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那座桥

2011-12-07 10:22 | 作者:逍遥 | 散文吧首发

下了一天一,狂作的风声扰得我心烦意乱。坐在床上,看着那滂沱的大雨,我的心似乎被某一物体笼罩着,闷得有些透不气。走出宿舍,站在走廊上,这扰人的心痛依旧。望着汇成的溪流,我似乎在想着什么,慢慢地,我的思维像一扇打开了的门,那些往事的记忆,就这样如潮涌般的冲了出来,冲在水里,映出一面镜子,那穿梭着的记忆,就这样一幕幕在我的眼帘里滚动着。

那是一个下雨的季节,也是这样的大雨,我初中毕业了,本想放纵自己的性子,无忧无虑的野几天,没想到父亲的脸色却如阴了的天,说什么也要让我下地劳作。我只知拗不过去,于是找了个借口说今天下雨,偷着一个人溜了。事后父亲并没有责骂我,晚饭时,父亲把一封信递给了我,起初还以为是表哥来的信,细心一看,原来是我的中专录取通知书。看着父亲的脸,我似乎明白了父亲的用意。父亲沉了沉说:“明天别乱跑了,听你妈说邻村收梨,咱把梨摘了卖了,好给你凑学费。”“卖梨”我惊讶的问。“,那河里的水还没退呢,咱咋过去啊!”我疑惑的问。“没事,我去看了,水还不算深,最深的地方就到大腿,明天你二叔也去,过了今晚,估计水还能下去一截,明天摘梨应该是没问题,我担心再来雨,那些熟了的梨又得遭殃呢,掉下一地,谁还要啊,那时侯学费就成问题了。”我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见父亲再没讲话,便一个人去睡了。

清晨,天色尚好,吃罢早饭,父亲母亲与我便收拾好了应带的工具上路了,车停在河的对岸。二叔早等候多时,简单的说了几句,我们便淌着水过了河。来到梨园,看着挂满的梨,我“嗖”地一下蹿了进去,顺手摘了一个便往嘴里放。父亲见我这猴急的样笑了,“先别急着吃,等摘完了有的是。你拿着果漏(一种测量水果大小的工具)跟你妈去那边摘,我跟你二叔在这边摘。”还别说,我家的梨就是个头大,没到两个小时就摘了二十几筐,父亲见没多少大的了,说是不摘了让其长长。稍作休息后,父亲打开了梨园的小屋,取来小推车,一次次跟二叔把梨运到了岸边。好容易从梨园搬完了,可是看着这三十几米宽的河咋办,我心里凉了半截。父亲说是稍作休息,抽了支烟,麻利的扛了一筐梨便向对岸走去。二叔也是,我也想搬,却被母亲拦住了。说真的,一筐梨少说也有八九十斤重,父亲和二叔都有些吃力,更何况我一个毛头小子。好容易剩下两筐,母亲让我跟父亲一同过河过去看车。可能是太累的缘故吧,父亲一不留神,重重的摔在河里,“爸”我一步抢过去,扶起了父亲。我有些发愣,父亲麻利的抓住手中的筐子朝我大嚷:“死人哪,快把跑了的梨抓回来。”这时的我才慌过神,一步步向跑了的梨追去。二叔见我在水里直抓梨,朝我大吼:“你不要命了,跑了几个梨算什么,梨比命还重要吗?”说完朝父亲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父亲好像领会到了什么,看着半筐的梨对我说:“回来吧,别抓了,你二叔说的对,我不该那样吼你,快上岸看车去吧!”上了岸,此时父亲也上了岸,看着那半筐的梨我有些来气,恨不得把这半筐梨都喂了那些丧心病狂的河神。我顺手拿出一个,嘟囔着,恶狠狠的向河里扔去。二叔见我说的鬼话,乐呵呵的直笑,父亲说我傻,我瞪了二叔一眼,二叔还是在笑。好不容易都搬完了,我们的心稍稍平静了,上了车行驶在回村的路上……

如今,那条河依旧还在,每年的汛期里,家乡的农作物总是运不出,父老乡亲苦言难诉,总是有一肚子的委屈想说。想想小时候,父亲扛梨的情景,我真想为他们做些什么,而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又能做什么?如今的汛期又到了,父亲日益见老,父老乡亲亦然如此。看着这满河的洪水,谁又不担心自己的辛劳成果徒劳无获?望着这叫天天不应,问地地不灵的穷山僻壤,谁又不希望建一座属于自己的呢?上邻村有桥,下邻村也有桥,为何唯独我们没有?看着那些成材了的果树,又被砍掉,父老乡亲流泪了,难道说这就是天命?苍天啊!在这个伟大的时代里,为何一条河挡住了我们的去路。难道说,我们世世代代都要看着汛期里的庄稼泡汤,我们辛勤的成果没了踪影?我们这些做儿孙的,谁又不想为父辈做些什么?看着新闻里一个个修村、修路、修桥的镜头,我们又何不曾想得到他人之助?“要致富,先修路”,难道说,这就不算是路的一部分?看着那些苦言的父老,我们这些做儿孙的又有谁不想分忧。可怜囊中羞涩,我们所能付出的却是寥寥无几。痛心啊!望天叹忧,为何这雨打湿了我的记忆,让我如此愤慨;为什么我的那颗心,却是这样湿漉漉的无人问津。看着眼前的雨,我想仰天大骂,而回头细想,这又与老天何干。我默言了,任凭那雨肆无忌惮的下着……

心中的那座桥啊,你是我儿时的想,你是父亲那永不弯曲的臂膀。在我的有生之年里,我愿做你的一根桥梁,支撑着父老乡亲的梦。当那一日梦想变成现实,我希望,我们的子孙永远铭记,我们的历史永远铭记。在这片穷苦的土地上,无论你我,我们都是的奉献者,都是那座桥的建造者。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