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树

2011-11-29 20:58 | 作者:墨笔风声 | 散文吧首发

十二月的风在北国呼啸时,这时的一棵树,我应时的叫它“树”。

窗外已是附上了浓重的冬的味道,它伴随着干燥,伴随着寒意,似乎也伴随着些许伤感,在不知彼觉中缓缓而来,那一股如纱般的冬的气息游走在的窗上,给眼前的世界格外地增加了几番亦亦幻之感。

坐在五楼的靠窗的位置,虽然有阵阵寒意从窗子的缝隙中袭来,但我还是选择了这里,为的只是得到点自由罢了。

眼前就是那冬树,初见它,便在风中招摇着,在冬的气息中舞动着,虽然只是顶部的细干,但我还感觉它是很有性格和骨气的,毕竟,这时的我们莫说舞动了,就是蜷缩不动,也想和外面的严寒敬而远之。但它,仿佛什么也不顾忌似的,在白色的轻纱中摇摆着,似乎又有着一种柔美?

我开始有了些兴趣。

这时的我比它高,俯视之下,它的一举一动尽收我的眼中。大致看去,它似乎是一位健壮的青年,有着粗实的“臂膀”,和健美匀称的“身材”,粗细有致,舒展着,散向天际,那每一根细枝似乎都在有力地抓取着什么,俨然一副仁凭什么也逃不出我手掌心的自信;但仔细看去又似乎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苍白的“脸色”,枯萎的容颜,在寒风中独自喘息,摇摇欲坠……此刻,我不能说它究竟带给我的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我不能说我因为它的健壮美而陶醉,毕竟我的内心不会撒谎,它蓦然已架上了一丝庄重……

说是北国,其实也难免牵强,毕竟这里是南北的交界处,纵使怎样也说不清了。但我知道真正的北国的树的气节。

如白桦。其实白桦是属于冬的,而冬也属于白桦。没有什么能如白桦一样在真正的北国还高耸挺立,纵使严寒风,纵使冰凌漫地,它总是如一位贵族的青年有着优雅而白净的面孔,笔直修长的身板,带着些许愁怨,孤独地在兴安岭的皑皑白雪下,在西伯利亚冰封的平原中安静地唱响着空灵的奏鸣曲……或许眼前的冬树有着和白桦类似的血缘吧,它是青而又优雅的。

如胡杨。“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烂”这就是胡杨,异域的北国的树。胡杨的寒冬是风与沙的奏鸣曲,那干冷的戈壁雕刻着他们的容颜,更雕刻着他们的筋骨,它们没有白桦的清雅高洁,没有南方树的柔美娇惯,它们只是淳朴,只是苍劲。它们是饱经沧桑的老者,在沙漠,在戈壁坚强地守望着。而那窗外的冬树俨然也有了清晰的胡杨的风范……

我更加迷茫了,这树到底是怎样,或者说,我的心此刻究竟是怎样?

曾经沉醉在宫崎骏《天空之城》的轻快深情的提琴独奏中;曾经痴狂地倾听着《千千阙歌》中那伤感激情的回忆诉说;曾经不止一次的回望着梵高笔下的片片星空……也许只是那儿时的勇敢与纯真,也许是往昔的旧模样的超越时空的铭记,也许是那充满空灵与想象的点点星辰,它们共同演绎着交融着,在脑中是物,是人,是情。他们无时不刻的一次又一次重演,每一次都是一部绝美的独幕剧,让我不停的回味,但也是一部部最美的“死亡之舞”……

我会在不经意间脑中冒起太多的伤心往事,会在跑步的精疲力竭之时脑中不由得冒出重复的歌曲……这时,会感到深深的折磨,这是一种回忆不自由的爆发的痛苦

时间不仅会让人的面容老去,还会让人的心灵超载而老去。时间让我们成为有学识、有才华完整的个体。但我们追忆过去,只为暂时放弃复杂的思维,寻求安慰,追寻最简单的返璞归真,但事实上,我们也经历着物是人非所带来的痛楚。

理了理乱发,我知道,刚才那一刻我又陷入了沉思。眼前的冬树摇晃着枝干,好像焦急地等待着什么?我知道,它在等待着一个明确的结果。

现在的你是胡杨的色彩,时间塑造了你遒劲的风格,为人所敬仰。但回望,你也有白桦的英姿。你追忆过去的潇洒,但也难堪回首的痛苦。那雕琢人生时光的瞬息而逝,让你在风中瑟瑟颤抖。你熟悉,耳边的风的声音。但你叹息,这风,当下一刻到来时,那自己恐怕也便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一声叹息,我知道了,其实不是树在等待答案,而是我自己需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白驹过隙,追忆似水年华。苍茫人世,纵有几度春秋?

有的学者说,当看透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便也见怪不怪,没有什么感觉了。其实我想说,这是你已老去的见证。我喜欢感触,因为我还年轻。老去的你们也不要太执着,因为苍老而突兀的冬树在即将到来的大雪下也会发散纯白亦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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