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游老君滩

2012-02-04 20:41 | 作者:赵海华 | 散文吧首发

对于金沙江,慕名已久了。而第一次走近金沙江,却缘于去看老君滩。

老君滩在凉山州会东县鹿鹤、普咪两乡境内,是金沙江的第一大滩,有“世界第一险滩”“神仙难移”的美称和虎跳峡齐名。从县城乘车约四五个小时就来到坐落在金沙江畔的鹿鹤乡政府,再从乡政府步行一个小时就到达一个名叫黄草坪的小村庄,远远就能听见老君滩那涛如雷鸣的哗哗水声。

时值早上七时,四面峡谷被乳白色的江雾覆盖着,能见度很低。金沙江像一位山村彝家少女羞羞答答躲避陌生人似的,我们不能目睹她的容颜,只能听见她那坦荡无拘的言语隐隐传来,充满神秘,充满诱惑。顺着江岸漫步,江雾慢慢散开。我们的眼前世界,正大光明,金沙江在逶迤的群山间蛇行般蜿蜒。这时距离老君滩还有几里路之遥,可我已感到脚下的土地在颤动,一种气势宏大的轰鸣,从地底直冲耳鼓,直捣得脑门嗡嗡作响。那狂放疾速的水流摇撼山脉、摇撼心脏。

老君滩近在咫尺,但我们无法接近。是慑于她那吞没一切的气势,还是那至深至沉的威严。我们只能远远地观望,尽情领略她那卓越多彩的风姿。向导介绍说,老君滩又叫五道滩,其中尤以头滩“洪坑”和二滩“撞帮”最为险要。相传在很久以前,东海龙王和神龟在此争夺江中的金扁担而引起战端,象鼻岭的巨象匆匆赶来增援神龟。霎时间一场恶战,直打得天昏地暗,恶浪涛天。龙王渐渐不支败下阵来,仓惶而逃,边逃边回望追兵。于是五次回头观望成了五道滩。又传说太上老君成仙前在附近山洞中修炼,他常常将许多金银珠宝周济穷人。后因有贪心者进洞掘宝,老君怒而挑宝转移,经过五道滩时将扁担滑落,珠宝坠入滩中,变为巨石。从此,江中暗礁遍布,滩险水急。

“金沙水拍云崖暖……三军过后尽开颜。”1935年5月,一支前所未有的军队穿着草鞋戴着红五星涉江而过。这是金沙江历史上最为辉煌的一页。老船工奋力划桨的形象定格成永恒的风景,千军万马的怒吼驱散了沉沉的阴霾,迎风飘舞的红旗翻开了川、滇、黔灿烂的历史篇章。从此,金沙江再也不是天堑,老君滩再也不是“神仙难移”。特别是解放后,人民过上了自主幸福生活,金沙江沿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座座钢筋水泥大飞架两岸,使两岸变成通途。就是在鹿鹤、普咪这样偏远的乡村,昔日结绳计事刀耕火种的彝族人民,如今已用上明晃晃的电灯,有了自己的高中生、大学生。沿江岸行去,两岸奇峰怪崖,如斧削刀凿。奇妙的是这斧削刀凿般的峰崖,决不是独个存在,而是连绵不断,向远天极目处延伸,而且一山比一山奇绝。有的两山对峙处,远远看去只有一道门那么宽,待行近一看,“门”外原来是“楚地阔无边,苍茫万顷连”。

站在金沙江畔,面对着奔腾不息的金沙江,面对这片彝族人民世代生息繁衍的土地,不能不感慨万千,不能不对人类神奇的创造力和坚韧不拔的生命力而震惊。是的,金沙江,原来她只不过是一涓细流。而就是这涓涓细流,纳万川之水,最终汇成了长江,成为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的源头。

哦!金沙江。真想变成一滴水,扑进你的怀抱,成为你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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