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叶葱茏心花迟

2012-01-08 13:06 | 作者:情梦缘 | 散文吧首发

有你的日子,披星戴月,不倦地追逐无边荒野和没有尽头的小路,以及只属于两个人的沙洲。每一次,我都认为,这是我青生命的神圣使命,也是人界千篇一律的平凡故事,我总感到甜蜜、骄傲和恋意情浓,全部是我的幸福,无苦无忧。我的歌,特别的激情,特别的欢乐。

虹妹,怎能忘记,你高直的鼻梁,丰满的下颚和脸蛋,颧骨微突,显得那样的饱满、宽厚、开朗、大方、美丽坚强,白里透红,就像三月的桃花和桐花。不大不小的嘴,微厚的唇,异常的温柔多情,似乎可以表现任何的动人美丽,以及柔情蜜语。你高高的个子,亭亭玉立,显得婀娜多姿,不失丰满。

你说:“劫,我胖了吧?”

我欣赏地端详着,道:“不胖不瘦。很美呀!”

你羞涩一笑,撒娇道:“吭!难看死了!最近,我特别好吃。好像,越来越胖了。”

“我觉得很美啊!”

“不吗!再胖,就嫁不出去了!”

我不以为然:“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心想:你要嫁的,不就是我吗?怎么会呢?我是越胖越啊!嘿嘿!

“如果我大大的肚子,你爱不爱?”

我觉得好笑:“虹,你远还没到那个地步啊!让我怎么感受?”

“你答应我,永远爱我!”

“爱,不是单相思啊!”

那一次,我唱《寂寞沙洲冷》,感动落泪,你很不高兴。

“劫,以后不准唱这首歌!”

“很美啊!”我感到奇怪。

“但是,那是失恋的歌。”

我们相约的沙洲,对面有高高矗立的霞顶,是丹霞地貌的杰作。四围壁立,平地百米,高耸云霄,本身就如天上的云朵。日出日落、天光阴晴、山欲来之时,上面多有云飞雾绕,霓霞飞舞。立于沙洲看霞顶,突兀如牢不可破的城池;南向而望,如威武的雄狮,雄踞城镇的西方,迎着太阳,俯瞰桃水蜿蜒的远方,就像不败的卫士,让人感到正义绝对可以捍卫,因之自豪与安宁。因此,过去曾称之云罗,乃云形天罗,仙界重宝,降妖除魔之器。

关于霞顶的来历,有“金鞭赶来一山奇”、挑来的、丢弃的等传说。

据说,七仙女思凡怀孕,就要临产,却遭到了天帝的追究,情急之下,将胎盘遗弃在这里,化为霞顶。这一传说,比较的形象。

赶来的,挑来的,故事大同小异,都是说一个小神奉命将霞顶放到西方去,却被当地一个农人遇上,用热情和智慧挽留小神歇一歇,结果酒逢知己,忘了时间,不觉间鸡已经叫了,也就失去了继续使命的法力。从此,霞顶就被永远留在了这个地方,也就成了地方繁荣昌盛的预示性风景名胜。这种以凡人智慧战胜天命,改变地方命运的民间传说,在整个中国民间故事中,都是很少的,很有较为积极的现实意义,可以说是民间故事中较为优秀的作品。

相较之下,挑来的,更有可信的物证——距此十里的大坝村,就有一个金马屯,与霞顶是一挑,形状与霞顶十分的接近。除此之外,再也没大小相当、地形酷似的风景了。传说,金马屯里有洞,农村生活用具及千丘田,应有尽有,里面还有一匹金马,经常出来吃草。

沙洲之上、沙洲后山、霞顶之下,生长着很多平凡而感人的油桐。季油绿,叶大如扇;季叶落,丫杈满目,一遍萧索,秋情眷恋。

桐花开放的时候,正是清冷的春三月。

远看桐花,是白茫茫一遍,规模的壮观,难以掩饰更多的悲凉、清冷。回忆桃花、樱花,也有毫不例外的景致和颜色,但占据了迎春风头,让见者感觉生机盎然的喜悦。

这是不是桐花生不逢时的不幸?

你说:“好多喔!”我说:“好美喔!”你说:“好纯情喔!”我说:“洁白之中,流着爱的血液。”

细看桐花,其实胜过桃花。初开含露桐花,十分的清鲜娇滴;花蕊近处,容颜浅泛紫红的粉色和朱纹;体态五出,筒形如罄,饱满而丰润,胜过桃花的妖娇,白里透红,似乎马上就要羞怯满面。就像虹妹你的美丽喔!

你说:“远看姑娘近看猪。为什么这么看得仔细?”

我说:“那是旧意识了。不细看,不切近桐花,都无以知道桐花的美丽。”

你问:“什么是美啊?”

我笑了笑:“美丽不止是现象,更是一种深藏灵魂的精神啊!这不仅是说美的表现,也是说美的欣赏呢!”

“可是,某种表现,很难说美不美啊!”

我很高兴:“是啊!那就应该更深入,更切近啊!”

“那只是一种观察方法而已。我说的,是表现。”你忽然道,“劫,我好想看杜鹃。更美啊!”

“是啊!花开不远了!只是时节稍早。”

“什么是爱呀?”

“就是两个异性的两心相许吧?”

你似乎忍不住一笑:“他们说,爱就是彻底的霸占啊!”

我也不由一笑:“错错错!我们相爱了,但我并不能霸占什么呀!”

你幽幽而叹,“你对我,却是这么疏远!”

我愕然半晌:“难道,我这颗心,不能被看见?”

“我们都这么久了,你好像还是距我很远。”你说,“桐花开放之后,应该一遍葱茏,就如我的爱。”

我无言,只是久久地凝视着桐花。后来,笑了笑,道:“为了你,我愿意永远像桐花那样开放。”

你不悦:“童话吧!这说明什么?难道,我这么没有魅力?”

桐花谢了,桐叶绿了;杜鹃开了,你也变了。就像月亮的脸,一天一天不复昨天,从此映照出我的焦躁不安。你问:“难道你真的很爱我吗?”我说:“难道你看不出吗?”你摇头说你已厌倦了荒凉,然而,你东拉西扯,所说的一切,我都无法给你。

又是桐花开放的季节,你说要走。我问:“虹,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沉默之后,轻叹:“杜鹃又要开了!我不能再留了!”你终于远去,如花苍白,零落纷纷,乍暖还寒时候,随风飘走,留下了满坡遍岭的清冷。我恨你,为什么誓发山盟,让我呆呆傻傻,解开了心的勒绊?现在,青山依在,你却自食其言了,而我已心飞永恒,让它飘向何处?

这时候,我才发现,桐花开放,竟然是那么的悲怆和凄清。

我知道,冻桐花,是冬天的最后一次余冷。此后,就是温暖阳光灿烂。但是,却偏偏是描纹紫红花丝的纯洁,从此苍白,萎靡,宣告了心的春天就此结束,似乎就像这个凄冷的季节,预言从此没有温暖。这,叫我怎么接受?

我喃喃道:“能开放在这样的季节,足慰我心。谢谢了!”

这时,耳边响起了应景生情的音乐。音乐中,冷风劲吹,落花纷纷,竟如秋风落叶的萧索,而寒雨催花,流水无情,红颜易老,青春凋谢,更加地令人悲凄和黯然神伤。我才猛醒:想不到,我真的扮演了《寂寞沙洲冷》的主角。唱起动人的歌,我心发热;真实经历,却是使我心发抖。

独立沙洲,任风搜括,清凉的春水,满载油桐的花瓣,就如你无情的漂流,不顾我的存在。这样,到晚,我感到冰冷,身心颤抖。河水墨黑,再不见水飘落花,却是苍白如雨,漫天飞舞,使我样的悲凄激荡。抬头,天光暗淡,只有一颗昏黄的孤星,告诉我,天上也到了桐花开放的季节。

花开如是自可悲,缘何仙天也飞白?

我心如水逝如斯,寂寞沙洲思念谁?

春雨如诉,流水如歌。一曲激越心醉,竟然是春的旋律,让我颤抖,不知道是否落泪。

狂飙为我从天落,心泪如雨尽肆虐。

寒烟迷蒙涨桃水,为我洪流为我歌。

一切,都如一场春梦。山绿了,桐花不见了;水涨了,清澈不见了;心碎了,梦不见了,只有孤凄迷糊的一个人影。

我心灰意冷,决心从此流浪天涯。然而,那个讨厌的缘分幻影,总是挥之不去,竟是冷酷如刀,次次剜割受伤的心,感到接近死神样的不恐怖,而是什么都不愿再想。

“来吧!随你了!我蔑视你!”我感到轻蔑难耐。

一天,收到一封快件:“劫,我打算恋爱了。能回来见我一面吗?我好想啊!”我一阵烦躁:无聊!关我什么事啊!我将之顺手丢入了垃圾桶。

不久,又收到一封快件:“劫:我要结婚了。最后祝你幸福!千万接受啊!”我心猛地受了一刀,似乎很清醒,很想狠狠给她一巴掌。而小腹忽如被一剑穿透,疼痛难忍,禁不住弯腰捧住,难过半晌,哭一般嘶叫:“为什么要告诉我!呜呜呜!”

那一晚,拿着那封信,带有她的芳香,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到天亮,我终于动了动,忽然双手一合,慢慢撕碎,狠狠挥出。梦幻中,竟如桐花一样残酷飘飞。我终于想起了与我一样寂寞的沙洲和桐花。那个幸福的人,就让她去吧!同样的命运,就让我在这春心永逝的时候,再见一面,描绘永久难忘的回忆吧!

那天,我风尘仆仆,回到桃水之滨,阳光灿烂,让我的心明亮了许多。桐树,已如她所说,一遍葱茏,欣欣向荣,充满生机;迎接我的,是无影无踪的沙洲——那里,已经高楼林立,恍如一梦,也如神话的沧桑。

“啊!沙洲不见了!”我愣愣半晌,再次哀叹,“什么都不见了!”我感到什么表情都已经厌倦,只有那颗愚蠢的心,仍在讨厌地跳动,发出令人羞愧而烦躁的鲜明节律。

我六神无主,恍惚间,无心葱茏,已登上了沙洲对面的霞顶,俯瞰楼林,放眼四野。太阳多好啊!高天多蓝啊!桃水多清啊!白云多悠闲啊!可是,再也没有第二个沙洲。我坚信,心中的花,再也不会开放。

“她走了!永远走了!”我感到最后的希望也在破裂,历历有声,不由死一样瘫倒在草地上,根本无力叫喊,从而感到自己好可怜——不是可怜,可悲吧!

夕阳西下,那艳羡的血霞映衬着流连的暮烟,笼罩了霞顶之下的所有,如漫天的恋旧精灵,拌和着曾经流泪的音符,壮丽凄迷,翩翩飞舞,有如梦境,让熏热的夏风,也变得寒颤,感到热血的挣扎与不安。似乎,一切都与我无关,而自己恰恰寥如暮烟和晚霞,只有那瞬息将逝的美好,其余一概不知所以。

忽忆古诗“日暮乡关何处是”,不由自问:“我来自何方?归去何方?”之后,连自我存在也难以感知,“我在哪里?”迷惘间,我想:“美好早已逝去,一切都无所谓了!”这样,我的心,更像夏日最后一朵玫瑰,凄情叹惋,渴望追随命运的指示,却又离愁感伤,难逃留恋。我的一生,更像一出演不完的戏,一切所见,都是虚假,只有看不见的才是真情。但我并不觉得、也绝不承认是悲剧。因为,拥有了,失去了,出色地回忆了。这些,都是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与凄苦交织,病态而美丽,顺理成章,在劫难逃,也不想逃避。

云落丹霞映桃水,日暮乡关桐花飞。

天若有情天亦老,长留夕照铭心扉。

从而,我看见了心的迷离光芒,这么美丽,感到骄傲与心痛如割。

“祝你幸福!”我一声祝福,沉痛良久,终于宣誓般心语,“我再也不要见你了!”

想拥有,就应该彻底霸占;不能拥有,就必须彻底放弃。

劲吹的河风,似乎夹着刺眼的沙,让我睁眼也感疲累。当眼泪快要掉下来,我恨恨不已,幻想中自己已高大无比,忽然挥动倚天毁灭之剑,斩向满天情丝缭乱的虚空,和飘飞不去的恋旧精灵,发出了疯狂心花般的爆炸,再现了宇宙大爆炸的漫天迷蒙,闻到了醒脑清神的硝烟,感到噬血般的畅快淋漓。

“这个疯子!”我喃喃咒骂。却听脑袋里回响起另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好像是自己的,也好像不是,“抛弃的,是人,而不是神;抛弃我的,也是人,决不是神。”

心,徘徊于纷繁往事,那些恋旧精灵散而复聚,依依不舍地围绕了上来。我骂道:“你这害人精!”幻想中,把它踢来踢去,它却始终恋恋不舍,几乎让我同情它的命运了,从而感到了心的伟大和快乐

“劫!”只听一声惊叫,正是她的声音,似乎惊喜得要哭,让我恍如历梦。回头一看,只见她翕动高直的玉鼻,扁着嘴,传神的双唇正不住地颤抖,异常地激动而心酸。一身白衣红裙,洁白如开放的栀子花,火红如五月映山红,散发出她特有的香馨。

我更感到吃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之后,心里冰冷,勉强笑了笑,无力地告诉她:“我不是劫。”因为,除了她的曾经,没有谁这么叫我。

她早已眼泪汪汪,抽泣半晌,道:“劫,别这样!我实在,受不了啦!”

“我是孽劫,在劫难逃!”我很有些不耐烦,“对不起,我要走了!”

她一听,急步上前挡住,向我怀里扑来,气得我不知所言,粗暴的将她推开:“今天不是大宴宾客吗?还啰嗦什么!大喜啊!我还没来得及恭喜啊!”

“可是,可是,我都找了你一天了呀!”她已一脸涨红,“劫,别这样!我现在才知道,怎么也离不开你呀!”

“一天”,方言中不过形容时间久,与“半天”一样,多有夸张,决不能认真计算。但我还是感到吃惊,简直难以相信,心想:“难道,竟然仓惶逃婚?没人逼你吧?”我很想发火,但觉得毫无意义,也很不应该。于是,淡淡道:“沙洲不见了!桐花,也在那一次,永远凋谢了。原谅我吧!”

她哭了。我很有点心烦,慢慢向来路走去。她无声地流着泪,见我走远,忽然大叫一声:“劫!”拼命追了上来,一把将我的前胸揪住,上气不接下气,“为什么!”

哇!撒赖啊!茅厕捡到的帕子,好意思揩(开)口啊!我气得一手护胸,一手高高举起,还是不敢打下去,于是威胁道:“放不放!别怪我喔!”

她就像吃了什么兴奋剂,急促地大口呼吸着,精神百倍:“你打你打!就是不放!死也——不放!”

我气得肚子痛,呼吸都困难了。她乘机钻入我的怀里,撒娇似地道:“劫,我还是以前那样纯洁啊!真的!就原谅我一次吗!我知道,你也需要我呀!”

我一听被抓住了要害,顿时如斗败的公鸡,提不起精神,只好品着恼羞成怒的余味,任她在我怀里表演。

这时,眼里出现了刚回家时的一幕。

“孽劫!”母亲见我回来,惊喜万分。但我却表情冰冷,丝毫没有久别重逢的热情。这让母亲很失望。沉默了一会,叹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干什么啊!”见我不说话,又道,“自你走后,虹经常来找你,好几次眼圈都红了。我本来不想她再找你,见她这样子,才把地址告诉了她。”

我还是无言。

母亲一声叹惋,似乎自言自语:“以前,我们都是别人一介绍,就认定了啊!现在,时代变了!”

想到这里,我感到异常的烦躁:“你都在干什么!”

她不知所措:“我,干了什么?”

“你,水性杨花!”我很不客气,重重的一句丢了过去,“要知道,爱情是一次永久的承诺!”

她错愕抬头,望着我:“这,都是为了你呀!劫,想想,这么大的事,难道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但是,但是,确实没有人知道我什么呀!”之后,哀哀道,“那时候,你为什么没有一句挽留的话?难道,我这么没有魅力?难道,我是可有可无吗?”

我好好一想,终于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竟然这么演戏,害得我失魂落魄差点自杀!原以为,缘分是现实的自然扩展。没料到,她竟然人为地主宰了我的缘分,造成了感情的崩溃。这让我又惊又喜,这个气呀,差点发疯,真想狠狠放她一耳光:“你,你,你这恶毒的女人!”心里也暗暗自责,为什么不耐烦打听她的消息,以致变成了睁眼瞎。因此也很有点懊恼。

她一楞,继而露出嗔怪的眼神,白了我一眼,多情的嘴唇一阵迷人的蠕动,忽然恶作剧地一笑,继而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最后,她丢出一句:“女人?我是女人?谁叫你不爱我呢?”之后,补充道,“谁叫你天天乱唱,还眼泪汪汪啊!”

我啼笑皆非,心想:“哇,搞报复啊!”争辩道,“我都成了剧情的主人公,怎么不能唱!”哈哈,我没有先知先觉,但有第六感官,早就发出了不能觉悟的音乐反映了!

她恨恨道:“我,恨死你了!”见我十分的愤愤不平,她怯怯道,“劫,现在我才知道,你很有魅力啊!可是,可是,我怎么就没有一点魅力呢?”

我一听,不觉又好气又好笑,禁不住笑了出来。于是,二人越想越好笑,嘻嘻哈哈,搂在了一起。

但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她忍心这样的残酷。所以,拥抱了也是白拥抱,谁耐烦负什么责任啊!嘿嘿,现在什么都不能认真,不然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于是,慢慢推开她,道:“我,太突然了,接受不了啊!真要重新再来,就等桐花再开吧!”

她意外地看着我:“这,刚才,不是和好了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一点没有准备啊!得好好考虑考虑吧?”

无奈地笑了笑,宽宏地道:“好吧!就依你。可是,可是————”她显得有些难为情。

“可是什么呀?”

她一笑,微露羞涩:“你,要答应,才说!”

我摸不着头脑:“谁知道啊!”

“你,不知道吗?”她很有些嗔怪和委屈,“劫,人家好久都不见你了吗!”

我不由想起过去,笑了笑:“呵呵,都忘记了。就是陪你坐到半夜,是吧?可是,该吃饭了呀!”我都几天没好好吃一餐了。这个,不好意思说。不然,她就会自以为很有魅力了。

“你等着!”她一笑,起身跑向不远的山石之后。出来时,手里已经端着了一大包东西,很有些得意,“都是你很喜爱的!”

我一阵激动,眼泪已不争气地滚滚而落。

这一次的美味,太难吃了,真正难以下咽。不料,她又说:“还有,不能等桐花再开了。”

我一楞:“为什么?”

“我,我曾经,说过,以后,该是绿叶、青山了。”

我本来就难以下咽,现在一听,不由呛住,乱咳起来。

她拉住我的手,走下霞顶,来到后山:“看,桐花早开过了,都结籽了啊!”

油桐的叶,绿油油地迎风招展,炫耀似的将自己那同样碧绿的果实,在清凉的夏之晚风中一闪一闪。那果实,台球大小,身体遗传有桐花的紫红。桐果俗称桐子,为南国特有,成熟的时候,它就变成了红褐色。拿在手上一摇,会发出“哗哗”的响声。据说,有人还将它当作红豆了。

我猛然想起:绿色,象征着生命与爱情的融合与力量;紫红,象征着爱情和吉祥如意。不由感叹:“啊,好美喔!都这么大了!”

她一笑,嗔怪道:“亏你还是哥哥,这个也不知道!你,要负责!”说完,羞怯地转回了身子。

我一听,回忆起分手前,她曾说,“爱就是彻底的霸占”,此时才觉得,应该说:“彻底的爱就是彻底的霸占。”马上,觉得怎么说也不像话——发达社会,谁能霸占谁呀!不过似乎艺术一点吧?但想到“霸占”,心痒难耐,充满渴望,心想:“求之不得呀!这些年,留了一手,太便宜你了。我要主动出击,不让你占了上风。这一次,我一定要把你干掉!”动情之下,不由一把将她抱住,按倒在如茵的草地上。

“别,别这样!你,真坏!”她张牙舞爪,似乎很气恼。

我忽然想起她曾说:“为什么没有一句挽留的话?”幻想中,似乎她在说:“为什么不求我呢?”于是,嬉笑道:“虹,爱,别抓我的脸啊!我爱你啊!求求你!求你了!”

她似乎要哭,“吭”了一声。当我激情吻上去的时候,她再也没有矜持,只有陶醉。

这个夏夜,桃水的风轻轻吹拂,霞顶显得格外的静穆,一切都显得格外的清凉和宁静。

她忽然说:“爱劫哥哥,杜鹃终于开了。”

我想起,山野的杜鹃花,早已开过,不由感慨万千,情不自禁:“虹妹,你比红杜鹃更美啊!”

诗曰:往事芬芳人物非,桐花风雨断肠时。

夕照笙歌忆秦娥,春花早过心花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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