻轻的用我温热的手温暖着渐渐凉去的父亲的面容和那双依依不舍的眼晴:安心吧,爸,好好的睡一觉,当您醒时,天堂里的快乐会拥抱您……

父亲走了,带着依依不舍的眷念被上帝召进天堂。父亲的爱,没有远离,更深的走进了我的灵魂深处。我知道,当我想念父亲时,天堂里定会有一双深情的眸子,充满慈爱的望着我。给我温暖,让我有所寄托;给我坚强,让我有所依靠;给我他人所不能给予我的那份谁也无法取代的今生永恒的父爱……

父亲的爱和我的爱,让我在操办父亲的丧事时异常的坚强。那年我36岁。我的潜能在那一刻得到了施展。一改往日里的柔弱,瘦弱的肩膀担起了他人眼中不能想象的另一个我。整整的三天里我没有掉一滴眼泪。我把满腔的爱,溶进了这最后的一刻。一切的一切我精心安排和打理着。我化满腔的悲伤为回报,为我所爱的父亲尽最后的一份心,直到火红火红的火焰将父亲托起……

如果有来世,爸,我还做您的女儿。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加倍的回报您对我的爱。如果有来世,我要牵着您的手,让您陪我到永久……

亲情永恒,我爱永远。

永远爱您!最疼我的人————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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