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教育情缘

2011-12-12 11:10 | 作者:听涛 | 散文吧首发

教育是一盅浓浓的老酒,让我醉在其中;教育是一份沉沉的责任,让我自觉担当;教育是一首深情的诗,让我品味无穷;教育是一曲激昂的歌,让我纵情欢唱;教育是一艘破浪的船,让我扬帆起舵。偶然翻起记忆的书签,二十一个讲台秋赫然在目。有过喜悦,有过痛苦;有过激情,有过彷徨;有过期盼,有过失望。一路走来,辛酸和苦涩磨砺着我的意志;成功快乐鼓舞着我的理想。

从事教育是我今生的缘分。初中毕业那年,我以优异成绩考上了本市的一所师范学校,对于农民的孩子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这意味着从此吃上了“皇粮”,从此得以跳出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出于种种原因的考虑,我终究也没有一这所师范学校报到,转而来到了县一中求学。令我无法臆测的是,经过三年高中的努力和拼搏,最终还是进了省城的一所师范院校,看来此生必定要与教育结下不解之缘。

走出大学的校门,我被分配到了本县最偏僻的一所中学任教。拿到工作分配通知单的那一刻,一种莫名的失落和怨恨涌上心头,之前所有的理想信念和豪情壮志似乎瞬间崩塌。倒是学校的校长对我充满了期盼,因为我是第一个从科班出身到这里工作的英语老师。校长的热情接待和生活上细致的关心,让我感受了真情的温暖心灵得到了些许安慰。但学校单调的业余生活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适应,特别是晚的孤独寂寞更无法排遣,常常在深夜里无法入眠。每单这时候,我便怀抱一把吉它来到学校后山的草地弹奏一曲,或是梁祝,或是的罗漫斯,或是绿小夜曲。琴声悠扬,星月为伴,在空旷静谧的夜里,心中的郁闷便都随风而逝。

职场人生的第一步给了我当头一棒。艰苦的环境尚能忍受,空虚的精神生活却难以释怀。为了逃离这该死的山旮旯,次年暑假我只身来到了广东和厦门求职,在同学的引荐下,广东的一所中学向我发出了热情邀请。就在即将出行的时候,山沟沟里一双双热切的眼神,校长温心的话语,家长诚挚的盛情,一幕幕在脑海里翻腾,久久挥之不去。我就这么忍心走了吗?学校需要我,山里的孩子需要我,当地父老乡亲需要我,是棵金子为何不能在山里发光?经过深深的思考和内心反复的斗争,还有父母推心置腹的劝告,我还是放弃了这次或许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做个乡村教师吧。

乡村教师教师的生活是清苦的。微薄的薪水,少得可怜的福利和奖金,舍不得哪怕是一次开怀痛吃的奢侈。即便是日常饭菜都得掰着指头算计,否则到了月末就有可能弹尽粮绝而忍饥挨饿。这也不怪社会上不少人议论老师太小气,买菜购物总是斤斤计较。在我的记忆中,刚参加工作的前几年,几个年轻的老师有时兴致来了,就会去乡里的小店买一点花生,搭上几包榨菜,捎带几块钱一瓶几的五加皮或绵竹白酒,乐呵呵地围坐一起谈天说地,微酣而眠。这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呢?有时到了周末,老师们还会结伴进城,买些服饰和日常生活用品。可从来不敢进高档的服装店,只能在农贸市场或者去街市的小摊位寻些便宜货。襄中羞涩,总得量入为出吧。

按说这几年实行了阳光工资,老师多少应该得到些实惠,但事实证明情况越来越糟糕。每次长薪的消息好似一阵风,让你感觉到了,却又从身边吹过了,一年一年的期盼就这样落了空。老师们的心理落差也就可想而知了,每每谈及这些事,无不扼腕长叹。可叹息归叹惜,埋怨归埋怨,书还得教,事还得做,总不能把一班无辜的孩子担误了吧。

乡村教师的职业是辛酸的。每天两点一线的规律几乎是生活的全部,简单的社会关系,微薄的薪水收入,低下的社会地位,不得不令老师们自形惭愧。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老师当中有的人应聘去了沿海学校,有的人赚钱做起了老板,有的人改行做大了官职,有的人行骗搞活了市场。社会在发展,经济在飞跃,教育俨然成了案板上的一块下脚料,没有人愿意提起它。在古人的职业排位表上,老师是被排在娼妓之后的。偶有去过些大城市,找过些同学朋友玩,一些场合不得不令自己汗颜,并倍感身份卑微。老同学很是善解人意,通常不会以老师相称的,总是尊以“×总”、“×老板”或是“×教授”,这样就显得气派有了身份。

恍然间二十一年过去了,世事早已沧桑变换。当年血气方刚的风华少年如今已霜染鬓丝,学生一茬茬地送走,又一茬茬地迎来,激情的岁月已经一去不返。乡村教师平淡而艰辛的生活抚顺了我的灵魂,淡泊的心态支撑着我的信念。每当节日时学生的一个祝福信,电话里一声亲情问候,总能让我感慨和激动,他们的成功就是我的幸福。我知道,我是离不开教育了,穷此一生我都会在这片希望的沃土上耕耘。

作者:李新旺福建省清流县长校中学英语高级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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