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的寂寞

凌晨1点，我在看书。胃部传来隐隐约约的烧灼感。晚上没有吃东西，只是躲在房间里看书，然后昏昏欲睡。

12点的时候醒来，脱掉包裹住身体的羽绒服，盖上被子，继续看书。

滴滴答答转动的钟表形同虚设，它只是告诉我现在是几点。而我，已经分辨不出白昼与黑夜，分辨不出时间。

冷了，就把被子裹在身上。热了，就掀开被子，直到感觉身体变得冰凉，再继续裹上被子。

这一整夜真的很漫长，我只是固执的不想睡觉。

觉得累了，就平躺着看天花板，上面悬挂着的节能灯将房间照亮。

我开始害怕时间的流逝，害怕自己慢慢变老，害怕自己突然死掉。

生活总是带给我无限恐惧。那么多突如其来的变故，逐渐让我丧失掉对这个世界的信仰。

我开始考虑是否该为自己准备一封遗书，心里那么多话都没来得及表达，这会让我觉得不甘心。

开始害怕睡眠。因为睡醒后总会忘了时间。

害怕时间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溜走。

一点半，在别人慢慢进入梦乡的时候，我却异常清醒。

没有过多的情绪，没有悲伤，亦没有欢喜。只是觉得很平静。

突然就想起去年除夕的时候，一个人对着电脑默默流泪。或许也是像现在这样的平静。

开始莫名其妙的流泪。眼眶经常会很潮湿。

又是临近除夕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在别人最快乐的时候感到孤独。

今天要去照身份证，过完年我就十九岁了。

岁月缓缓流逝，在我心里刻下类似永恒的东西。

写完这些话的时候，我的身体开始变凉。我用左手握住右手，然后用右手握住左手。周而复始。

可面对依旧冰冷的双手，我慢慢觉得无能为力。

当一个人无助的时候，是会丧失掉信心的。

就像我现在这样，一个人在深夜独自取暖。面对依旧冰冷的手，逐渐丧失掉渴望温暖的勇气。

昨天收拾房间的时候，把枕头放在了别的屋里。一直忘记拿回来。这或许注定了我要彻夜失眠。

于是就度过了两个没有枕头的夜晚。

我总是不记得要对自己好。

困了的时候，就躺在胳膊上，迷迷糊糊的睡。

然后很快醒过来，一点睡意也无。

我就那样抱着被子，睁着眼睛等待天亮。

胃部传来越来越真切的饥饿感。

3点了，我已经清醒了三个小时。

我听到自己的呼吸，沉重而平稳。

触摸到自己的心跳，平静而缥缈。

渐渐渐渐的变得不真实，渐渐渐渐的接近虚无。

我坐起来，将被子盖在腿上，靠在墙上看书。

听着胃里发出“咕咕”的叫声，突然就流泪了。

我抬起头，看着淡绿色的碎花窗帘。刹那间，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做什么。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散发着白色光泽的灯和一个滴答滴答无始无终转动的钟表在陪着我。

眼泪只有几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轻易而莫名其妙的流泪，而眼泪通常都只有几滴。

我是个很容易动情的人，但每次付出的情，也只有那么几滴。

5点，我已经分辨不出自己是寒冷还是温暖。只是这样平静的度过了五个小时。

饿过头了，就不觉得饿了。

爱过头了，也渐渐不清楚究竟什么是爱。

又想起在呆空间看到的那句话。

一个人也不错，只是有一点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