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迷离、抵不过一场生死诀别。【知道么、很爱你。】9

2011-11-07 18:11 | 作者:末初之 | 散文吧首发

第九章、你知道么?我很

——陌慕枫

昭齐是个性情大度、宽容的人。可谁遇着这“抢亲”的大事还能心如大海,包容一切啊。只有他,那个心甘情愿让自己爱的人过得幸福

荔香楼,一楼大厅,宾客满座。

昭齐的手有些颤抖,襟前的细纹交领已经被酒水浇湿,显得格外深邃。他大口大口吞着酒水,与平常的温文儒雅截然相反。他只是大口的吞咽,心里的纠结,远比喝酒要复杂的多,一时间忘了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旁边坐了一位妙龄女子。淡紫色瞳孔爱意浓浓的望着他,时而痴情、时而难过,穿插着此起彼伏的心动。

画儿是不属于他的,她的清纯清新如点点滴滴芬芳种在他心田里,生了根、发了芽,成了他生命里的全部。

一碗酒,文雅的他仰头一饮而尽,几滴残余的液体顺着嘴角滑向下颚,“啪嗒、啪嗒”的坠落化成一片深蓝色的水渍。

他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只想就此沉沦下去。

女子淡紫色的眸子目光如炬,转而吃力的提起酒坛给自己的杯里斟了一杯酒。

“你下去吧,我不需要侍女侍候。”昭齐侧望着半开的窗户,有些出神。

他以为她只是婢女,一个在酒楼里陪酒卖笑的女子,轻浮不贞洁。

“你是阳潇的徒儿?”

“呵,莫非姑娘也在看在下的笑话。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抢了,自己却只能以酒度日……”昭齐的唇浸着浓郁的酒香,微微的瞥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岂敢。只是听闻苏州城乐善好施的阳潇善人的徒儿们要成亲,有些好奇便凑了个热闹,没想到……”女子淡淡的说,仍旧专心的望着昭齐的一举一动。

他回眸,看到了她。

她着一条白色笼裙,上绣画眉的花纹图案,罩在长裙之外,别有一种朦胧典雅之美。但清澈的眼眸却是淡淡的紫色,仿佛被水晶包裹散发着淡雅的高贵。

“看姑娘衣着得体,落落大方,想必不是名门闺秀也是小家碧玉。这荔香楼是男人吃花酒的地方,还请姑娘自重。”

昭齐只是好心提醒,荔香楼的老鸨可是苏州城最出名的人“贩子”。若是明着抢人也就罢了,官府的人找到证据也就好办了,可偏偏这女人是那暗地了祸害别人的主儿。凡是她看中的姑娘,总能有办法让人家心甘情愿的往她挖好的坑里跳,落入她的魔爪。

荔香楼的头牌便是她三年前从乡下骗来的女孩。到了这地方,便取名为牡丹。但至今仍未听闻牡丹的容貌如何如何。所以,有人说牡丹只是个幌子,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光顾荔香楼的幌子;还有人说,牡丹既然是荔香楼的头牌花旦,自然不是他们想看就看了的。

总之,这种是非之地良家女子还是不要久留为好。

“公子莫要担心,我只是这荔香楼弹琴卖艺之人,并非陪酒卖笑在花丛里飘摇的女子。我本无根无依,正随了愿。”女子柔柔的笑了笑,久违了的温馨在昭齐的心里缓缓生了温。

一绺乌云般的长发挽成云髻,细长的柳叶眉,一双眸子淡紫而诱人。

他承认,若没有酒,他也会醉。只是,脑海中闪过一丝顾虑。

“请问姑娘芳名,在下昭齐。”昭齐恭敬地问,生怕眼前貌如仙子的女子会觉得怠慢。

女子眨了眨星眸,莞尔轻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勉、段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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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勉雨……”昭齐喃喃念到:“姑娘可是汴州段氏?”

“我只是乡下田间的段氏而已,祖籍是洛阳,并非汴州。”

“哦,是这样,看来是我想多了。”昭齐讪讪的笑了笑,随手抽出腰间的折扇。

“啪”一声,折扇被打开,露出一副山水画,昭齐也说不出这是什么山什么水。又或许这是画儿随手描摹的。秀美的山峰间隐藏了一个恬静的微笑,山下的茅草屋外有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头独自下棋。

“啪”一声,昭齐又合上了折扇。勉雨的思绪蓦的被拽回来。

她还不甚了解昭齐,所以并不知道在他思考或是为了缓解尴尬时才会抽出折扇小小的卖弄一下。

“洛阳是一个很美的地方,也很繁华、热闹。姑娘去过洛阳么?”

“勉雨从小随父母在乡下生活,从未出过远门,更不用说这么远的洛阳城了。”勉雨盯着手中的杯,目光逐渐涣散,望眼欲穿。紫色的瞳孔酝酿着孤独的哀怨。

“姑娘没有去过洛阳?……在下却也未听说过洛阳有段氏之族。”昭齐信步走至窗边,推开半扇窗,几只在指头嬉闹的喜鹊“扑啦”一下全都飞走了。

他在怀疑她,怀疑她的身份,怀疑她是在诱骗他,怀疑她只是在这荔香楼里轻浮的女子。

虽然昭齐口上什么都没说,却也有那么一丝怀疑。

出落有致的女子在荔香楼里卖艺不卖身并不可疑,奇怪的是这女子有绝非常人家的气质,可她偏偏说自己仅是乡下田家女。不免教人疑惑。

“公子是听多了汴州段氏惨案,不免对段氏有些敏感吧。十二年前,汴州段氏满门抄斩,只因为那贪官的一句谄媚的话。人言可畏啊……”勉雨长长的睫毛以难以察觉的姿态轻轻的颤抖着。

很显然,昭齐没有发现勉雨的异样,也许女孩子就是这样吧,喜欢多愁善感、悲天悯人。

“没想到姑娘也是性情中人。对于此事也是略知一二。在下的确对段氏太过敏感。听闻当时问斩后,少了一具尸体,姑娘可知此事?”

“嗯,早有耳闻。但次日焚烧段宅时,发现了另一个人的牙齿,虽然没有尸体,但仍旧可以断定是当日刑场上侥幸逃脱的人。”

“话虽如此……”昭齐起身,踱了几步,浅淡的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总觉的那个人还活着,一种直觉……或许还有机会翻案。”

“活着”勉雨怔住,欣喜却又失落的情愫在眼眶里打转。他以为那个人还活着,而她早就以为她已经死了,不过是一张新鲜的皮囊苟活于世,没有思想没有自由,即便是自己的亲人也无法找到。与其存在于这个世上,倒不如死了。

可是他说,他觉得她还活着,一种简单模糊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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