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一场,随风碎

2012-01-20 11:29 | 作者:古枫涯 | 散文吧首发

金陵城城墙斑驳记忆,碾碎回忆金陵城风飘散回忆,湮没花雨。

——题记

“秦淮画舫胭脂重,金陵城墙桃花轻”这句诗苍老在石头上,风干成寻根觅祖的苔痕。

旧时的秦淮勾栏瓦肆,笙歌彻,艳舞不休。车马纷繁,浓密的杨柳,如云的美女。有抑扬的箫鼓,晃荡的秋天,漂亮的簪花,氤氲的香气,和暖的风,靓丽的画船,一切犹如在画中游一般。

阳春三月其景犹为妖娆,莺飞草长,桃柳夹岸,细水楼台,碧波生烟,远处山色空蒙,青黛含翠。在这温软迤逦的一隅,红杳香中歌舞,绿杨影里秋天,却有着道不完的萧萧落寞,忆不完的风花夜,还有那永远品不尽的酒色笙歌。

秦淮河被那些烟尘中的女子染成了一条多情的河。她们有着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性,有着难能可贵的才情,灵魂清洁,品质高洁,越过迷离的乱世风烟,摈弃繁芜的诱惑,一心一意的在这条河的浇灌下开出一朵朵孤艳的花。“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影春风,一笑千金少”这是古人眼中的女子。

金陵河畔,画舫里,伊人谁依

研磨粉底,执笔手,勾勒眉宇

朝歌新曲,明目皓齿,千芳竟秀,姹紫嫣红,刹那间的演绎,留给我们无限的想象。她们的故事经一个个陌生人的发挥,演绎,广为流传,至于她们的心事谁能感同身受。生前身后,她们或被包装成风光旖旎的传奇,或被捧上高处不胜寒的顶峰,更多的则成为布衣茶余饭后的闲

谈的段子,但没有人关心,在这活色生香的背后,她们是如何无力地撑起动荡不安的人生,在跌宕起伏的命途中一日一日的挨下去。

日已远,秋色渐深,树叶跌落在阶前,悄然无声却猝然惊心。“座客飞觞红日暮,一曲哀弦向谁诉”帘内传出哀伤的调子,伴着丝丝的苦情,有谁愿意聆听,又有谁忍心去听。

如烟花般的女子开时绚媚,灭时凄美,隔了岁月,断了时光,月浅灯深处,里云归时,青春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开过,谢过,留下细碎的忧伤变成自己的回忆别人的歌谣。

“保容以俟悦己,留命以待沧桑”周汝昌的这个句子让我们信服的一塌糊涂。倾国倾城之色终究也要逐浪花流水而去,沧桑之后,万籁俱寂,她们的心声有谁是真正地知晓,只能在秦淮河畔揭晓命运给她们预设的谜底,惨淡经营,不肯老去的容颜在等待中支离破碎华丽的开幕变成了黯然的收场。盼长堤,望秋水,吟清愁,碧落黄泉,独立苍茫的河畔,无视风霜年年尽相催,等待时间深处的无限可能。

一江秋水湛,流年散容颜。

清泪落红遍,世间情难断。

凉夜昏月,寒蝉悲泣,独倚斜栏,对冷雨饮茗焚香。知晓人事苍茫,远过万水千山,花开花谢,时光迢迢,在风的摧残下,天地也跟着她们沉默。

十里珠帘,灯火隐约,秦淮河畔曲音犹未散尽。几经沧桑的故事去了,夜灯下,少了历史的喧哗,独忆远逝的风流,桨声不停,唯梦,残留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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