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追悔

2011-11-20 21:59 | 作者:文武 | 散文吧首发

唯有追悔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进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朋友们读完这首诗一定知道是谁写的,是不是。

台湾有三个“女人”:看小说找琼瑶,看旅游趣事找三毛,读情诗找席慕容。席慕容被无数“席迷”誉为“情诗第一圣手”。

20多年前,正热衷于古典诗词的我,偶然在书店见到了正在大陆走红的席慕容的诗集《七里香》,从此对她的诗歌着了迷。当时在大陆虽然也不乏有好诗歌,但能够成为人们所追捧的诗人似乎还没有,就连红极一时的汪国真也是晚两年的事。

席慕容当初写诗的动机不是因为写诗而写诗,而是因为青期爱的萌发,让她的情感想通过一种不自觉的形式表达出来,唯有如此,既能摆脱青春期的各种困扰和忧郁症,也能让一份情感,在诗歌的天地里以优雅的姿势自由地舞蹈,无形中也能给自己经过艺术熏陶后的气质加分。因此,她的诗歌才让人感到自然天成,没有任何雕琢的痕迹,唯美而纯情,弥漫着一股清纯少女所特有的灵秀之气。所以成名以后的她,对诗人的称谓很不以为然,甚至有点反感,这一点在她的散文里,读者们是可以看得到的。但后来她的父亲去世,她在父亲旧日的日记里,竟然看到了父亲生前,以有她这样一个诗人头衔的女儿而感到骄傲时,感动之余的她,对自己诗人的身份通过已逝父亲的感情才算认可。

在传统的生活里,人们在称呼上的习惯,一般都是以男方的姓为主来称呼女方,比如,男方姓王,我们见了人家的夫人就称呼人家王太太,姓李就称呼人家李太太;反之,女方即使在社会上的地位和名气再大,人们见了男方也不会用女方的姓去称呼男方。当然,席慕容家的事是个例外,在一些公众场合和出席某些活动时,人们见了她的老公刘海北先生,不叫刘先生,反而称“席先生”,弄的刘海北先生老是在人家面前来一句不愠不火的话:“敝姓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为此刘海北先生还写了一篇名为《家有名妻》的随笔,当然,文章里主要写的是有关“名妻”在家除了写诗,就是煲电话粥的趣事。由此可知,当年席慕容的名气该有多么的大。

如今年近七旬的席慕容还在写诗,早前带着她的新书《白垩纪》去上海,并且还在复旦大学作了演讲。虽然现在我们很少见到她的诗作,但并不表明她的诗没有以前写得好,而是我们的品味发生了变化。她说:“30岁的时候,曾有人问我说‘你总不能写情诗写到50岁吧’,现在我已经60多岁了。我想说不是只有少女才有情怀,老人也有,我还是在写情诗,而且还在写爱情想念从前的爱情,为什么不能到了六十几岁还在想念爱情?”

没错,爱情是人类所特有的,在生命过程中,不可或缺的美好情感的一种展现,它不是年轻人的专利,老年人一样需要爱情。只有经过爱情滋润的人生,才算是幸福而圆满的人生。爱情是什么?席慕容在《爱的筵席》里作如是说:

是令人日渐消瘦的心事

是举箸前莫名的伤悲

记忆里一场不散的筵席

是不能饮不可饮也要拼却的一醉

20多年前见到席慕容照片的时候,她留给人们的印象,就像是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那份诗人情怀所赐予她的高雅气质,的确散发着非同一般的魅力和光泽。

倏忽光阴20余载,今天再一次见到她的照片,看着满头银丝,依然有着饱满的诗人气质的她,除了感叹芳华易逝红颜老,在记忆里搜索到的,就是她的《为什么》:

我可以锁住我的笔为什么

却锁不住爱和忧伤

在长长的一生里为什么

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

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

是啊,一切正如她的一句话:“对我来说,爱情和时间永远都只能追悔。”追悔什么?追悔年轻时的爱情?追悔40年的婚姻?追悔在与爱相伴的日子里,因为把一切都给了诗,没有好好珍惜眼前人?也许都有。错过了青春,也许就错过了整整的一生……但是,一颗高贵的灵魂既然已经交给了诗,注定一生的幸福,都只能在诗里演绎她最华美的篇章。照亮着世间每一个孤独心灵,让青春的每一段时光里,都闪耀着一盏不灭的神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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