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纸初笺

2011-12-07 10:43 | 作者:若渡 | 散文吧首发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霏霏。

——写在时光的青苔上

的,在这个十二月的早晨,我一个人听着快乐悲伤的歌,开始给你写信。

拨开淡蓝色的窗帘,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在下着小雨天的雨,迷迷蒙蒙的,有点凉,有点冷,还带点未睡醒的倦意,雨滴似乎有些不愿起床,只是悄悄地下那么一小会儿,忽而停了,忽而又渐渐大起来,那么懒懒散散地下着,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忘记了在记忆的空间里,我曾给你留下过什么。或许是一句缱绻的留言,抑或是一个写满惊叹的大大的“赞”字,又或者是对你生命日志、说说的一句评价,或褒或贬,或不带感情色彩。但是,在我记忆的内存卡里,却存储满了关于你的回忆。有些是悲伤的,就像冬天里阴冷的风,下雪前黑沉沉的乌云。但大多都是快乐的,如同里无声的一场小雨,滋润着我孤寂的干涸的心田;如同三月里和煦的春光,暖暖的,带着花和云的味道,那么亲切,那么温柔。

时间就像手机里的电,用的时候不知不觉,等到电量不足时,才蓦然发觉,自己的生命又在无声模式中消耗了一小段。虽然只是那么一小段,却是实实在在的一部分啊。早晨起来,发现一夜冬雨过后,街旁的树叶变得更加稀零不堪。冬天渐渐深了,今天节气是大雪,一年又快要过去了。这个世界那么大,我们只是七十亿人口中的普通一员,而我们的星球,也不过是偌大宇宙星系里微不足道的一颗。我们每天都和不同的人擦肩而过,我们不认识的人总比认识的人要多,我们熟悉的地方也总比不熟悉的地方要少得多。有时候,走在街道的拐角时,我总会想,此时的你,又会是在哪里,做着什么样的事,说着什么样的话?是啊,我们都太渺小了,渺小得有时让自己都感到害怕。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事情,都是我们无法预知的,有时候,我们连自己内心的想法都不能完全了解,更何况是自身以外的那么多个“别人”呢?

时间是漫长的,就如同空间是广袤的一般,可是,我们的生命却是那么暂。我们都不过是时光橱窗前的一个匆匆过客,仓促地瞥一眼橱窗内的展览品,才刚开始感觉到它的美丽,却又不得不悄然离去。是啊,在这何其短暂的时光里,在我们经历过的那段如同微电影般的旅程里,我们彼此相遇的概率,会有多大?彼此相识、相知、相爱直至最后相守的机率,又该会有多大?

有人说,想让一个人爱上你很难,有时甚至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可想让一个人恨你,却只需要短短的一秒。亲爱的,淌过时间的洪流,穿越拥挤的人潮,我们终于相遇、相识、相知、相爱了,虽然你还并未全心全意地爱上我,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在我信誓旦旦地说要爱你、照顾你一辈子时,我们之间的感情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是的,或许我们之间并没有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感人肺腑,我们也没有梁山伯与祝音台的缠绵悱恻,但我们至少也彼此相爱过,不是么?你说你并没有爱过我,你没有爱过任何人,你只爱任性的自私的那个你自己,可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说谎。你也曾试图去爱关心你的每一个人,只是,你不想付出得太多,所以,你把你的爱藏起来了,对吧?我想说,其实爱的多少并不是问题,只要我们彼此相爱着,就算你付出的爱只占百分之一,我也心甘情愿。可是,我们最终还是分手了,我们的故事,以比悲伤还要悲伤的结尾而告终。

亲爱的,在这个快要下雪的冬天,我想起你,突然感觉到很难过。是的,在这么大的世界里,能爱上一个人是多么不容易啊,又何必要去恨一个人呢?更何况那个人一直都深爱着你。可是,就在昨晚,我深深地感觉到了自己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给你所造成的伤害。既然爱上一个人是那么的不容易,那为何还要去伤害她呢?与其在相濡以沫后给她留下无尽的伤与痛,不如在多年前就各自相忘于江湖。是的,我希望你不要恨我,可是现实在嘲笑我当时为何却要伤你那么深。如果这份债能够偿还,就算是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我也无怨无悔,因为,爱上你便是缘。

快乐而悲伤的歌还在单曲循环,快乐里的悲伤,才是真正的悲伤。曾几何时,我想着要与你一同在晚年挽手看夕阳,坐着摇椅慢慢聊;曾几何时,我想着很多年后,我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老了,我们就一同去参加葬礼,但是我们要争取在这之前,多陪陪他们照顾他们;曾几何时,我想着我要开着小汽车,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陪你一块儿回去看望咱们的妈;曾几何时,我想着我要给你家的那一大伙小孩儿发红包、买玩具,要他们热情地叫我姑父……是的,这才是真正的爱情,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吧?我们都是平凡人,所以我们追求的是平凡人的乐趣和幸福。亲爱的,简单,才是幸福,越简单,就越幸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与归,易其世家。亲爱的,天冷欲雪,莫忘添衣。一个人撑伞,一个人擦泪,一个人的日子,真的好累吧?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契阔,与子同筹。亲爱的,昨天,你把织给我的那条黑色围巾扔了吧?我能够想象,当时你有多少悲伤要破茧而出。对不起,真的是对不起呢。

亲爱的,音乐还在继续流淌,可是,你心里的悲伤,何时才能停止逆流?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相濡以沫,何必相忘于江湖?

行笺至此,扼腕哀叹。亲爱的,无论如何,你都要幸福,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才行哦!

若渡11年12月7日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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