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歌的岁月

2011-11-30 16:39 | 作者:上书房传媒 | 散文吧首发

悠悠岁月是一首无尽的恋歌。落地娃娃眷恋着母亲的柔怀和父亲有力的臂腕;幼童的双眸迷恋着大自然幻的美景;情窦初开则被异性深深吸引久久的暗恋。

罗夕美是我县中文科班同学,坐在我前排,初见她时穿一件粉红色上衣,像夕照的晚霞,在我的眼前亮起一道绚丽的风景,累煞我那疲惫的瞳人。她喜欢看小人书,有时上课也不放过。第一次与我说话是借我的数学作业,那时我的数学在班上数一数二,借的次数多了,仅拿她的小人书跟我交换,我在意的是她那圆圆的娃娃脸一闪一闪的亮眼还有她那甜甜的笑。有一次,我无意听到她的一段话:晚上睡觉时不小心把手放在蚊帐边,被帐外的蚊子重重咬了一口。打那一天起,我每晚睡觉前都要构思她睡觉的模样,梦中常梦到她那白的手臂,甚至奢想变成那蚊子,不过不会咬她只会静静看她最多吻她一下。

接触久了,竞生出牵挂来。早早坐在班上见不着她总看不进书,见她离开又怅然若失,数学考试少不了给她备好字条,连语文张老师上课喜欢把围巾放在她面前也徒生醋意。

学校组织去看话剧《于无声处》的路上,我的同座王俊提醒我这样帮她等于害她。我如梦初醒,当天约了她放学后在校后门小胡同见。见到她我竞嗫嚅起来,等她明白我的意思,她那漂亮的脸蛋上已飞起两朵挑花般的红晕来,咯咯笑了一会儿告诉我她考大学是没门的事城里人毕业后能分配一个工作。临别前她还答应毕业后一定重重谢我。

那一年我考了师范,在师范的日子常想起她,悄悄打听又没有结果,直到师范毕业的那年暑假王俊才告诉我她在茶山粮管所当会计,而老天偏又把我分配到茶山中学。

报到的那天下午,我特地去找她。她异常高兴,我们无拘无束天南海北闲聊着,她仅一口一个“小冤家”称呼我,我也好不客气叫她兑现承诺拿什么谢我。每次买米的当儿,我都会找古怪数学题去难她,什么“一百元钱买一百只鸡,母鸡五元一只,公鸡三元一只,小鸡一元三只,问一百元钱买多少只母鸡、公鸡和小鸡?”,什么“四四方方一个城,里面住着十万人,派去二万去打仗,还有八万守城门。打一个汉字。”,什么“上联:花甲重开内有三七岁月下联:古稀双庆又多一个秋算算这个老和尚多少岁?”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不是炫耀自己的数学,我是在放飞一只思念的信鸽,看看我在她心中能否占一个位子,看看她是否也在牵挂我。

我常常吃过晚饭和同事在乡间的小路上散步,看夕阳,看农家的炊烟,而同时她也和她单位另一个女孩一起闲逛。我和她常常相遇,好几次我的同事和她的同事都闪开了,我们肩并肩走着,像一对情侣,时而深情凝视对方,时而笑语涟涟。也许双方都知道那个“情”字,也许她在鹊前徘徊。我常常告诉她我喜欢落日的美景愿天天与之相伴。

去春来,我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向她写了一封长长的求信。

一石激起涟漪,好几天不见她踪影,想去找她又怕阴有小,还是静等佳音吧。

过了一个星期,她托我的学生带了一封信给我,是约我星期天到县城开一天饭店吃饭。那一天,我穿了一身白西装,还买了一大束百合花。刚开始,我们像一对陌生人面对面低着头静静坐着,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响着,有几个顾客投来羡慕的目光,我透过镜片瞧她,她不自然摆弄花格子衣角。我点了一条鱼和两碗面条,我把鱼头和鱼尾夹给她,我留了鱼中。“吃鱼头,百老到头;吃鱼尾,死了不见鬼;吃鱼中,不中用。”听了我的话她竞“扑哧”笑出声来,抬起头闪了闪亮眼正言道:“我父母不同意咱俩的事,你还有心情说笑。”

我搜肠刮肚给她上课,云这是咱俩的事父母只能作参考,说咱班已成了一对还有好几对正在进行时,发誓她不结婚我绝不找女朋友

最后的午餐不欢而散。也许她的小人书看得太多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过份依赖父母,也许我在她的心目中只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匆匆过客,也许我操之过急在不该出手的时候捅破了那层纸。

一年后,她结了婚。随后,我开始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自己的伴侣。

后记:2011年年初,罗夕美在一次交通事故中被撞成植物人,我选了个吉日捧了百合花去医院看她。她像童话中那个熟睡的公主静静躺在那儿,依旧是那圆圆的娃娃脸,那一闪一闪的亮眼甜甜的笑则从我眼前消失了,此时我多想变成童话中那个万能的王子一下子将她唤醒。接下来的日子,我涂鸦了两幅画,一幅是《夕照图》,另一幅是《睡女孩》。

评论

  • 千里暮云平:看话剧《于无声处》,好久远的事情。岁月如歌
    回复2011-12-21 17:14
  • 上书房传媒:爱之形式,十年一变化,往事只能回味。感谢拜读,问安。
    回复2011-12-22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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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2012-04-29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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