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皇上”掉泪
2011-12-08 05:56 | 作者:苦菜花 | 散文吧首发
皇上是至高无上的主宰者,皇上无比尊贵的称号。然而我认识这位“皇上”二十几年变迁凄惨无比。
刚刚调入银行的那年冬天,营业大厅的一角经常有个年轻人出现,从同事那里得知,年轻人是以一分之差高考落榜。在那之后很长时间里年轻人默默无语,久治无效,精神失常。在他的记忆和语言里唯一剩下的就两个字“皇上”。所以家里外人都习惯称他“皇上”。
“皇上”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穿着干干净净,很文明,很标致,很漂亮,漂亮的让人心生怜惜。他的皮肤白皙,眼神洁净充满童真和幼稚。每当看见他腼腆幼稚的笑,我就心酸,就想掉泪。
几年后我在郊外偶遇“皇上”,他的身上背负重重的垃圾,蓬头垢面仍然掩盖不住他俊俏的脸,他一口一口地啃着刚刚从水沟捞出的西瓜皮,满足地微笑着,眼神里多了几分贪婪,几分迷离。我就站在他的背后,久久地凝视这个衣衫褴褛,仿佛世界最幸福的年轻人,眼泪悄然流下。
多少年后,城里的大街上,我看见了“皇上”他几乎衣不遮体,他仰天怒吼,歇斯底里,路上所有的行人都避他而去,他的眼睛充满愤怒,充满对世间的不满和怨气。
前几天我又看见了依墙而坐的“皇上”,他已经不能站立,他瞎了一只眼睛不停的往外淌水,口水流到衣襟已经冻成了冰,他的嘴已经闭不上,他的头已经抬不起,沟壑纵横的脸看不出一点点活的生机,我一步一回头泪眼模糊离去,“皇上”以无力抗争,“皇上”没有栖身之地,慢慢的寒冬长夜,“皇上”你能否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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