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父亲的甜

2011-11-25 08:43 | 作者:春雨 | 散文吧首发

尚不知现在的孩子依恋父母是什么感觉,回忆我小的时候,我依恋父母的感觉笃深。

父亲在离家20多华里的砖瓦厂上班,无论刮风下,冰天地,父亲基本上每天下班回家,哪怕是班的后半夜也不例外。每次回家的时候,父亲都会走街市买点油条等零食带给我,或者带给我喜欢的东西。仅此的零食或者喜悦对我的诱惑太大了,我会象盼着神灵一般盼着父亲回家。

因为那份父,因为那份诱惑,我能准点算出父亲回来的时间,父亲归来的路径。每到父亲回来的时辰,我会站在父亲回家的路口遥望,盼着父亲的身影出现。遥远的时候,露出模糊的父亲,喜悦顿然而生,我远远地迎上父亲,投身父亲的怀抱,甜甜地吃上父亲带来的零食,搀携着父亲的手臂,一路跳蹦,一路歌唱。

父亲夜班回家都是12点以后,庄户的狗吠声和父亲的脚步声必能惊醒我熟睡的乡,不管母亲如何轻声慢脚,我都会如期而醒,而且我醒得比闹钟还要准点。睡眼惺忪中吃上父亲带家的零食,享受着全家团聚的浓浓温情,一阵享乐喜悦之后,在母亲的乖哄中我又浸入香甜的梦境

偶尔某天父亲有事没回来,或者没准点,我站在守望的路口,默默地驻守,痴痴地等待,有时还会爬上高坎远远地了望。久望不见父亲的身影,心中塞满了失望和失落,有时候,我甚至还会哭鼻子,缠着母亲问明白父亲没回来的原因,什么时候能回来。

父亲上夜班,回来的时候我都是我在校的时辰,上课之中,我常常走神,暗暗地掐算着父亲今天能否回来,回来会给我带什么东西。放学的路上,我甚至用扔铜币之类的方式算卦,卜算着父亲今天能否归来,卦着了,心里非常高兴;卦不着了,心里沮丧得很。离家很远的时候,望见父亲的自行车支在门口,就知道父亲回来了,于是,燕子一般飞回家中,到家后,即刻掏摸父亲的提包,美美的享受父亲带来的那份甜,然后,家前屋后骑上一阵父亲的自行车。

14岁那年,第一次离家到镇上住堂读高中,父亲拖行李送我到学校,安顿好我后,父亲和我依依惜别,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我的眼睛酸涩了。平生第一次离开父母单独住校,我彻夜未眠,好容易熬过了慢慢长夜,碍于学校的纪律,第二晚还得煎熬着,实在熬不过第三晚了,深更半夜的时候,我独自偷跑出宿舍,顶着夜色,怀揣恐惧,一口气跑回家里。到家的时候,父母惊诧无比,母亲几乎吓得魂不附体。怕我吓坏了身子,母亲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拍哄着我的身子,口里念念有词。那个时候,鬼神充斥了母亲和我的灵魂,平常的时候,我和母亲是绝不敢走晚路的,可想而知,想家该有多大的动力。

父亲山一样的爱恩及子女,绵长而久远……

二〇一一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许立

江苏省响水县国土资源局

邮编;224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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