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冬天

2011-12-01 21:15 | 作者:若渡 | 散文吧首发

那年的天,是在十一月末和十二月初的交界处开始的。

那年的冬天,一切都开始变得很安静。整个宿舍都是空荡荡的,整个世界整颗心,似乎都是空荡荡的。

一切的嘈杂声,都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前天都还热热闹闹的生活区,此刻只剩下空荡荡的风呼啸而过,偶尔也会传来几声敲门声,但也只是微弱的声响,在这个里显得如此寂寥。缓缓地关上落地窗,便将风也隔绝出了自己的这个世界。

天气似乎就是在一夜之间转凉的。十一月与十二月交合的一刹那,气温骤然降低十二摄氏度,那年的冬天终于来了。

白天骑车去上课的时候,寒风像一件大衣般将人狠狠地裹住,呼呼地灌进每一个细小的缝隙,耳朵被挠得痒痒的,出现僵硬的红色,要捂好一会儿才会重新有点知觉。杭州的冬天风大,大伙儿都这么说。

十七点三十六分,还只能算是夜,不能说是晚。室友们都冒着严寒跑出去活动了,在这安静的当儿,我想起了白天看到的路旁那些树叶。那些小小的行道树,不晓得是不是枫树,叶子都开始泛黄了。有的黄得鲜艳,有的黄得暗淡,还有的则变成了火一般的红色。它们有的簇拥在一块儿,有的孤零零地悬挂在某一根枝桠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还有的被吹下来落在马路上,车轮轧在它们身,它们就发出痛苦的呻吟,路人的鞋子踩上去,则发出扑噗扑噗的声响。我喜欢这些叶子,它们的颜色让这条小街充满了秋天的情调。这在我的家乡,可是很少见的。也许我的家乡也会有这种树叶,只是先前我并没有留意罢了,我不知道。我还没有养成细心观察生活的习惯

以前,冬天的午后,如果有空闲,我习惯安静地睡上一个下午,什么都不想,不去考虑是否浪费时间,不会去考虑自己的将来,只是单纯地沉沉地睡去,睡到整个世界由沉寂重归于嘈杂。在我的小学时代后期和初中时代,这是一种常态,高中时代则是不可能的,因为要备战高考。如今,又到了空暇时间随手一抓一大把的时候,我是否又该重新回归到原来的那条轨迹,继续绕着自己的那颗小恒星做公转?我是个喜孤独的人。那年的冬天,我即将满十八周岁,开始有点隐隐的不安。

其实,冬天也并不是完全的安静。把寝室作为一个定点,绕着这个点用圆规画圆,慢慢将区域扩大,就来到了食堂外边。此刻,那里正在举行美食节,各种小吃的香气伴随着内蒙古人粗犷的音乐渐渐扩散,引诱着每一个路人的嗅觉。再往外延伸,便能听到汽车的鸣声,嘶哑而暴躁。我们可以试着再走远一点,那样就该到校园了。校园外,各种精品店水果店里泛出淡淡的柔和的灯光,与外面落寞的街灯和飒飒的夜风形成鲜明的对比。校园里,有老师在讲台上授课,略显沧桑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教室里;底下是乌压压一片头,各种型号的手机在抢网速,各种杂志摆放在桌上,偶尔从某个角落里还会传来一两声呼噜声,给这个寒冷的冬天的夜晚增添了几许静谧与安详。但是,无论如何,这样的冬天的夜晚总让人觉得很踏实,很放心,偶尔还有一点淡淡的失落。

还记得那年冬天的某个下午,具体是那年的最后一个月的第一天的下午。叶子冒着严寒出去和女朋友约会了,留下三个单身宅男窝在寝室。作为一个乐师,我拥抱着小九的吉他,缩在我的那个小角落里寂寞地唱歌,所有陈楚生的歌都唱过一遍后,开始单曲循环。《一个人的冬天》,我总是喜欢安静地唱着这首歌。他们都知道我弹吉他的风格是那么的放荡不羁,所以小九和伟基开始玩互拍,各种衣服各种style,那些年轻的挂着笑容的脸,都在某一刻定格在时间的相册里,等待着许多年后我们重新去翻阅,然后微笑着说一句“好久不见”。你们都知道我的歌声还是有那么点范儿的,但是请不要鼓掌。因为,那年冬天所有失落的凌乱的想,都被我的歌声所演绎得一清二楚。我需要的不是观众,而是一群能和我一起铭记住那一天的人啊。

那一天,是2011年十二月一日。如同所有我们经历过的平凡的一天,那一年的冬天的一天。安静的夜晚,我把它们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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