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冬天最远的地方 

2011-12-23 20:11 | 作者:婷下来想你 | 散文吧首发

时间真的是过得飞快,这些天莫名其妙的便会说这句话。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写点东西给我的这个2011年的天。

我所看见的世界,窗外杨树是静止的树色,阳光在午后变得透明,蜿蜒向所有它可以到达的地方,不远处的公交车站传来繁忙的声响,因为瞌睡而睡着的人,投下一颤一颤的影子。空气里绷着平缓而舒畅的节奏,像是永远停在了这一点,以至于完全不用考虑它的将来会演变出怎样的走向。

我所看见的这个世界,如果没有遭遇时间的裁量,如果没有遇见脱轨的速度,如果没有被点燃怠尽,最后如同一截掉落的烟灰,吹散在空气里,状若无物……那么,也许它将永远带上树的凛冽,以一个完美的截面,停留在这个离冬天最近的地方。

不久前,看台湾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追的女孩》,将我送回到了哪个季节,在那里葬着怎样的脚印,遗落了怎样的琴音,让我要想,要说,要形容,却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思路。只有深烙在大脑皮层下的那些美好,带上花瓣的脉络,以仿佛再也不会遭遇冬天般的骄傲,将我迷惑进了这一整个消失了季节的迷局。

她出现在我记忆中的冬天,在黄色灰色白色中渐变,她让空气里膨胀着温暖的阳光和风信子的碎屑,有谁走来轻轻一挥手,仿佛能够带走些微的香气,她让每个年轻生命都在这里舒展着自己无暇的身体,在每年冬天来临的时候变成覆盖了整个城市的音符。永远可以为我们描摹着这样寒冷而浪漫的季节,在安静的背景乐中,成为一首绵长的抒情曲。

立冬在这里走过了。那些发生在别人或者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怎么被书写成我们心里一个暗暗惊讶的呼喊。在文字的润饰下,散发着别样的光彩的我们,是用怎样的眼神,想要找到更远的将来,自己的路。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那些离开了校园的他们,好似原先听见了天堂的音鼓,却只是缓缓飘落向人间的小小馈赠,一场,下了,积了,最后化了,人间依然是人间。踩下去的脚印清晰记录你一路迷失的过程。

就是这样脆弱到无法挽留的东西。

我们每个人都在命运的潮水中偏离了自己的航道,而我们只是以无力的观看者在一边,听见自己的叹息声,却还是走过辛酸的一站,走过无奈的一站,走过悲伤的一站。随之发现自己竟早已在精神上被施与了苦刑,灵魂也好似受过了鞭笞,而回头看看过去,那些在过去的我们的身影,仿佛还在远处的山坡上睡得像个小动物。光线饱满地停留在我们的额头上。

一个十年,跨度不是很大,十年间可以发生的事很多,让年轻失去他们翠绿色的汁液,让一整个城市又换了新的流行,让我们有太多懊悔难以追及,让每个从校园中走出的人忘记他当时那张纯白的脸。既有告白的暖意融人,也有噩耗的晴天霹雳,在我们几乎还来不及细细琢磨的时刻,新的变动又来了,还来不及治疗旧伤口,新的伤痕又添加了,好似在飓风中丢掉呼吸,整个人被逐渐剥夺走了小时候的信仰。

也许什么都不及“浑然不知”更可怕。走过三十里花海,突然变成了随后无垠的沙漠,远远地裸露着死去的枯木,没有半点生命的气息。

冬天正在不可阻挡地远去,仿佛要永远消失似地带走那些美好的过往

那些依然驻足在过去的盼望还没来得及收走自己的线,就被随后无穷无尽的气流所裁走了,从此我们只能看见它落到不知何处去,带着对十几岁的赞叹,带着冬天的味道,带着好似可以恒久不变的安然感,栽近了某个不见人迹的荒野。

为什么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可以把时光拉得很长很长,最后织成一张网把自己放上去。为什么还记得眼保健操的音乐,却又记不得你当时闭起的眼睛。为什么坏事总是层出不穷,而我们惟一能做的仿佛只是向那些记忆里的冬天做无止境的缅怀。仿佛无力的希望能从中再借到一些庇护。

而谁也没有来庇护我们。

在离冬天最远的地方,十年的光阴让人发现,除了记忆外,什么也不能永久

友情,一点点的慕,崇拜。我们的眼前隔着十年的距离,以至于不得不用泪水来放大一下让我们们更清晰。一些过往,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无论记不记得,都是扎在身体或深或浅处的刺,提醒着我们,回不去的,再也回不去,到不了的冬天,永远也不会来了。

数年前,她在走廊上,看着他茫茫的眼神,转向自己时的辛酸,已经失去了踪影。

将我们领到了离那年冬天最近的地方。你们全在一伸手的距离,像晒着太阳的小生物,微笑或聊天,等待下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来。

那么近的地方。

却是离得最远的冬天。

——-——-六月、凉城

(注:部分文字引用一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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