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2011-12-06 11:48 | 作者:斌临文下 | 散文吧首发

每当看到活蹦乱跳的小孩子,我就不禁地想起自己童年,那些或快乐或辛酸的往事,感觉很温馨,在倍感逝者如斯的同时,也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为了纪念逝去的童年,写下这篇文字

上学以前基本上就是天天与同龄的孩子一起在土地里玩着泥巴。每到收获的季节,便与小伙伴一起到田野里捡遗留下来的稻穗,过着穷人家孩子的生活,却也无忧无虑。五岁那年,大舅不知从哪里给我弄了一辆脚踏三轮车,这也是我收到的第一个让我感到新奇的礼物。从此,我骑着“坐骑”在羊肠小道上、人家门口的道场上耀武扬威着,却也惹得伙伴们的眼红。直至后来我得意地冲过比我大一岁的堂哥用石块砌成的“城墙”,屡次胜利之后,车也散架了。现在也记不清当初是如何淡定地与心的小车分离的,两三年之后才被妈妈当作废品卖掉。

六岁半开始念书时,由于爸外出打工,妈妈也不识字,每念几天书就得去问邻居家的叔叔哪天是星期六,因为周末两天不用上学。上学以后也还是与小伙伴们一起没心没肺地玩着,成绩也不好,经常被顽固的老先生打屁股。有一年天,不知是因为什么事被打地嚎啕大哭,至今还记忆犹新。偶尔老师让我上黑板做题,也是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拖延半天就是为了等待伙伴们的支援,每次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一个电闪雷鸣、大滂沱的天,我头顶一把旧伞去上学,被村里的一个老奶奶看见了,心疼地说:“孩子,都上课了,回去吧!”我听了,“哦”了一声,就幸幸地听话地回家了!到家被爸爸呵斥了一顿,又急急地往学校里赶。终于在距学校约一里路时,听见了清脆的上课铃声。多年以后,才听妈妈说爸爸很后悔那次对我的呵斥。

二年级下学期,学校门口的小吃店才开张。那时,饮料只有一毛钱一袋的“冰袋”,里面装的就是用色素和的水。天,有时有人用自行车背着冰棍买,两毛钱一根。可惜囊中羞涩,总是没有那奢侈的两毛钱。有一次放学,比我大三岁的表哥给我买了一根冰棍。我兴奋地藏在手中,顾不上排队,就径直飞奔回家,就是为了分一半给还没上学的妹妹。直到五年级去乡里参加体操比赛,才在街上迟到了平生第一块冰激淋,才知道什么是糕。

浑浑噩噩的状态一直延续到我的第二个二年级。那时,破旧的学校刚好重建,我的成绩不好,加上没满九岁,学校的老师不准我升级,所以二年级读了两个。为这次留级,我在老师们面前大哭了一场,因为一同玩耍的孩子都上三年级了。

第二个二年级是我的一个重要的转折。这第二个二年级让我彻底地翻了身,成绩到毕业一直都是第一。每个学期都拿几张奖状回家,妈妈乐开了花,我也摇身一变成为人人夸的好孩子。在学校里肆无忌惮地打了班上的孩子,老师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的说一声,这也助长了我的气焰。妈妈还经常感叹,我不知为何变得如此老实了。

这时,爸爸刚好买了大舅家那栋坐落在湖边的两层小楼房。家乡是皖西南的一个不起眼的江南水乡,不说依山傍水,却也是有山有水。新家门前的湖泊,谓之大赛湖,念了高中才从地理上得知那是大观湖的一角。离开了老土房子,家搬到了村子的尽头,我就有了不少新鲜的玩法。钓鱼,钓鱼似乎从此一直伴随着我。只要空闲时间,湖岸,池塘边上都会出现我瘦弱的身影。那时湖里的鱼特多,寒冬腊月,村里的壮丁都会在湖里打渔。妇女和孩子就会捡岸边的漏网之鱼,其乐融融。

每逢烟花三月,湖岸的土地里,春风十里,荠麦青青,遍野金黄的油菜花。各种野菜也生机勃勃的生长,采摘野菜也是我们必不可少的活动了。一时间,田野里一群孩子的欢声笑语不断。湖岸边的小溪里冒出喷流不息的泉水,我带着妹妹一行孩子在这个花香弥漫的春天里,就着习习微风和煦的春光,在小溪里建筑坝,其乐无穷而不知疲倦地玩耍一个上午,回到家也就成了一个个“泥人”。那时的湖岸没有被破坏,春天一到,岸上百花齐放,千蝶翻飞,草长莺啼,离水更近一些的沙滩铺满了一层细细的雪白的贝壳,偶尔还能在这一片贝壳中找到几个长满雀斑的蛋……

无数次,站在湖岸边或家里的一楼的阳台上,我——一个天真的少年默默地凝望着那浩淼的湖水,不,是海水,在那时的我眼里是的。视野里,有一片湖区在视线的尽头,水流到天上去了,天水一色,所以我把它称作海。妈妈说过,这湖水是通长江的,长江又流到大海。那时最大的想,就是想出一次“海”,去看看长江,继而看看真正的大海。但直到现在,我还没好好地欣赏过一次大海。

二年级下学期以后,我就一直包揽着班长一职。学校的老师都慢慢地认识我了,其实总共加起来也就那么七八个老师,也都很喜欢我。各种奖励性的读物如《小学生必读》,每学期都能拿几本,还有一本《新编字典》,现在还珍藏着。当城市里的孩子逛着少年宫博物馆的时候,我们一行乡下小子只能干着掏窝、捕蝉、摸鱼捉虾这一类,扩展我的知识的就靠那几本《小学生必读了》。“用冰取火”这个物理知识就是从上面学到的。

再大一些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学心切还是怎么的。好几个周末的下午,我睡得天昏地暗之后一觉醒来,正值傍晚时分,我竟一把抓住书包就往学校里跑。第一次妈妈喊都没喊住,走到半路感觉天越来越黑才知道不对劲。后来几次都被妈妈或妹妹喊住了。那时,妈妈要照顾几亩田地和一头大黄牛,在田地里劳作时也不会带手表,所以每次回家吃饭都得花很长时间,加之路途遥远,所以每次到校都在迟到的边缘。我是班长,教室的钥匙归我管。一帮人去了半天后,我才姗姗来迟,开了门让他们进去。班主任好几次都威胁我说,如果还来迟,就撤了我的职,不让我管钥匙。所以每次上学都捏着一把汗,很是羡慕家离校近的孩子。

有一次期末考试,妈妈炖了一只鸡,所以我和妹妹慢悠悠地吃了半天,考试开始了还在享受着。终于,在我们出发不久后,邻村的老师竟骑着自行车来催我们!见到我和妹妹,气急败坏地骂着,我窘得无地自容,心里一急,撇下哭哭啼啼的妹妹撒腿就往学校里跑……

回忆着这些事,写下这些文字,我恍如隔世。曾经不谙世事的小男孩现已过了弱冠之年,二十年的风雨冷暖让我感概颇多,十年寒窗也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曾经向往大海的少年如今也找到了自己的理想,也有几分安慰。曾经成长于旮旯里玩耍于泥沟里的小男孩如今在城市里经营着他的大学。这一幕幕回忆,这一切变化,让我感觉我的童年宛如我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恋人,遥远而又近在咫尺,值得我一辈子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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