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将临,有思
外面的天气,热浪滚滚,太阳失去了盛夏原有的璀璨耀眼,躲进了厚厚的深灰色云层,向世界投射着黯淡的微光,空气里令人窒息的沉闷,压抑着我有点窘迫的呼吸,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来临。自然之手神奇的调着色板,任性而随意的挥洒着自己变幻莫测的才情,进入我眼睛里的色彩,才还阳光明媚,流光溢彩;转瞬却昏天暗地,人间失色。
近来一直躲在屋子里的我,忽然冲动的想去某个美丽的地方远游。
或者,跋山涉水,品尝久违了的郁郁葱葱山林里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脱掉尘俗里精心的伪情面具,绿叶做裳,落英为履,一路莺歌燕语,放逐那久已染满尘埃的疲惫心情,青山为伴,绿水比邻,彻底回归生命最真最初的自我。
或者,去看看云南漫山遍野的薰衣草花海,用心感受无边幻彩的紫色美丽和关于薰衣草的动人传说——其实我是你想远行的心!去看看我生命渊源的地方能否寻到祖先遗留的痕迹。
或者,逐波入海,就像《基督山伯爵》里那个惯于漂泊的水手,去到一个有美丽草屋和纯朴土著的海岛,在清晨微醺的海风中,坐在金色的沙滩上远眺海天一色的浩淼,等待那轮从海上升起的太阳,缓缓的释放逐渐升温的热情;在满天星斗、夜风习习的海边沙滩,树影婆娑的椰林旁,尽情融入土著的篝火舞会,喝着甜香的椰子酒,听着神秘优美的歌声,欣赏女子们妖娆的天然风情。
一声惊雷,远游的思绪回过神来。风雨欲来的静谧,房间里越加昏暗。忽然很有兴致出去走走。
下楼,撑起伞,又收起。步行到几步远的河边。修缮的很美的河岸各种移植的花草,在盛夏展露着繁茂的生命,拾起那棵我喜欢的银杏飘落的一片叶子,放在衣兜里,准备带回去给我的书。
红颜色的沥青路上,错落的镶嵌很多好看的古汉字。我用脚找着这些字,一个个踩着,散步者,很安静。人们都已急急的躲到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享受这条美丽的河边小径。叫小径,其实宽到可以开车通过,只是不许。前边不远一些书画人士开设的字画廊,就挨着这河边的路,字画廊的主人偶尔会在看河人“没注意”的眼睛底下开进去,不用绕远。
走下路去,在河边人工草埔的斜坡上,找到平时坐着看书的双人木椅小坐一会儿,看着眼前流过的河流。在大雨来临之前,静静地坐着,等待什么预知的,总是有所煎熬,而确定就要来临,反而是异常冷静的,所以我喜欢这个时刻。
厚重的云层压得越来越低,天越来越暗,才三、四点钟,仿佛已是傍晚。不知何时起,很喜欢这种风雨欲来的安静,一切喧嚣似乎都消失回避了,就为了迎接暴雨君临。而我,不想躲,不愿躲,甚至暗藏喜悦的等着接受一下暴雨肆虐般的洗涤,感受并融入那份冲刷一切尘垢的力量,褪去或多或少的负累,然后轻松的惬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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