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街集【趋向散文百篇集--】部分

2011-11-30 17:34 | 作者:趋向 | 散文吧首发

新街集【趋向散文百篇集——-29】

父亲转业到了商业局,家也搬到那里。深深的大院,走过那一排排高高的白杨树,就感受到院外集市的嘈杂声。集市在城墙外新修的路上,所以叫新街集。沿街有河,碧水悠悠,岸柳垂丝;翠圆高举,赶在七月雨后,粉荷点缀,妖艳婀娜,赶集道象走入了仙境。

这里我很熟悉,我们原住在街西头武装部,托儿所在街东头,每个周六下午,都要穿过整个集市,常常能吃上自己向往的零食。我上学了,父母给点碎钱都要花在这个集上。

新街集由西是菜市,鱼肉市,瓜果市,干果种子市,禽蛋市,牲畜市,木料农具市。早上天微微亮,推车的,挑担的,陆陆续续,络绎不绝;卖杏的,多半是东山推着独轮车,相对放着两个大筐,红红的,满满的新鲜杏,这杏身上有一丛细细的绒毛,看一眼那又甜又酸的味道,在嘴里勾出一股一股的津液。卖甜瓜的,多半是西河滩来的,一前一后两人驾着板车,车前后用两个芭耙挡住;车尾是条条花纹的廋甜瓜,花纹的颜色有不同,白色的,棕绿色的,黄色的,特别是那种黄色的,只要一闻,一股扑鼻的香味,隐约渗入心扉。车头上常常有几个胖胖的,圆圆的大面瓜,这种瓜,不太甜,饿了能充饥,没牙的老人愿意吃。

鱼市上,多半卖的是淡水鱼,那时还没有制冷设备,海水鱼特别少,只有少量的鱼干。淡水鱼的品种多:鲤鱼,白鲢,穿条,甲鱼,草鱼,鳝鱼,季花鱼、、、、、、旁边放着新鲜的柳树条,赶集人买鱼后,用那柳条穿上,挽上一个圈拿走,有一种显富的骄傲。

肉也是品种多样,猪肉,狗肉,牛羊肉,鸡鸭鹅兔,有时还见野味。最馋人的是各种各样的熟肴,刚一出锅,腾腾的热气,喷喷的香味,满街缭绕,路人不饿还好,若是到了饭时,难说能忍受住诱惑。

最显眼是那狗肉摊子,百年老汤,招牌独特,朴实的桌案上,摆着微红筋道的佳肴;传统手艺,散发着奇异的浓香;半干不湿的荷叶用来包装,那股芳草原野的畅想,带着田园夕阳的清纯,能沁透每个来访者的心肠。再看那袖珍的掌柜,四十有零,却身不过三尺,首如木瓜,脚下惦起二尺木台。单价七角钱的熟肴来一斤;砍肉,配秤,问候,无不得体之处。当把洁净的荷叶包递到手里后,那玲珑怜爱的形象将在脑海里,影影幢幢不绝于目,让人一记百年。

来到牛羊市,更是奇景纷繁,小小山羊相斗;两者少退半步,后腿支撑,侧面高高地翘起身子,把两个锋利匕首般的弯角举得高高的,猛然摔下,撞击着,一下下,一回回,直到分出胜负。那些老绵羊则不同,两者先是开辟战场,向后十多米退去,猛然加速,闪电般的冲来,咣当!发出一个巨响,然后,又一次退到后方,重头再来,显示着那股大无畏的英雄豪气、、、、、、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句话好像给人讲述一个又一个故事。我们每天进出这样的闹市,天天要抵御来自那些琳琅满目的诱惑。家长们也是常常给我们教育。然而,好吃的,好玩的,对孩子来说又有多少适度的隔离带呢。

冬天下午,门卫招呼我们,让我回家拿了个盆子来,在操场上的防火沙里,挖出满满一盆子熟肉,有牛肉,猪心,狗肉等。说是三两个孩子,吃不下后埋在这里的。

第二天早读,走进教室,发现砖砌的纸篓里有一个人冻得瑟瑟发抖,原来是一个同学,偷了父亲的三十元钱,尝遍了集市所有的美味,不敢回家。那沙里的秘密就是他的杰作。当然,满街的买卖人,没有因为他是个孩子,眼红他手里的“巨款”,以致造成他们把剩下的食物埋进了沙里。

人情冷暖见民风。寒天,北风旋雪,街上几乎没人停留,只有父女俩人站在那里,问起得知;有人买鸡后把提包落在这里;正说着,有人匆匆跑来,千恩万谢,原来给病人送钱,买了鸡,忘了包、、、、、、

岁月急转,一切是是而非。宁阳一大怪;活鸡牵着卖;当年趣言的景象已经很难看到。冬天一街裸棉袄,红红的蜡烛鞭炮;夏天一街秸席草帽,艳阳倒柳白布篷,再也没有了。这恰似另幅《清明上河图》,洋溢着憨厚朴实农民气息的长卷,无影无踪的黯然消失了。新街集址,早被繁华的高楼大厦取代。物资丰富了,生活阔绰了。然而那些自然口味,却随之而消,那些朴实的民风也看不到了。牛奶事件,鸡蛋事件,近有人说,大葱保鲜加毒粉;农药,色素,掺假等等,等等,让人拿着钱却不敢放开胃口,去品,去尝,去享受那些童叟无欺的民风。回首遗憾,也许,随着崇尚诚信,能品尝自然美味的那一天还会再来。

完成时间:2008。11。10

散文赛延期感【趋向散文百篇集——-30】

忆石文学08散文大赛,截稿期顺延三个月有何感想?众说纷纭。有人高兴,多些时间,多写几篇或则完成那些半成品文章。有人盼着按时结束,心理准备和时间标尺已经调定在那个时空,超出后会有一些思想压力。不知道,为何延期,也许评委太忙,也许等待文章的精华篇;也许资金问题,也许“佳人”未到;也许没有也许。

想来,世间事太多太多的矛盾;不知道将来的事情是个什么样?延期目标又究竟为什么,虚己以听吧。我想法很“丑”,很想拿大奖,因为正筹资买房子,真有点收入,也许生活也就不那么拮据了。但是,我这人不走运,经历的事情又多,好事总不敢去想。二等奖吗,真的得了,又贪心不足,半寸摸天之懊悔,高兴不起来,拿三等奖,就是挽回一下虚荣心。最后闹不好,还是多年来都在承受的那样;再充当一回分母。想到这些,心情道平静了很多,随缘吧!

其实,前年下决心要写百篇散文,刚完成二十几篇,就因拆迁房屋那帮人不按政策,引起了一场官司,散文的事,被扔到一边去了。这回大赛,又点燃了导火索;我应该谢谢大赛举办者,不然,那懒癖上来久了,还不知道哪天动笔呢!但是,真得了大奖,还是要的,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吗!当然,文章一定要上水平,能与读者发生共鸣,读者真正喜欢才行;这正是检验水平,促进发奋的良机。

说着,就扯远了,其实散文,就是这样随便,形散而神不散,把它比喻成个龙凤柱,神就像柱子,而那些放射性的文字故事,就像龙凤。写的铿锵有力,浑厚壮烈一些,就像那龙,写的美丽旖旎,五光十色,就像那凤;一篇文章有血有肉,围绕着主题思想,讲出一个道理,说清一处风光;总之让人读了回味无穷,把读者带进的文章,使之有文章的主人翁之感,那就达到目的。

当然,有时写作是一种兴趣,也就是文章癖;写写日记,写写散文,杂文,把这些当成一些乐趣。没有经过文字狱的人不了解,那时的日记不能直白记载,多半回避风险,报喜免忧;记得有一事,很是气不过这样写道:文共添水刀,十八牵比白,见佳丽,欲儿媳,手中权,调财会,因儿丑无德散,流放美女西郊车间,反复精神揉掠,达错乱……今不足奇;当时却为耻。翻看旧页,非感幼稚,反倒为很多事纪实不清以悔之,否则又有多少好题材值得一写啊!

翻看写过的散文;“那掀开的大锅里,黄澄澄的,红朴朴的,白生生的,绿油油的,甜滋滋的,香噴噴的,长长的,圆圆的,毛毛的,滑滑的,锅贴的,架蒸的,水煮的,罐煨的,碗熥的,盘馏的,扎眼的,点红的,压边的,扣花的……”丰富的文辞,大多来源于那时的记述,看上去很象罗列,其实不然;黄澄澄的,长长的是玉米,红朴朴的,圆圆的是地瓜,白生生的,点红的是饽饽;毛毛的,滑滑的是毛芋头;锅贴的是饼子;盘馏的,扎眼的是枣糕,压边的,扣花的是果子;绿油油的,是青菜,碗熥是鲜鱼类。总之,这种描写来源于长期记述的积累。

畅想待写题材,主题思想的提炼,大浪淘沙的故事,每每夜晚,它们如胶似漆攀附在眼前,如影随形相伴在脑中。陶醉,爱恋,痴迷,得益于散文这种载体;那些拟人,拟物的幻梦,尘封的往事,跳跃的文字,都像在那天边神域仙境里,孕育出的新生命,散发着光焰。

忆石大赛,稿期推延三个月,又打开了一片广域的大海,那里波浪滔天,正适应搏击;那里天海湛蓝,正适应行帆。要聚集起所有的精力,聚拢起流失青春的朝气,畅游,乘此东风,远航。待等那,百篇散文完工之时,放下手中笔,走进那片柔和的秋里,夕阳西照,晚霞微红,遍野枝黄叶红,取一片真情,揉碎搓散,撒进那流云的天海里,让它溶化在那流动的暮霭中,溶化在那历史的长河里;有时那长河涌起浪花,人们会看到;就是那百篇散文翘首问候!祝福你!

感谢大赛延期,产生新的动力,放下手头别的工作,在散文的大海里航行,那份惬意,那份感慨,在那暮色里点亮一窗的温馨。

完成时间:2008。11。05

日照看海【趋向散文百篇集——-31】

日照海岸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海岸,但是,看海的人好像都没有去那里。

女儿四岁余的时候,带她去东海蓬烟一带,玩得甚是憋屈。这一年,儿子三岁多了,看海去哪里呢?选中了日照石臼港。

由兖州登上火车,真感到欣慰,整趟列车寥寥数人,车到中途,几乎就是三名乘客了;真是修养清闲的好去处。列车在飞奔,窗外的景色在转动。奇异的山崮,像一个个秃顶的蘑菇,远近布置在铁路两侧,一条碧水纤细悠长,想必那就是沂河,火车髙叫一声后;咯噔噔!咯噔噔!穿过一座大桥,喔——!又一声长笛,载着我们向东!向东!

午后四时余,我们抵达终点站,下得车来,有些茫然,提着行李,带着两个孩子,首先要找到住处。旅馆自当成为首要目标。改革开放三四年了,其他城市服务行业已经雨后春笋般的轰轰烈烈,然而,这里就三四个旅馆,都已客满,只有一处有一间贵宾房,工薪阶层本没敢问津,无奈也要回头下榻了。谁想,三十元包天;真叫人喜出望外;真给人一个好心情。

吃过饭,一打听,这里不是日照城,那城往西还有十几里路呢!还好,我们来看海,并非进城。

匆匆赶往海边时,太阳已经落下。夏天的傍晚,蒙蒙的灰色依偎着那一缕烧红的晚霞,似乎要挽留它慢些归去。孩子们,追逐着海浪,发出甜甜的,明朗的笑声。退潮的信息告诉他们,大海要奉送给他很多礼物;蜗牛,扇贝壳,闪着鲜亮色彩的老鸹枕头石。忽然,儿子大声喊道:地下有个长腿会跑的石头!用两只小手捧了跑来!原来是只寄居蟹。伙同女儿又跑去抓那小小的生物。不一会;女儿踏着节奏玩起了跳浪!一次次,一回回,笑着,跳着;那海浪配合着,先在远处形成一条白线,滚动,滚动,冲上沙滩,一逛,又变成一条长长的滚地水龙,待女儿跳过后,马上消失掉了。另一条白线接替着,周而复始,始而复终;把那蒙蒙夜幕逗得忘了手中的活计,好像晚降下了半小时。

第二天,去日照城归来,还是匆匆来到海边。仔细打量,哈!浩大一个柔细白沙滩,象那九天远航的帆月,停泊靠岸在这里。走进去,像走进那银色的梦里,幽静,童话,眼前幻影流线,四处卡通异情,真叫人感到心旷神怡。远处的积云,淡灰,深灰,直到黑灰;厚薄跌宕,参差错落;云中有洞,先是灰白,棉白,翻动中露出,橙黄,阳红。大海收敛了桀骜不驯的野性,平静的一反常态,悄悄的,海面像蒙了一层薄膜,一个皱褶也不起。女儿大声问道:大海!你累了吗?你睡着了吗?温顺的大海,一言不发,继续沉默,像似秋波不转的姑娘,脉脉含情的望着天空。天空好像得到了感召,慢慢张开媚眼,从那里伸出一只触手,一只金色的触手,轻轻的爱抚着海面,灰色的海面绽开那湛蓝,湛蓝的眼睛。海天之恋,充分展现出世间最动人幽柔。为我们世界增添了美好的幻梦。

隔日,我们就要归去,留恋中,我们带了早餐去海边品味。最后给告别大海。大海托出彤红彤红的太阳,慢慢的,慢慢的升到三杆,重新展现出那片蔚蓝,蔚蓝,那海波已经恢复了活力,推出一叠叠,一半半,白色羽毛般的翅浪,一煽,一煽;情感无限。

别了!大海;日照的海湾。

……

短文停笔,远望东方一问;日照海岸,如今何如?

完成时间:2008。11。06

枣儿红了【趋向散文百篇集——-32】

“七月核桃八月梨,九月柿子摆满集。”一个尘封的谚语。这是过去的保姆奶奶念叨的。保姆奶奶很有气节,也是封建社会的牺牲品。十七岁冲喜嫁人,三天男人就死了,她守着那份诚诺寡活到八十九。认识她时,她就是独身孤影;但、她很乐观,常常给我们讲娘家山上神密传说;

有一个姑娘,给地主卖身为奴,眼睛被弄瞎了,地主把她赶出门去。

她千辛万苦来到云山,一天摸到了“妈妈泉”,喝了那水,眼就亮了。。。。。讲到这里,保姆奶奶还加重语气说;只有好人才能找到那个泉水。

那时,她每年回家一趟,我们随她去,满园的枣儿红了。摘了一吃:甘甜脆口,直逼透心;就连徒步十余里山路的累,也全解消了。

午饭很晚,因家贫,农村都吃两顿饭。所以,要午后四点余才吃饭。包好饺子;端上来后,挑检一下,然后才给我们吃。挑出来的是那种个大的,他们家人吃。我心里产生了疑问:为什么两样呢?

第二年,又是这个季节,奶奶又要回趟家了,我们都跟着去了。还是老形势,到家放下车;就让我们去了枣园。深深的林子,地上草锄得很干净,一缕阳光透过林荫,显的各外明媚。青青叶子里,露出一个个红红枣子;昨夜的大雨把它们洗的各外诱人,摘上一个一咬;啊!清脆带响、甜透心扉;那美妙的时光怎不让人兴奋,那枣园的亲情怎不让人铭刻三生呢。

吃午饭了,我鼓足勇气,要大的饺子了。那二奶奶(保姆奶奶的‘亡叔’弟妹)尴尬的给我盛了三个,我咬了一口,难以下咽。那是用粗粗的荞麦面,包了些地瓜叶……

长大后,我明白了奶奶为什么就枣儿红了的时候,才回家一趟。别的季节是拿不出好的东西招待我们啊!明白了二奶奶为什么挑拣饺子给我们吃;才真正感悟到那份真诚和朴实的可贵!是啊!家贫德丰的人家。

二奶奶、保姆奶奶都已故去,然而那份朴实和真诚,永远铭刻在我的记忆里;象村边那条清澈“歌唱”的小河,永远流淌、流淌;象那枣儿在风中泛红,印记着人们那久远的回忆。象有一块匾额“家贫德丰”永远闪耀着辉煌;映照着我的人生。

粮的忆【趋向散文百篇集——-33】

傍晚,出去遛狗,那狗两次去嗅一个塑料袋。上前一看,袋内有两个馒头,一半烤地瓜、烧鸡的半个脯。

这是学校后墙,一定是学生扔过来的。这使我想起早年的往事。

那日,去饭店联系换房业务,在门头上等经理。约四点余,走进一老一幼。老者六十左右,把幼女领到冲门的桌前,转身去了柜台。看那份亲情,定是老人的孙女了。

服务员喊了声“三毛的杂烩、一碗汤。”转身称了油条说:“半票油条,老爷子,一两粮票!”

老人解下布扎腰带,在加缝里拿出自己缝的小钱袋,换了笑脸,凑上前对服务员说:“还要粮票啊?”

“那是啊!少了,我就成了贪污犯了!”

老人踌躇了一阵,又陪笑脸说:“没粮票咋弄?”

“您老,找赶集的借一下!”说着,端过杂烩和汤,并给了油条。

老人将其端到正张着闪亮大眼望着两人对话的孙女面前,“妞妞!·吃吧!”

孙女放松了,爬上凳子,跪起来,在筷盒先拿出一双筷子,递给爷爷,又给自己拿了一双,放在桌上,慢慢爬下来,又爬上去,坐在凳子上。

过午的日头从开着的大门投过最后强烈的阳光,金色的光辉照在稚嫩的妞妞油黑的头上、柔嫩的脸上,更显出那旺盛的生命力。

饭堂里人很少,显的空荡荡的,也许到饭时人才会多起来。

“爷爷!您吃呀!”“吃!吃!”爷爷在杂烩里挑了个菜叶,慢慢又放了回去,放下筷子,拿出烟袋,在烟袋荷包里慢慢剜拧起来。

“老爷子!没有粮票,再给我一毛钱也行!”

老爷子听着,停下剜拧,思量了一会,自言自语唠叨了一句:“回去路上咱还得取回咱的“调子”,焊个“嘴”不知三毛钱够了吧!”想必怀里还有四毛钱,拿出一毛,还有三毛了。

过了一会。

“老爷子!不用了,不知谁掉在这里一两!(粮票)”服务员说。

“好!好!”这支应分明是感激和谢谢。

他如释重负,又安心的剜拧起烟袋荷包来。

看着妞妞有条不紊吃的极香,那内心的喜悦反映在脸上,又象一股透心的爽气回到了心里,眼里不觉流出泪来。

“爷爷!您流泪了!”妞妞赶忙又跪上凳子,用那稚嫩的小手背给爷爷擦掉泪珠。

爷爷脸上的皱纹都展开了,那是因为它们都在笑而展开的。

一会儿,爷爷要了两张纸回来,想必要把妞妞吃剩下的油条包回去。此时,妞妞已不在吃饭,将新买的加花边的布书包打开,将心爱的文具摆在桌上,一支铅笔、一个小刀、一个本子。

服务员走过来:“孙女这是要上学吗?”“是!是!”爷爷答话。

“妞妞!你上学,会写字吗?”

“会!”

“会写什么字?”

“队里黑板上的字都会写。”想必天天在队部外面玩学会的。

“来!写一个!”服务员拿了纸和笔过来。

妞妞写了一个“米两”字(粮),米字还少了一点。

“还有呢?”

“黑板上就这些字。”

服务员摸了摸妞妞的头说:“来!”走进柜台里,找出一个长条的纸盒:“给!做铅笔盒!”

妞妞喜出望外并不知说声谢谢,跑到爷爷跟前去了。

西晒日影更长了。但不减辉煌,迎着光辉,他们走了出去,消失了。

大堂里静了下来,静的燥人,想必憋了一股劲,将拥入潮水般的人流,真有些压抑感。

……

记得,新中国诞生之际,有人在离开中国时断言:中国那么多人连吃饭也解决不了!然而,中华民族向贫穷开战,向落后开战。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有了突飞猛进的改变,真正把贫穷落后的帽子扔到太平洋里去了。然而,不应忘记我们祖辈走过的艰辛岁月,在一定历史背景下,他们那种挚朴的品德加上那钢毅的奋斗精神,才过度到了今天。打开那久远的尘封记意:可以看到那诚信、善良、又俭朴、忘我而行成社会基础,也是古老文化传承的基础;这种基础又是一种精神,一种闪现着光芒的精神;靠了这种精神古老的文化才传承了几千年。

如今,人们生活水平翻了几翻,好上加好,妞妞怎样了呢?粮字的米还缺点吗?

一定会好的!一定是丰衣足食了。

百味斋【趋向散文百篇集——-34】

百味斋已伴我许多岁月,是一座老屋了。我也把它看做文化生命之灵魂。

百味斋是座平房院,打开门,迎面是一个大大的“雅”字,迎门下三两枝修长的青竹,增添淡淡青思。转过迎门,就看到《百味斋》牌匾,两面作对,上联是:岁月无情书百味,下联是:江山默语记长思。门边是两块飞黄琅岈石,一大一小,奇态万千,都是各有瘦、皱、漏、透、丑的特点。

进的门来,又是一快飞黄石,它的名字叫:静石。它墩厚,实诚,看到它感到内心平静,踏实。迎面是篆书横幅:清谷幽淘,它纤细柔长的笔法,静中见动,柔美中透着功底之锋刃。给人一种爽悦之心情。门左西墙是大草苏东坡的《赤壁怀古》,正如大水横流,江河动歌;无拘无束,那样的畅快淋沥,注目读来使人心节顿消,如梦如迷;迷如登扁舟顺流东矢,梦如举双臂拥旭日唤呼。

进的里间四壁下布分便是:百绝卷,它全是揩书字体,大约80米长,墙上围了几层才全部展开来。百绝卷——梅-兰-竹-菊-荷就在其中;还有百绝卷——梦十一首,各种吟咏,千奇百怪,要啥有啥;这里就依喜、怒、哀、乐调出几首一赏:

百绝卷——为孔庙龙柏照所题

千载百龙居孔园,丑时群子闹学坛。

嬉吞云雾鸡仙到,齐哄幼哥古柏盘。

何等喜庆的场面。读来如同回到那悠久神密的文化故都,同那些神圣的图腾共舞欢歌,何不乐乎。

百绝卷——悼念周恩来总理

夜雪群峰缟素披,周公吐哺鹤西飞。

史河广宇雾飘渺,功过青山铭史碑。

伟人的英逝,让人失落;时间就象凝固,乱云骤然压下,光束中带来青山铭史的倩影,空气里传来沧凉的恸哭。回味往惜,何不为之感悲。

百绝卷——梦归居

我住云松下,风吹墨发长。

棋终柯烂笑,书罢赏悠扬。

自娱自乐,超凡脱俗,知山林之乐而乐、知松云之乐而乐,更升华的是知自何乐而乐,才乐亦无穷也!

前面喜、哀、乐都已选到,而“怒”很少见,在上面历书中找到:

骂贼(新声)

纸醉金迷滥,花天酒地风。

昏官公款费,多少骂贼声。

人生一世的享受,怎样才是幸福;大自然给人类生活环境,人类不应浪费资源。

东墙下又见飞黄石,名为*对话,是两石组成,一快是抽象的中国地图和一快是抽象的美国形象相对,述说着多少恩恩怨怨。再就是,静鹿,有诗吟:

秦失其鹿悔,千载骂无德。

踏破仙山界,寻来补汉河。

飞黄石《仰天长啸》《卧虎》《禅事》《贵妃出浴》《狮人沧桑》等。还有根雕:‘羿射’。‘出塞’。‘最后的鸣别’(是一种想相的动物)都在各自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多少日月,多少故事,多少情思;多少启鉴都在那艺术收藏中映现。多少安慰,多少镇静;多少畅想;多少喜悦都来自艺术收藏的感染。多少知识,多少史传,多少人物;多少神怪都随艺术收藏来到眼前。艺术收藏推动了求知的风帆,也是生活情趣的一种休闲。

最后介绍一下镇斋之宝:飞黄石——惊回首

此石天生自然,是一个母亲兽,四脚无尾,背上一只熟睡的孩子;做回首惊望态;目光炯然,带怒带惊似乎惊告、似乎寓言……观后是我十分震惊;大自然竟用这等方法惊告人类:“不要奋不顾身的自掘坟墓!”我不得不无理解的写下一联:

惊回首(三字)

付题为:生杀大权在手,决策千里可有;荡气回肠,是非与否,史海茫茫,需惊回首。

这也是依“惊回首石”的口气说给人听的。无声的告戒,衷恳的提示,不知何日能入人心?

其实,每个普通人都应惊回首,看看自己走过的人生,哪些偏离了道德规迹,是人生历史的缺憾印迹。

……

看到这里,心情常常陷入沉思,抬头窗外:小小游泳池边的长廊下,墙上开光有书写的诗篇:

榴花小院

昨天怒绿闹繁春;今早榴花聚火云。

风雅波潮淹小院,人文岁月写年轮。

这诗把小院衬的红红火火;然而那首:

院前竹

青青梭叶月朦胧,淡淡云枝映绿绒。

竭力柱圆成雅士,虚心良射配英雄。

却让人感到有点失落感了,结局是拔了竹做成良弓去配英雄。

拆迁,这里要被公安局盖房占用。“百味斋”没了!这里不需要“百味斋”,不需要百味斋的艺术。让那所有的雅气随着那竹,转变一股英雄气去染红天边的云霞吧!

也许百味斋可以重生,但不知在何时,也不知是在何地?

2005。06。8

祭《百味斋》【趋向散文百篇集——-35】

似乎有一个梦幻神天天牵着我的脚步,走过《百味斋》的废墟,一股酸楚的情感涌上心头,引发无限的惆怅。那一幕幕,一回回的往事涌现出来。

曾记的,秉烛夜读万赖静,雨中远来杜宇声。窗外轻轻湿风越,满面倦意换神情。是那股轻轻湿风,赶走了困意;随之就想挥毫写几笔草书,巨大的身影摇曳恍动在墙上。不觉光阴飞转过,耳边隐约又闻到远处鸡鸣声,天亮了。吹灭烛火,又是一个爽凉的晨。大多数人们还在梦中,一切夜晚活跃的生物都在隐退,白昼活跃的生物还没开始活动;四处一片寂静,我在屋内也是静静重赏写过的楷书《百绝卷》,每一首诗,每一个字,都渗透着多少心血和感情。

小小的泳池,是避暑的好地方。凉爽惬意中吟出多少诗词,游上几圈作了上联,就要一直成诗才算完事上岸。赶上天热,一日要下池三次,也不知在这里作了多少诗呢?去年作《百花绝》时,已是秋天,还在为了冬泳坚持下水,但是,往往诗没作好,就要跑到屋里去,衣服穿了一半,在那里停顿着想诗。样子真是可笑之极。

隆冬,薄冰时,还可砸砸,做做热身后下水,只是要每天减少游泳的圈数。二十圈减到十圈、八圈、六圈、四圈、三圈,不能再减了,自己暗下决心想:对付类风湿关节炎就要这样坚持啊!第一圈,还行!第二圈,真正的刺骨凉,第三圈,麻木了,身体好象长到树桩上了。每一次,下水前,都在想:太冷了,回去吧!又自嘲道:做胆怯的人,还有毅力干别的事吗?来了是干啥的?想着,已脱了衣服下水去了。有一天,天黑了,下水上来,感到血液上冲。这也就成了自我原谅的理由。想来:年龄渐增,如果脑充血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从此,就定下,减到一圈,直到冰厚的不能砸了冬泳而间断。几年来类风湿关节炎真的不太犯了。在此!我谢谢你!小泳池;在这里要为你作诗以记之:

绿水深深凉意,清凌碧透莹光。

烈日炎炎潜入。思吟李杜文章。

时光荏然,一切都成往事,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雨刚刚停,漫天的阴云并没退去,看着那废虚已长满野草,一阵沉思,涌向吟赋:

乌云漫漫斜阳避,芳草萋萋紫燕劬。

百味书斋成寂故,红楼金壁奏喧竽。

走近来,又看到那也野草上已开了淡淡的小花,心头紧缩了一下。想起原来院中的花来。夏日里,那株火红的石榴花伴着果实把枝一直伸向西墙之外,象是要与晚霞共染苍穹。那株红杏总是早早的报春,总是追着冰雪消融的脚步抱蕾开花,满树的鲜花,那样红,那样艳,好象在对还没走远的寒冬,喧告着它的胜利。每到黄昏幕色初落,又好象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带着淡淡的笑嫣,隐隐约约,或动或停,引你无限的长思。然而,几天后,为了幼杏崽儿,它又匆匆凋零。那时观花心情有一股酸楚。正有吟:

红雨纷纷染残日,

飞花徐徐感轻柔。

何感轻柔?

砸在心头;

最痛相思稠。

如今,夕阳已没,花颜永远消失的无处可寻了;长思以往,更感到那慢慢飘落的花瓣虽然轻柔,砸在心头确是最疼的。

那日,急风暴雨,室内却还是高雅幽静,迎门那幅篆书:《清谷幽涛》更能体现那种诗情画意,就连两只小狗,都是进屋就趴下不再乱动。忽然,一只花鹦鹉飞进屋来,邻居跟着就赶到了,笑道:一下没看住,就跑了出来!说着就满屋抓了起来。两条小狗,都来了精神,上窜下跳,东跑西绕,不时的还吠上两声……引来阵阵欢笑。

转眼那欢笑的回响远去了,小狗也因搬家而送人了,走时,留下悲苦哀愁的表情,让人哀梦难收。《百味斋》的形廓也渐远渐淡了,这方文雅宝地,艺术小斋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记的那日搬家也是下雨,高处的书法没有摘,那些人将墙推倒;书法零落撕碎,落进泥浊里,叫人心寒;真是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对于不懂艺术的人们,又有啥好说的呢!

只有用这篇文章,祭奠一下这《百味斋》了。

别了!《百味斋》。

2005。7。27

逝殇的忆(紧急集合)【趋向散文百篇集——-36】

进入一级战备四五天了,紧绷的神精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但是,我已做好思想准备,真打起来,别的不想,一往无前,一切再所不惜。时间好象凝固了,感觉过得很慢,天上好象还挂着三天前的斜阳。有啥办法呢?哎!等呗。

午夜时,紧急集合的三断急哨响了。我汗毛都竖起来了。喜悦也随之而来;这回真要上战场了。我们都如豹子扑食,跳了起来。他们都去打背包,我先去抓了杆枪(因我们是炮兵指挥排计算班,只有两杆枪。)心想,打起来得有枪才能冲在前面。

打好背包就去集合。任务交待下来。我的任务是回屋处理我们的日常内务和看背包。我回屋时房东已起来了。我把所有书和打不进背包的东西,交待给他,并嘱托说:如果我们回不来,东西就归他用了。处理完了,我背起五个(班里共五人)背包冲进了漆黑的夜。

天公不做美,稀稀漓漓下起了小雨。正找不着人呢,事务长过来,说要我去搬大米。我不知所措,很怕背包丢了。忽然看到当地人挖的放死人的土洞,便把五个背包放了进去后,就跑去搬大米了。

一个很陡大坡,让我丢进了颜面,一共三袋大米,每袋一百六十斤,三个人背,那两人都是农村兵,很有力量在前面背着上坡走了,我却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我努力不让袋子滑下背,咬牙艰难向上,我心里骂自己没用。其实,我是一手抓枪,一手背米。上去的两人手里没有枪当然好上了。上士走过来,给我托了一下;并说:不知能吃几天,坑道里也没有早备粮。说着来到车下,大家一同把米装上车。班长叫一个战士来帮我拿背包。黑暗中,我们又去那洞找背包。一下子又找不到是那个洞了,一连找了几个洞,才找到。我如释重负,才喘了口气,同战友去找我们班的车。

雨还在下,我抬头看看长城上的烽火台,似乎真的燃起了冲天的狼烟,我满腔热血一下冲向大脑,忽然,干将铸剑故事中,莫邪投炉的惨烈一幕跳入眼帘。一个信念:为国“铸剑”的时刻到了。同时又引发了诗性:

拥戈待旦苦,烽火向天涂。

发竖激情烈,报国投剑炉。

都准备好,我们上了车,东方放白了。长长的车队都集结在山下。雨也慢慢的停下来。放眼望去满山的秋色涌来悲怆诗意为我们送行,等待中,我拿出纸想写点什么:

雨停了,风停了,天空已见朗。闻着湿草的芬芳,我们准备奔向战场,奔向硝烟弥漫的边疆;保卫祖国和我们可爱的故乡。

狼烟起,号角响,全身已武装。告别霜红的秋色,我们就要奔向战场;用我们的身躯和信念;保卫正义和我们固有的善良。

……

正在写,看到首长在走动,好象不着急。我停住了笔,我已经觉出不象真打仗了?又是演兵吧。

车队行进几十里后,我们吃了野餐。又向北方约百余里开往战略阵地,但我们没有操练,只是在阵地待命。

这时,时已下午,阳光照着那一片黄一片红的秋色里,那黄色被雨水洗的那样清新;那红色被雨水冲刷的更加艳烈。这片生机勃勃的土地,是我们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斜阳照在的长城上,那长城象一条惊世的巨龙,宛延曲折,起伏迭宕伸向遥远的天外。它是多少军民用血肉筑成,它是多少爱国人士铸入生命历史的结晶。展开那一幅幅历史画卷,这巨龙带着战火,带着弹痕,一次次挣断锁链,翻卷着历史的车轮,轧碎一个又一个侵略国的黄梁美梦;一次次挣断锁链,迎着历史横渡的乌云,发出震动寰球怒吼。这就是我们中华故国的魂灵,每一个烽台上你问一声,都可听到爱国英灵的回应;每一个了望口边轻轻敲击一下,还会显现出直立的长枪……站在这里,会看到战争历史一幕幕演过千年的诉说。如果,有谁还敢再来侵犯,我们将写下辉煌灿烂的新史战争。

然而,今天只是一次紧急演兵。

傍晚,部队开往了营房……

后来,我失望的把前面没写完的出征文词撕掉了。也没有再奢望能打上仗,就离开了部队。留下了永远的失望。离队前写下虚拟的搏杀战斗之《狂飚曲》,以示记念。

远行(上)【趋向散文百篇集——-42】

对成人来说,千里万里是远行。对一个少年来说,离开居地远一些,就是远行了。

朋友!你记的第一次远行吗?我十三、四岁时尝试了第一次远行。

小时候总觉的象井底之蛙,整天想着外面的世界很奇妙。假期开学,二十几个同学交不出作业,外面罚站,若听有因回老家而没完成作业的,那就都围过来听他(她)讲那些外面新鲜事。

在我们大院里,有个孩子与继母有矛盾,六岁就远行过;因吃不饱(其时都吃不饱),他从集体伙房的大烟囱进去拿饭吃,回家挨了打就跑去找妈妈了。步行二十余里路,在路边睡着了。县加工厂有两辆马车,常常去磁窑火车站去接货;看他不象农村孩子,就叫醒问他(那时行人很少);他慌说家是磁窑火车站的。车夫好心把他捎到火车站。从此,他开始远行;只知道妈妈带他坐过船,他就到处去找能坐船的地方。有一天,终于找到了码头,偷上了大船,去一个地方(大连),那里下着大雪,太冷了,他被收容送回来了……

在十三岁那年,我失学了,家境很不好,母亲五十圆工资养不了六个人,我和哥就得回老家去。我们要远行了。

托熟人找了辆货车来到磁窑站;买票时被告知,不能同时买两张学生(小孩)票,(我不清楚内情,送我的人去办的),因路费不够要哥去南驿站坐另一趟车,过了济南再倒上同一趟车。哥俩就此分手。我忽然感到孤雁出群,在此将结束我少年时代的生活,这里再也听不到我的和同伴的笑声。真要离开了,又恋恋不舍这生活已久而熟悉的山山水水了?在那里有多少无忧无虑快乐的少年游戏啊,夏天,我们到很远的地方去捉鱼、游泳、捉鸟、逮知了。冬天,我们在那河上滑冰,到野外树林里去守猎,在那冰天雪地里跑多了,一摘帽子,头上冒着热气,脸上红扑扑的,心里却是幸福的!以后,不知还能回到这里吗?

我和唯一来送我的朋友,走出候车室,最后玩一下我制造的起飞器;一个铝片,一个线滚,放在一个架上,用绳一拉,就飞的很高很高。忽然想到,应该留下点什么。我把起飞器送给朋友,让他带回少年时代生活过的地方,在那高空里永远飞翔、飞翔,。

在紧张中上了火车,稍有平静,我就开始牵挂起来;哥买上票了吗?能赶上同一趟车吗?那牵挂慢慢扩展开来,哥哥的面孔清悉了起来;多少次被人欺负是哥哥来给解围,我总是没有他那种胆量,有一次,几个和我同龄孩子和一个看上去比哥还大好几岁的人围攻我;我马上就怕了,哥哥抱着蓝球冲了过来,大声斥责他们,那个大的先怕了,逃走,其余也成鸟兽散。

火车长鸣后再次启动了,不一会,我又回到那深深的回忆中,那是七岁时,哥哥带我去新大桥下面去学游泳,先讲了要领,带我游了两趟,叫我自己游,我没有胆量。哥哥说带我游,可到了深水区,哥离开了,我真的游回来了,真有成就感,心里又多么感激啊!哥哥还带我们去十几里外的山中探密,第一次被雷暴雨赶回来,后来,在哥哥的带领下,我们终于爬上那座高山,在山顶,我们感到自豪,觉的我们走了那么远,是一次远行!哥哥还带我们去四十里外的大河去游玩,他弄了两辆自行车,一行六人,我坐在一个比哥大的孩子的车上,半路上遇到一个水壶修补匠,争强好胜,三辆车赛了起来,哥哥先跟不上了,我们还在前面,驾车的伙伴耍孬,左右封挡,东拐西拐,那修补匠掉了工具,可捡起来后,马上就飞快的超过了我们。想来,那时的我们真是孩子心理,修补匠是成年人,又天天各处赶集,我们三人车,哪是他的对手啊!虽然失败,回忆起来,还是那样幸福快乐。我脸上好象自然露出笑意。

火车长鸣,好象又在提醒我,哥哥还没相聚呢!心情难免着急。

在济南有人带我倒上了东去的火车。夜!沉沉。思!沉沉。困意!也沉沉。不敢睡,心浸泡在陌生环境,处处防闲人。车!轰鸣,桥!轰鸣,时间!也轰鸣。我忽然感到快要天亮了;天亮就该下车了,可是哥不知赶上这趟车没有?还有两站就是回里站了,那里是我下车的地方。孤独中感到焦急,还有些恐惧。正是:人生最怕伤别离,更那堪,陌途同行又误歧。

火车又开动了,最后的一站就要来临了!我的心跳加快了,象加速的马达越来越快;我心里提醒着自己镇静,但,还是紧张;哥哥突然出现了,喜出往外,跳起来高兴,真想呐喊大叫,排卸那久久的压抑。

列车停到站台上了,走下来;一股清新爽透的空气迎面而来,终于解去一切惆怅。

一声长鸣,巨大的车体象一股洪流向前涌去,我象涓涓细流从此将蜿蜒斗折,不知流向何处。我意思到,我将融入社会,一切事情将要自己除理;其实从上车的那一刻,我已经融入社会。体会到走上社会首先就要自我忍耐,战胜孤独,战胜寂默,在冷静中面对困难,才可看到胜利的曙光。

回首,再望一眼那空空闪亮的铁路,在宁静中我们走进那朝霞漫天的田野。

远行(下)【趋向散文百篇集——-43】

回到乡下,就象铁人三项赛,各种困难都尝试一番;途中哥哥先回了,我是第二年末接到回归的惊喜。

我浑身轻松的象一缕春风,看到小麻雀也觉的它是花喜雀。看到黄牛也觉的是小白羊。看到小山上的老荆条树也觉的是一棵带眼睛的白杨树。那山、那水,好象都改变了颜色;总之,我告诉它们,我要走了;谢谢它们,在我受到歧视时伴随我度日,给我抚平精神伤痕。

冷静后,又出现一个问题:这次是我一个人出行了;行李、买票、倒车都只有我一个人了。最难的就是中途换车。要看行李,又要签字,还要进站去找车,十四岁的我能分清方向吗?要依时间判断车次是个好办法,但是,那时有几个人能带得起手表啊!

夜!好象不那么黑,送行的人们走后,我独自走出家门,山村里狗也不叫一声,一切,一切都那么沉静;我好象听到自己的心在跳,象那雷霆万钧的火车在奔腾。我定定神,走上那高岗,静静的、静静的站在那里,泪慢慢的爬过我那荒蛮的脸颊,面对这熟悉的一草一木,我无言以对。告诉它们:我要走了!我又要远行。我将我的魂放进小溪水里,让他染遍整个水系;我将我的魄放在山头,让它放射到每一个角落。让它伴你们到永远……

一声鸡叫,群鸡轮叫了一遍。我明白了,快要动身了,我要回去睡一会,在车上还要熬夜呢。

刚睡下,就被叫醒。该走了,到车站还要两小时步行呢。

佛晓前的月,是那么有诗意,它照进河里一片白,照进林子里一片霜,照到那蜿蜒斗折的小路又是那样洁净清凉。我忽然感到分别的凄惋,何时我才能再走过这条小路呢?我作下一诗:

银月照银霜,夜深更夜妆。

前头通小站,后面是家乡。

天亮了,站在通向远方铁路的旁边,似乎听到列车呼啸的脉膊,它将乘着历史的长风,带我飞向远方。

朝阳照在我脸上时,我登上列车,望着转动的群山,别情更加剧烈升腾,乡亲们的脸,闪现出来,爷爷,婶婶,叔叔,姐姐,都那么的亲切。烈日下递过来一瓢甘甜水;寒冬里让出的热炕头,被子下还藏盖了一碗鱼肉饺,那份深情,末齿不能忘啊!那青的山,那白的云,那清泉的爽凉,那幽鸟的鸣唱,象斑斓鲜艳的花一下开在我的思续里;那洁白的起伏,那旋叫的松风,那行走的雨声,又回到我的眼前耳边。是啊!大山,我已经把心给你留下,埋在那高高的山梁,等到来年,那心,生根发牙,长出小苗,长出眼睛,长出触手,永远牵挂在你的深处。

列车在轰鸣,节奏那样分明,特别是驶在大桥上时,响声加大了几倍,惊动了天,惊动了地,山知道了,水也知道了;有人在远行,又有人在急速远行。千里路,万里途,在列车的轮下嘶叫着向后退去。我抗奋中去看那列车地图,并想到如果去济南大站换车,轨道太多不易分清方向,提前在小站换车就清楚多了。还真的查到一趟合适的列车,就在小站成功换上回归的列车。

快进磁窑站了,我的心情又在感动。我回来了!我内心呼唤着。这里我虽然感到熟悉,时代的变迁也凭添了一些陌生,我将尽快赶上时代的列车——开始新的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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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趋向散文百篇集——-37】

从回乡起,我就想爬上那座最高的山峰,因为太远,只有等待。

离村子远一些的群山,每年都要封山育林,秋末开放两天,让村民打下全年的烧材。

开山前夜,村民们为了得到最好的效益,都是进山守夜。

我在队里干了一年,开山时也去了最高山峰的脚下。但,我有自己的想法;登上山顶看日出,这里离海近,有可能看到大海。那该是多么壮观的景象啊!

山里的夜,四处奇型怪状的黑色里,充满着神密,小溪里还有鸣叫,不知是那些奇怪的红蛙还是其它昆虫?远处不断传来一股股山风抽打薄刃的声音。一只怪鸟也高声叫喊了两三下后,又是一阵沉寂。弯月好象跟人们捉迷藏,一次次钻进乌云。起初,人们聚在一块,不敢乱跑,因为这里的深山,白天也是林深草密,遮天闭日,上山时,总有些孤独感;要是赶上阴风怒嗥,也是心头紧搐,幻想幻觉的恐惧。好在,封山开禁,来的人多一些,共同壮胆罢了!

过了半夜,就有人开始打草了。我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我边打草,边上山。东方的微明更激起加快登山的**。然而,眼前出现一座悬崖,陡如刀削,通天拔地,象一个巨人,挺胸昂头默默的永远注目远方。我心里明白,已经没有看日出的可能了。望着那座悬崖我大声向它发问:“从那里上去!”回音被它推向遥远的天外。只留下山风在变换高底音的嘶叫。我忽然,感到人的渺小,也感到人的无奈。一夜的辛苦,不能如愿以尝,显的有些失望。我想着悔着;收拾着打下的材草。阳光已经射了过来;先是照见崖头,又照见半壁上的那棵青松。我忽然悟到;站的高,离辉煌就近了。

老人们常劝道:“人往高处走……”指的就是提高思想境界,有超脱庸俗之举!待人站的“高”了,就象那青松,虽然经历了暴风骤雨,经历了酷暑寒冬;但,沧海桑田,挺立在高处,在无限风光里,很早的就拥抱太阳,拥抱辉煌。

春季,我登上家乡那座最高的山峰,看到的是,山连山,雾连雾,一片山的海洋。坐在山顶领会人生;悟出了;生活中思想境界提高了,就“一览众山小”对一些不利自己的小事,不会太计较,只当看一些小丑表演的活报剧,一笑了之。文化水平高了,就能看到事物的本质。“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往往是导致失败的原因。道德水平高了,就能换位思考,说话行事就有号召力、说服力……

归根结底:“人往高处走”,人生才有意义。

2005。6。26

望海【趋向散文百篇集——-38】

虽然故乡在烟台境内,但,我20岁前没有见过大海。随着时光的流失,想看大海的念头越发强烈起来,更感到看海的神圣。

故乡东面是延绵不绝的群山,最高的山峰归我村所有。因离海很近,我产生一个愿望:登上山顶,日出时有可能看到大海。

封山育林,每年秋末开放两天,让村民打下全年的烧材。村民们为了得到最好的效益,都在开放前夜提前进山。

我在队里干了一年,开山那天,也来到最高山峰脚下。但,我另有打算:登峰顶,看大海浴太阳。半夜,我边打草,边上山。东方的微明时,才发现一道悬崖横在我的眼前。看海的愿望泡汤了。

春季,我登上家乡那座最高的山峰,放眼一望,山连山,雾连雾,道是一望无际山的海洋。

后来,省制糖技术员学习班是在胶东境内,结束后我们一行人到了海滨城市青岛。

来到海边坐下,把激动的心情投入大海,回报的是一阵清凉的海风。

天,是蓝的,水,是蓝的,穷目无极。那蓝色,掠人情感之雄志,惊人爱恋之魂魄。远处有一个白点,不知是月还是帆;不知在海,还是在天?一会,蓝中滚动起一条洁白的“哈达”,那样柔异,那样圣洁。在这广阔无垠的空间里,在这浩瀚悠远的天地里,被大海情感包融着,有什么样的悲愤不被淹没,有什么样的痛苦不会烟消云散呢?是啊!人生不是为别人活,一定要有大海的心胸,人生才会潇洒。有些人愿意绑上手脚活着,那不正是庸人自扰吗!

收音机里忽然传来: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不怕困难,不怕敌人,顽强学习,坚决斗争。。。。。在海边听这首歌很有感触,这歌不就是我们这一代人扬帆起程的号角吗,多少艰难,多远的征程,已走过来了,今天我已完成了一个人生心愿。也正是人生路程的一段总结。

第二天上午,我又来到海边。无边的大海,变了脸色,狂风猎猎,巨浪淘天,水里聚起了一座座山峰,海又成了水的群山。一块块硕大的“翡翠”撞击着焦石,又溅起一把把,一颗颗珍珠。一只海鸟,如天边的闪,如云中的电,穿过那淘天的巨浪,贴着那蓝色的涌谷;冲上那白色的浪尖,在风浪里搏击。那份胆识,那份翔技,那样亲密,象似要融进大海里。

海风很凉,我有些寒颤。但右面海滩上却聚集了几十个军人,一阵热身后,冲进汹涌澎湃的浪涛中去了!

是啊!人生搏击就要到大风大浪中去,把所有困难处境都当做体验风浪,才会产生大智大勇,从容面对一切困境,才会体现到人生乐趣啊!

只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脱庸俗的人,才能于大海共舞,你做的到吗!?

杏红日边入梦来【趋向散文百篇集——-39】

晨曦挟带着东方的鱼肚白,一阵阵,一**的涌来。

夜雨刚过,小河涨满,清新的爽气尽染了空旷的蓝天。路边人家,果树环抱,炊烟袅袅,周围蜂蝶的嘈杂似乎被夜雨洗去,四面更加宁静。上一年级的我,脚下沙沙作响(那时沙公路)。路边深沟上的几棵大杏树,打落了许多圆杏,几颗已经发黄了。看到就流口水,加上早读不吃饭,肚子也来劲,眼里一定是充满乞怜的目光吧!现在的人很难理解那时的孩子,腰里如果有五分钱,在同伴面前走路也骄傲的挺胸昂头。我们家虽然条件稍好,但是,吃零嘴是不能管够的。那个年龄段的孩子,看到杏子掉在地下,以为是没有人要的,哪能不馋呢!后面几个学生已冲下大沟拾了几个回来;我也就好不客气的跑了下去,捡了几个,高兴的上学去了。

放学时,心里还老惦着那几棵大杏树,可刚走到附近,就听到有人在喊:“干什么的!”几个孩子急急忙忙飞快的跑掉了。原来那杏不让随便拾啊!

岁月伴着季节,绿了、黄了,那充满了生命活力的杏树,深深印在我的童年的记忆里。

转眼,我步入了少年,读过《林中小猎人》《五彩路》的思想里充满了莫明岂妙的探险打算。看着远处的云山,总想去看个究竟。听说山上有仙;神奇的“妈妈泉”,盲人喝了可复明;罴子喝了会变成美丽的姑娘。也不知漂亮成什么样?哪次,我等三人延西沙河上行,约走七八里时,遇雷暴雨而逃回,第一次去云山宣告了失败。

又一个星期天,我们在饭店每人买了一个馒头,向着云山进发。原来,是沙河西面的一条路。出城六七里路时,路边的麦田里有很多很多杏树,上面挂满了小杏,有羊屎蛋子杏,麦黄杏。我们可解馋了。到了山边庙前,几十棵杏树都是大个的白水杏;我们终于来了一顿杏子大餐……

后又听说在几十里外,有一条大河是中国独一无二的由东向西流的大河,河上有一座大桥好几里长呢。大家又商意去看看。怎么去呢?只有骑车才能当天打来回。那时有洋车的人家极少。我们家原有的一辆58年“永久”已卖掉。只有一辆妈妈上班用公车“国防”。赶巧已坏了两天。哥哥偷着扛出来,撬开锁,又不知那儿弄来的胶,补好内胎。有意不打气。隔日待妈妈上班走了。我们如出笼的小鸟出城而去。

开始,很有兴至。听着沙沙的响声走了一段,感到口渴,有人说讲个故事就不渴了。说着就讲起了《望梅止渴》。正讲着,田里出现个轳辘井;大家锁了车,越过下了公路,那路沟很深,层面是细细的白沙,踩上去就下滑一大片,大家嬉闹着爬了过去。正要去打水,哈哈!井台下,是一片杏园!黄黄的杏儿,好象含情脉脉的露出了笑脸;弯弯的枝头象似频频点头。我们好不客气的,走近它们。酸酸的,甜甜的,加之那股新鲜的清香使大家陶醉。吃了一会,开始意论说:“不知这里是野杏吧?”“好象没人管!”但是,大家马上有点象贼一样,东看西望一阵。汗毛都竖起来了。“有人来了!”大家一轰冲向公路。大沟就成为屏障了。爬了几次才爬了上来。讲《望梅止渴》的伙伴说钥匙丢了;哭殇着脸,在大沟里来回找了半天。那沙子的滑动,就是车子下去也给埋上了。想撬锁又没工具。这回他刚才恶作剧喊“有人来了!”的兴奋劲一点也没了。道是想着真来人帮他才好呢!

太阳已到头顶上了,那小小的人影来回跟着他晃悠;他难过的都要哭了;有人说:在你身上吗?

那时,衣服多是自家手工缝的,没有做口袋;孩子们都把要装的东西放进扎在腰里的汗衫里了。一提醒才发现真的在那里呢!

中午的烈日好象特别无情,走了不一会就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快到大河时,见有人在浇地,大家又上去喝水。摇轳辘的人问:“从城里来的吗?”“是的!”大家喝着那爽凉而甘甜的净水,感到特幸福。

“带上这个,路上渴了吃上点就行!”抬头一看,老农摘来许多麦黄杏。大家眼里都充满了感激。接过的好象不是麦黄杏,而是厚重朴实的乡风、可亲可爱的人性情感。吃了这些杏,让我们永远回味人间真情;回味那古色古香的轳辘杏园,那里有一份真诚。

后来,在梦里总有一只雪白的鸽子飞来,告诉让我再去那轳辘杏园,去找到那份真诚。

就这样,在我们少年的回思中,有许多许多杏儿的梦。

提前的祭奠【趋向散文百篇集——-40】

文/趋向

保姆奶奶娘家住在云山店,她虽然不识字,但,知道许多山的传说,还有些是赶山会听来的故事。

“过去啊!云山上,有很多美女,这都是罴子喝了‘妈妈泉’水变的。山里有个神泉,善良的人才能找到。有一个丫环,被财主害瞎了眼,赶出门去,跑到山上,神泉就出现了,她喝了神水,眼就复明了。”这是过去的保姆奶奶念叨的。那时我们幼小的心灵里,就种下了“要做善良的人”的观念。保姆奶奶很有气节,也是封建社会的牺牲品。十七岁冲喜嫁人,三天男人就死了,她守着那份承诺寡活到八十九。认识她时,她就是独身孤影;但、她很乐观,不但讲山上神秘传说;还跟我们讲起过圣人的故事:

“颜回家贫,在孔子门下读书。

一天,有个同学的钱丢了,就怀疑是颜回偷了。告到孔子面前,孔子就拿出一锭金子写了几个字,让他们放在学堂门前试试他。

颜回读书用功,总是第一个来到学堂。他忽见路边纸上压了闪闪发亮的一锭金子。纸上有字写到:“天赐颜回一锭金。”

颜回取出笔也在上面对了:“天赐颜回一锭金,外财不发命穷人。”一脚把金踢到一边去了。

那些诬赖颜回的弟子们都低下了头。

颜回后来得到了大学问,成了孔圣人的大弟子。”

这故事让人永生不忘。

听了保姆奶奶讲的这许多故事和传说。我们更感到山的神秘。还设想那山会的热闹场面。少年时费尽千辛万苦徒步赶往山里探索,我们没有找到神泉和传说的踪影,但,我们与大自然的距离拉近了。

不久前,我又去了一趟云山,山上的植被已少的可怜,西面山体已削掉一半,看样子不久这山就会消失,象故去的保姆奶奶,在人们目光里永远消失。

我长叹一声,无奈中,看着那干枯的秋草,在强大的山风里挣扎,抵抗,不愿弯下那高昂的头。远处还有几棵古柏,被人撕扯掉了半边枝体,也还在风中嘶叫,象似呐喊,象似哀鸣,也象在诉说那古老的历史。破庙的戏台在打石的山炮里晃动着、颤抖着,却默默忍耐着,一言不发。我站起来,看看奶奶的村庄,回想保姆奶奶讲的故事,意义深远:叫我们善良,不要贪不义之财,好好学习做人。

不知削掉半边山体的人,善良吗?吃的是子孙饭吗?贪的是不义之财吗?

好好的云山文化,将从此随风而散,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时,不知谁为它祭奠。

为此:给它赋上一首小诗:

东岳相邀试比高,天罚夜长镇神刀。

乳泉明目传佳话,残庙戏台风泣嗥。

以这诗记念,也做为提前的祭奠。

百味斋与“鹿”【趋向散文百篇集——-41】

秦失其鹿悔,千载骂无德。

踏破仙山界,寻来补汉河。

秦朝统治者失其鹿而失国,后人开始寻找这鹿的愿望从来没有停止过。在我失去“百味斋”后也产生了寻找这鹿的想法。

那是推倒“百味斋”后的一个晚上,听说外迁的地方根本还没有着落,我便拿出协议来,一看惊了一跳;上面写的是按九四年套改;款项上计算确差了很多。翌日,赶着去问。说是按九八年给套改价。

是啊!在协商时,对方提出给新房按退回早年套改优惠政策价;我讲了因住了很多年的老房是父亲九四年套改的,后来我又以高价过户过来,并颁发中华人民共和国印章的房产证书(实质上没享受套改优惠)。

协议那天,代表顶头上司的来人都是熟人,个个挺身打保票:保正公正价。我要回去拿眼镜回来细看协议,几个人都说不用看:我还是想细看:因协议,打印、测量、计算等都是单方搞的,本也不该签约,因是上下级关系,怎能不签呢。又因没带眼镜,又不让回去拿,模糊的看看协议条款,一幅霸王面孔。计算上是又一时搞不清,看到“九四”年,就觉的有了半丝相信;在打保票的劝说中签了字。出门就感觉有杨百老卖女儿的感觉——百味斋,我对不起你啊!

然而,签九四年,算九八年,这不是协议欺诈吗!

百忙中,又该怎么办呢?去找吗?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想法在脑中涌现,能为一点利益浪费时间吗?

“民耐清贫勿容辱,仕怕雾浑无惧搏。”是非是要搞清楚啊!

去领导那里去问了一下;答复说:按我们定的,就该按九八年算。

一下让人糊涂了。捋出个思路想想:墨香百味斋,处在黄金带;开发要占用,斋主也无奈。买方出价时,自定多痛快……难道,他们要占我的房屋,还要他方随意给我出个价格吗?这回我可真要去找那条失踪的“鹿”了。

……

2005。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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