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二三事

2011-11-23 13:02 | 作者:和道一文字 | 散文吧首发

染恙一周,也破记录的持续迟到一周,今天是本周的最后一天,特地起了个大早,老天爷也很配合,几天的阴霾,终于放晴了。果然不负众望的准时上班了,大家恭喜我下吧。一周的空闲,开始觉得不自然。所以决定找点事做,这样表面上也比较忙。以求心安理得,不至于堕落的太深,不想让自己背负太重的罪恶感。路上看着三五小儿在路旁玩着滑板,不禁想起孩提时代的自己。儿时几个要好的伙伴,渐渐的长大。都在为这该死的生活忙碌,彼此的关系渐渐的疏远,只是逢年过节才有闲暇小聚片刻,完全没有了童年时期的无间和欢快。感慨时代变迁的太快,有些惊慌。

儿时,父母常年在外,自幼靠祖父寄养。入学较晚的我,还来不及羞涩就进入了我们那仅有的两年级学堂。(姓叶人家住在偏远山村里的半山腰上~~也许都是姓叶的缘故吧,也许就几十户人家的缘故吧。邻里的关系顶好。)混迹了半年的小学一年级,逐渐成为了一年级的班霸,也成立了自己的铁三角(星仔、憨儿~)。上课时,喜欢手提“大砍刀”,帮前排的小妹妹们修理下“杂乱”的发丝。下课时,喜欢约上几人,站在学堂小操场的边缘,抬起高射炮,比比谁的射程比较远。操场下面是一片橘子林,也许是我们长年累月的心灌溉的缘故吧。这群橘子每年的开花季节都要比其他地方的早一两个礼拜,天的橘子花香也是分外清新,天的橘子绿叶也是格外精壮,金秋时节橘子树上挂满了饱满的橘子,想想就流哈喇。

有次,二年级的旺财(小名有个财,就勉强这样吧)为了逃避上课的枯燥乏味,躲进了我们充满关爱的橘子林,紧闭双眼、听着悦耳的蝉音,享受难得的阳光妩媚的春。正巧,课间。几个哥们又相约去慰问亲爱的橘子树。发现旺财在橘子树下小憩,顿时来了IDEA,挺起机枪冲着大伙喊道:“亚ROLL的们,给我射!”,群起而攻之,一串串猛烈的“炮弹”无情的飞向了可怜的旺财。吓得旺财在林里四处逃窜,真是欲诉无门,只得自认倒霉~

儿时的玩伴们,都是极度厌恶学堂。也都干了些愚昧无知的蠢事。其中星仔算是比较极品的。艳阳高照的下午,死气沉沉的课堂,每个人都丢了魂似的。没有一丝的精神,先生发现星仔没上课,立马告知他祖母。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拖着老迈的身躯找遍了村里的每个角落。日落黄昏,一个邻居放牛回来,牵着牛进牛棚的瞬间发现有个人影,定眼一看,原来是星仔呀!!!不是吧,牛棚里粪便都堆成山了。虽然牛粪不是很臭(个人觉得)。竟然在里面呆了一下午?这需要何等的魄力和毅力啊。外面,他祖母在撕心裂肺的呼喊:儿啊~出来吧,跟奶奶回家!可惜星仔像扎根似的就是不出来,别问我为什么不去劝劝!我只是个围观的。。。这等事情可是前无古人,我还是坐等杯具的好。最后还是他父亲亲手把他给拽了出来。

轰鸣的一天,生平第一次逃课,怀着不安的情绪,躲在在学堂后面的一片小竹林,偷窥着先生机械般的授课,学生大多昏昏欲睡。高兴自己不是里面的一个。雨越大,风越急,雨水打湿了身子,开始不停的颤抖,多么渴望可以坐在温暖的教室啊~自打那起,小学期间再也没敢逃过课。

由于旧学堂年久失修,所有村里决定为我们半山腰的寥寥姓叶人家重新建个新学堂,看着建学堂的伯伯们忙碌的身影,喜悦之情油然而生。真是三生有幸,新学堂的教室竟然被我们“破处”了,这会不会永远的载入史册呢?这天下午,又是三人行,忙碌的伯伯们都在休息,憨儿看着旁边有个水壶,应该是伯伯的吧,不知道为什么,这时我的放水欲望非常强烈。就伙同其二人,将“童真”的圣水注满水壶。躲起,静坐,窃喜,散伙。

儿时,乡下的四季是有严格的区分的。春天细雨蒙蒙、农耕繁忙,夏天炎热难忍、万物繁盛,秋天硕果累累、五谷丰登,天寒风凛冽、围火取暖。季节的不同,也无法阻挡农村孩子们玩的心态。

春天,细雨纷纷,一下就是一两个月。所以,春天对于我们来说是最枯燥无味的季节。而对于长辈们来说是农忙的时节。每天清晨带着斗笠,跟着祖父,坐在梯田的上缘。看着下面一群群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长辈们,弯着身躯,向冰冷的水田里种着细小的稻苗,一切是那么的忙碌、恬静、清幽。山下的几户人家,从黑瓦片上飘出一缕缕青烟,那是为忙碌的家人准备午餐。再远就是一片朦胧的雾了,隐约可见对面山的轮廓。

绵长的春雨,对于农村孩子来说没有了户外活动就只能坐在各自的家中发呆。偶尔静静的倾听村里高龄长辈以前的“光辉岁月”。迫于现状,在小学一年级,我就学会了八十分(升级~~)打发这无聊又无趣的日子。由于幼时贫穷,七拼八凑还是少了几张牌,不得不把烟壳剪成扑克牌大小,填上所缺的牌数,勉强凑合着吧。一副牌打了烂到不能再烂了,断成两半,胶布粘起,继续。实在没办法,被我们折磨得不成牌样了,不忍心看下去,才让它自生自灭。

春天的晚上,是我们精神的寄托,一到晚上我们就有很重要的节目了————看录像带(由于地处山旮旯,没有闭路,有电视也就是个摆设)。很荣幸,我们家有台小电视和一台老式的录像机,还有一堆祖父找别人要的录像片。白天农忙基本不会给我们看,晚上空暇,召集村里的男女老少,把本来就不大的厅,挤的满满的。一整晚都沉浸在录像带的情节里头——-杨丽花歌仔戏。

夏天,对于我们来说是疯狂的、是向往的。炎热的夏天,看着邻家的瓦片被晒的热气疼疼,就像一群幽灵在上面张扬舞爪。夏天,两个月的假期,上学的事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个时候表哥总喜欢跑到外婆家小住,所以,儿时,我俩的关系也是顶好。叫上我的铁三角,这下有四个人了,无比的热闹。艳阳天,我们的头等大事就是每天跑到村里上头的一处小潭溪在那做游泳的鱼(貌似不会游,只在里面爬的)。记得,那谭里是星仔发现的,一路上,迫不及待的光着膀子,手上拿着一根细长的竹子。把从我家到潭里路上的野花摧残了遍。那潭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潭的四周都被石头包围着,上头只留着一条清泉,急促而下,正好落在潭的中间。那声音是多么的动人,听着声音,好似察觉不到烦躁的夏。潭的上方被一颗高大的枣子树遮挡着。零星可见,树上飘落些许细小的黄叶。落在潭上,点缀着清凉透彻的潭水,看上去就像是为婀娜多姿的公主净身的香浴(额,有点恶了~)。话不多说,除去身上的衣服,纵身一跃,噗通跳进了潭里。顿时,一股凉意冲刺着神经,大脑变的无比的清醒。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几个人窝在小小的潭里,玩的尽兴,直到凉的不行,才恋恋不舍的起来,踏上归途。

这个季节的植物都是枝繁叶茂的,也许是哪吒传奇看多了吧,把石榴树上的叶子清洗一空,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枝,把叶子编织成各种形状,裙子、领带、皮,套在身上,手握竹竿,造型实在像极了。真是威风八面、英勇无比。可惜,那时还不知道相机是什么东西。

夏天是龙眼开花结果的季节,这时候一些不法分子也是垂涎三尺,臭虫、龙眼鸡。。。家门前有两棵大的离谱的龙眼树,据祖父说,那棵大的,那是他12岁的时候亲手栽的。那棵小点的好像是自己长的(可能是买一送一的促销活动吧),伙伴们争先恐后的爬到树上,冷静的寻觅着龙眼鸡的踪影。(一种无声无息,不易被察觉的动物)。不幸被捕的都被用针线绑住了头,扎在一起,扔下天空,飞舞着翅膀,挣扎着。

秋天到了。广袤无垠的大地,仿佛在一之间被人用金色的外衣披上了村里的每一个角落。鸿雁成行,阳光所到之处染黄了乡里沃野,山下的稻田也在悄悄传递着秋的讯息。丰硕的果实挂满枝头。

开始收集村里每个有栽水果的人家,几个人密谋着。白天的哄抢,晚上的偷摸,经过几天的不懈奋斗一如既往的把村里的水果清算了一遍。不过也有失手的时候,一次听说离村里较远的林里有一小片的柚子园,就伙同玩伴趁天黑前去洗劫一通。刚得手,就在回来的路上,明目张胆的消化起来,怎料,这户人家闻信赶到,碰了个正着。还好,眼神锐利,手脚过快,思维敏捷。立刻把赃物扔进了草丛中,只剩下星仔和憨儿嘴里咬个不停,那厮破口大骂,不依不饶,他俩只得乖乖的把东西全归还,还拉着说要见家长,知道事态严重,本想开溜,不料,被他拦住,说我也不能走。无辜的我啊!我只是出来打酱油的。。。撵回家,挨了一顿抽。

可能处于亚热带吧,秋天山上的衫树还是绿油油的,只是稍显沉闷,没有春天绿的透亮,没有夏天绿的丰沃。值得安慰的是,秋天远处的山上多了些许的点缀,那应该叫做映山红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叫什么,红色的叶子,吃起来甜甜的)。让沉闷的山里透着点点喜气,万绿丛中一点红啊!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仅有的一次割稻经历,同样是那么的记忆深刻。那天下午,无聊的我,跑去稻田里找星仔,看着他们在田里忙碌着。就下地帮忙,几个人从不同的方向割着。不一会儿,稻田成了迷宫一样的形状,真是好玩极了。割稻真是苦差事。割完,全身奇痒无比。打此,再也不想下地割稻了。

收割完后,稻叶被捆成堆,在稻田里晒着。秋天午后的阳光温馨,调皮的把捆好的稻叶拆开铺在稻田上,搭个帐篷,沐浴在稻叶上,呼吸着纯净清爽的空气,稻叶还不时散发出诱人的稻香。徜徉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一切都是那么的心旷神怡。

儿时的冬天,没有白皑皑,没有万里冰封,没有梅花香气,不过在寒冷的冬天,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不失乐趣的。夜间,路边的野草早早的被寒霜冻死,早上还是不想离开暖洋洋的被窝。放假期间,每天都是睡到太阳快和地面成90度了才起来。记得那时冬季时节,白天的风很小,阳光的温度适中。祖父总喜欢在这个时候,烧好开水,蒸好热呼呼的馒头,抑或者是其他甜点,准备好茶叶,坐在早上的阳光下,品茶叙事。生活就是这么享受。

冬季的夜晚是属于我们孩子们的,各自从家中偷些芋头、地瓜、鸡蛋、山药。一切能烤的东西,相约稻田上,共欢夜间时。看着火苗越来越大,寒冬的冷气渐渐的被盖过,迎来的是温暖的篝火,迎来的是甜美的野味,迎来的是轻快的笑声。终于火灭了,肚子也饱了,各自慢悠悠的回家,上床睡觉,等待明天曙光的到来。

喔,好像还很多回忆没来的及记录,时代变化太快了,儿时的清泉已然成了道路;儿时的稻田已然成了茶园;儿时的丛林已然成了黄土;儿时的玩伴也不是那么的亲密了。有些人陌生了,有些人也不在了。过些年,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有点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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