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又想您

2011-11-26 23:19 | 作者:品茗 | 散文吧首发

在这清明时节三月的深,我又不得不再一次想起了我的大伯娘。好些年清明都没回老家去给祖坟飘纸了,今年和弟弟回去了一趟,目的有二:一是给祖坟飘纸;二是把爷爷接到县城来住。给祖坟飘纸,其实主要是为了给大伯娘飘纸。大伯娘并不是我们的亲大伯娘,她的人在解放前给我的祖辈喂马,也姓王,我们就叫他大伯,大伯憨厚,老实。听说大伯娘都是我的曾祖父们给娶的,从小,我们都叫她——-大伯娘。大伯娘眼睛残疾,寨子里的人都叫她“瞎子伯娘”。大伯娘,无儿,有一女,听说,不是和大伯所生,是大伯娘从外面带来的,我和弟弟都叫她———丫头姐(其实他比我父亲大很多)。丫头姐远嫁,家贫。大伯和大伯娘相当于就成了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二老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艰难,就住在我家旁边办集体的时候装粮食的土墙房里,主要经济来源就是靠养的一头种猪。附近十里八村有母猪的人家,都来牵这头公猪去交配,每牵去交配一次拿2块钱,附近都没人家养,在当时来说生意还不错。在农村有一忌讳,只有无儿无女的人家才能养公猪。还记得寨子里的人骂架,骂到你家是养种猪的,就已经很恶毒了。可以想象二老养种猪承受的那份无奈与辛酸。

也许是他们无亲生儿女的原因,他们把对亲生子女的爱都存放在了我和弟弟的身上,还依稀记得,有一次我和弟弟打架,被母亲打,大伯娘听到后,就跑去阻止,用她苍老的身躯去挡我母亲的怒棒。暴躁的母亲就和大伯娘吵了起来,因为这事,他两好久都没说话。因为我母亲暴躁而严厉,大伯娘常常为“保护”我们,没少和我母亲闹,就好像我们是她亲生的,而我母亲欺负了她的孩子一样。八十年代初期,在农村能吃上糖是一件幸福而又快乐的事,大伯娘不时会给我和弟弟一些糖,事过多年,还清楚记得,有一次大伯娘给我们一些糖,但也扔掉了一些,我奇怪地问,她说:“是过路的人送她的,怕人家放有′蛊药‵(农村少数民族的一种蛊药,一但被放上蛊药,轻则病,重则死,很难医治。)吃了生病”。可以窥见她对我们的呵护和疼爱。

儿时的老家没通电,在月亮明亮的夜晚,寨子里的小伙伴都邀约出去疯玩,直至深夜才归,那时夜深人静,已经非常冷清了。我家又是住在寨子的最顶端,要经过大伯娘家才到我家,在大人很多鬼故事的作用下,心里非常害怕和恐惧,所以常常老远就喊大伯娘壮胆。也不管她睡没睡,吵没吵她休息,大伯娘总是喜滋滋地应和着:“幺(老家那里对亲近晚辈的昵称),来家了,好好走,不要跑,不要搭倒(摔倒)”。就这样,每一次都在大伯娘的叮咛声中安全到家。大伯娘逢人就夸说我们哥弟俩乖,进进出出都要喊大伯娘,大伯娘也很欣慰。继而久之,这种一呼一应也成了一种习惯和自然,总是那样真切和踏实。这种习惯和自然,真切和踏实一直伴随我哥弟俩读完小学离开家到县城上中学。不久,大伯娘过世,这一切,就变成了长长的思念和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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