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系列之——杂想

浩涛

有一天：亲戚朋友、谈情说爱、唯利是图、梦想高升几位大人去酒宴办事。把吃饭也叫了去，平时他们碰到重要事情都会把他叫上，吃饭也没多想，问了问要带些什么美味？就匆匆准备了一翻，也郑重的装点了一下，捧上美味就聚会去了。

那是在一个城市中央繁华地段的一层高层豪华餐厅，里面是欧罗巴式的精致装饰，中央垂挂晶莹剔透、繁星点点的巨大水晶吊灯，下面安放铺金黄绒布的大圆桌，桌上摆放看起来比真的花还要好看的假花，连像镜面一样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也恰到好处的摆了一些更大、绿色配比多一些的塑料植物。乍一看起来不只到这些“植物”是往上长还是往下它的倒影里钻……坐椅像皇帝的宝坐，金黄的绸缎上绣了坐龙张牙舞爪的圆形图案，显得气势不凡！在门口的过道摆了一个有优美弧形玻璃脸面的长长的水族箱，里面游着色彩艳丽、形状奇特的鱼类。吃饭只认得一种叫金龙鱼的长身子的鱼，她游起来舒缓而优美，他们厨房的塑料油瓶上就印有这种鱼。出外经过的人不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宴席内容，就只能模糊看到好像水中有人和鱼在举杯，人看起来相当的激动，鱼们却比较无动于衷。靠南边是全落地的玻璃幕墙，视野非常开阔，外面各种高大的霓虹灯闪烁着迷幻的动感图形，狭窄的高楼间汽车象虫群在缓慢爬行，拥挤的男男女女看起来比蚂蚁还要小……梦想高升说：这地方不错！能俯看下面这些整天为名利而奔波的人，你说他们又何苦都挤到这城市来，你争我夺，真是无聊……于是他自己觉得有形和无形上都比他们高了不知道多少米。

酒席按着一贯的气氛和节奏进行着，大家都对这种桌面上的事驾轻就熟，操作灵活。完美之处简直可以上升到艺术的层面。旁边候着穿着素雅制服的农民工姑娘，她闲余时在留意哪位是今天宴请的主角，哪位是请客的人，一会她的服务可要有个主客之分，得让人满意。这是咱服务员的工作宗旨和服务精神，可不能让客人挑啥毛病。她的乡下姨妈还没找到工作，跟她挤一个单人床每晚睡得很是不舒服，要是服务好了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恰当时机向他们提提，工作也就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吃饭还不够资格和他们平起平坐，站在窗子旁边看对面天桥上一个残脚的乞丐葡在地上在不断向匆匆赶路的无数的大腿磕着头，一只手高举着一个肮脏的铁饭碗，里面盛了些杂碎零钱。这些可能还不够他换食物充饥，甚至还没喂到铁饭碗的四分之一。或许他已经将看起来多余的碎钱放进了内衣兜里，好让那只铁碗永远别想吃饱……

吃饭看着觉得没意思，不就是想吃饱饭吗，没必要那么的辛苦自个，何况还身有残疾。他的思绪在室内和室外两个空间游荡。等酒桌上的人喝完酒后叫他。他又想起同胞哥哥胃来，胃哥哥一直在农村的自然环境中长大，很能吃苦耐劳，平时不太会讲话，别人欺负他时最多只会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有时声音低得都没法听见。他经常受那个唯一的叫嘴巴的朋友的胡乱虐待，嘴巴是个贪图享受的家伙，和亲戚朋友、唯利是图、梦想高升他们简直是形影不离！今天他也在这些人泛着油光的脸面上出席来了，一幅对山珍海味吃惯了满不在乎却又频频的大口吞咽着。吃饭又可怜起他哥哥胃来，不知道嘴巴酒足饭饱后，晚上又会对厚道的他作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