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游

2011-12-12 11:35 | 作者:浅 蓝 | 散文吧首发

经玮街再次变老,几处枯黄色的干草趴在黄色的老墙下面,隔路的水池覆着厚厚的白冰,两边的铺子也大门紧闭寥寥无几的人急匆匆的大步前行,太阳光正好,阴白色的光亮,让这置在极冷世界的一切更为萧瑟

寒树冰河,所有都呈着一股股冰天地的味道

正午时候家里出来,打电话告诉他门前相逢,就坐上公交车奔赴相隔三条街的学校,每次临近回程总会忐不安

害怕那种相视却无言的尴尬而笑,也害怕义无反顾后再次对满心温馨产生深刻的眷念,所以我不愿重游,即使慢慢到了忘却的尽头

像骑单车幻想的年岁,水月镜花着便一无所有

车外刮起风,凛冽的吹过寒意深厚的地面,发出的声响和下雪的节奏一样,不知不觉就白了眉头发稍

眼里是仅仅别了十多天的风景,却仿佛隔了十年的光景翻覆,这才懂得一朝后的沧海桑田,原来翻天覆地的是人心,不是物事

因为择身南方的缘故,就对满城冷意更为久违和陌生

曾经悲伤和欢乐,如同旅行途中随脸楞一起风磨水洗的背囊,渐渐泛黄,渐渐残旧

下车就是一间简陋的水果店,几块蓝色大铁皮围成的那种,旁边还有两列虬根错须的老垂柳,无数枝节笼着仰望时候大半的天色

看见五彩鲜艳的水果,不由想到一个与芒果密切关联的女孩

但这里是北地,气温就成了天堑,南国娇生的水果不能久留,她也是这样吧,永远在我看不见的南方,不可企及的愈遥愈远

等待是抽一根烟的时间,烟雾和呼出的白气难以明辩

见到他后,跟不会同岁月淡却的老朋友一样,开门见山就是几句怪痞的脏话,彼此又不会责怪,只是互相爽朗一笑

如负重释的吐口气,和他一起说些轻松灰谐的日常,比如南方和北方的天差地别,比如大夸其词的谈这个世纪和遥不可及的

有时候他也会吐露一些关于爱情的辛酸劳累,嘘寒问暖总是少有,因为相处的时间够长久,即使不说出口,彼此也明白拍拍肩头是互相保重

学校在这一条并不繁华的小街的尽头,朱红色的檐角,白色的钟楼,站在门前默默的亍立,我一时竟忘了前行

想起那些穿梭在日日月月的平淡无奇,关于叙说就成了口口喧嚣,声声繁华,而座落在心底自以为是的浓墨重彩该有多麽不堪

逐渐黑白在往返匆忙的人流,慢慢才会知道时间是一首久咏苍桑的老歌,它会告诉你,什麽该铭记,什麽要淡忘

进入眼前这一座建筑的瞬间,突然被噬骨的寒风吹起一阵阵五味杂陈,莫名的惆怅,记忆的若隐若现

就一时难以判断我对这里一草一木的情感,因为倦怠这方狭隘的天地所急于逃叛的费尽心机,真正获释前往袤皋无边的广阔天地的时候

回忆就斑驳不清,路途也雾海茫茫,尽管还是会想原路返回继续被拘禁在朝九晚五,可是我依旧沉迷无人管辖的自由和坦荡

因为我希望每个清晨和黄昏都能看到日出东方,华灯初上

到了教室,见到一些熟悉的人和景象,拿起笔纸却再也难摹出青年少的读书时光,和他们说说笑笑,真诚的洋溢着各自的喜悦

不经意注视到贴在后墙上的关于未来和梦想的寄语,就想起几个月前

信誓旦旦的写在上的碎语“来年再看,花重锦官城”

同桌还在潦草的字迹下面画了一个笑脸,一切照旧,只是蓝色油彩有些不易察觉的黯淡

又思虑起来年我会在哪里,南辕北辙后还会不会有书声朗朗的清晨和曳灯星火的深,无言难清的猜测总会用一首歌来倾覆所有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歌谣的歌谣,有着童话的影子

孩子的孩子,该要飞往哪去…”

最后悄悄逃离,正是临近黄昏的光景,气温再度低迷,色彩也渐渐氤氲黯淡,几朵灰暗的云彩浮在远远的天际

在长风落日下候车,回到远离遐想的居所,回头看看,朱红色的檐角,白色的钟楼

束缚愿欲的高墙,维系年少青华的梦,我已离开,前方是漫漫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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