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的眼泪

2011-12-25 10:57 | 作者:桔子 | 散文吧首发

清澈晶莹的鱼缸里,两只漂亮的金鱼自由的游弋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亮闪闪的鱼鳞格外耀眼,一个金红色,一个银灰色,很搭,很配。

他们本来是两个店里的,偶然被主人千挑万选了回来,是缘份吧,所有意料之外的事物都可以归为缘份。

主人很喜欢他们,鱼缸里除了几条水草,没有别的生物打扰他们的生活,细心的照料让他们很健康,很安逸。每天除了追逐嬉戏就是在阳光下说悄悄话了。

红色的是美女,鲜艳的外衣加上优美的线条,她真的是万里挑一,没有瑕疵,没有缺漏,如此完美···········他叫她傻瓜。

银色的是小伙,沉稳的色彩,健硕的骨骼,他也是格外出众,主人好眼光。她喊他笨蛋。

CD传出优扬的曲子——梁祝。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

他问她:你听懂了么?她迷惑的说:不知道,好象很忧伤

他笑了,说:傻瓜,不是忧伤,是苦中有甜,是甜蜜。

她还是固执的坚持:笨蛋,明明是甜中带苦,是忧伤。

他不再争了,或许他也感受到了苦的成份更多一些,继续沐浴阳光,听着曲子,吐着泡泡··········

时间快乐时候总是跑的超快。

傻瓜和笨蛋持续他们的幸福,阳光、水草、砂石、还有那莫名其妙的音乐,日复一日的相伴成了一种习惯

有天,她对他说:你会一直陪我吗?

你真是傻瓜,问这么傻的问题。

你回答阿。

我不知道一直是多久,但我会在我还能呼吸的时间里,陪你度过。

傻瓜显得幸福的眼神瞬间飘走了,她定定望着他:你不会呼吸了的时候是什么时候?眼中泛起忧郁

他笑了,然后坚定的说:我们生命有终结的,如果我先死了,你要保重。

她沉思片刻,一扭身划开了,美妙的身姿留下一道漂亮的弧线。只留下一句话:才不要你先走。

然后又开始了他们的追逐。时而平行,时而交错,水草也相伴起舞,静静的鱼缸又变的热闹而快乐·······

这天,主人加班一天未回。他们饿了,正好小主人放学,不久小女孩就来看他们了。

大概知道他们饿了,开始翻箱倒柜找鱼食,新鲜的鱼虫没有了,还好翻到半袋饲料,兴高彩烈投进去一些。

他即刻吞下一粒,接着两粒三粒,她正要游上来,他马上用尾巴把她摆下去,瞬间,水面飘浮的小颗粒被他吞噬干净。

她委屈的过来指责他,怎么那么自私,却发现他很严肃。

他先开口:傻瓜,不要吃今天的东西,就算饿着也不要吃。她纳闷了,自己郁闷的游到一旁,肚子咕咕叫,真的饿了······

可他不告诉她为什么不能吃,却自己吃完,她疑惑的看着一脸严肃的他,他的反应让她觉得古怪。

主人回来了,最先从包里取出鱼食投到水里,就去忙了。她高兴的上来狼吞虎咽,居然没注意他完全没有食欲,是啊,他刚才吃饱了。

喂饱了肚子,她来到他身边,到了消化的时候了,可是他居然不配合,懒懒的一动不动,她喊他,他很不舒服的应付着·······

她生气了,不明白怎么了,为什么那么奇怪的对她,算了,自己玩。

过了很久,她玩累了,又回到他身边,他脸色凝重,其实一直她都在他的视野里游来游去。

他打破了沉默:傻瓜,我没有多久时间陪你了,我要到另一个世界去了,那些吃的应该是变质的,所以·········

她明白了为什么他一颗不留,他现在一定痛死了。

那你为什么要吃?

为了你不受伤害,傻瓜,以后要懂得照顾自己。

他的动作好象笨拙了,目光有些呆滞,但还有深深的关切流露出来······

她偎在旁边,急促的问:笨蛋你怎么了?

他身体越来越倾斜,大口吐着水泡。

傻瓜,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再陪你最后的几分种·········

笨蛋,不可以先走·········

痛苦的喊着,居然不明白他的关,还误会他,生他的气········

她感觉到了生死别离的逼近,紧紧靠着他微斜的身体。沉痛在此刻无边蔓延。

他们想到那首怪怪的曲子,也许此刻都明白了曲中流畅的东西。

傻瓜···没有我···你要坚强,我会在另个世界想着你····看着你·····你过的好我才会开心······

你好自私,忍心留下我一个,不如一起走·········她痛着,喊着。

从未体会过的流泪的感觉,泪融化在水中,哭声也淹没在水中。

除了她的傻瓜,没人了解那样撕心的疼,没人看见那彻肺的痛。

这一幕都沉静在水底,可他也渐渐冰冷了,一直到他漂浮到水面。终结了他的呼吸。

她的笨蛋真的不能呼吸了,不能陪她了,但她要坚强的独留下去,因为她相信,他真的会在另个世界关注她。

她不会让他失望,只是没人陪她闹了。

孤单的她喜欢上那首曲子。

曲子响在耳畔,泪就会融入透彻的水中,再吸进肺里。尽管,这一过程充斥着莫大的痛苦,她爱上这种苦,因为他说过苦中带着甜。

只因为她是傻瓜,总相信笨蛋说的每一句话。

偶尔,她会拼力冲击砂石,让水流动起来。仿佛他还在身旁。

是无边的寂寞让她疯狂,发泄后还是得归于平静,她还得坚强的活着,延续他们的爱情,验证他们有呼吸就不能放弃的诺言

也许他在那边开心的望着她,有信念就够了。

金鱼的眼泪,不会让别人看见,心里的思念埋藏在深水。

只为告慰另一个世界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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