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初凉

2011-11-04 13:08 | 作者:爱爬一生 | 散文吧首发

初 凉

然而天色渐渐已黑,便不再瞧的清她脸。就有了一丝儿后悔,想先前不应该那么胆怯的,其时,林子外可是亮起三两点灯光,或隐或现,竟似十分遥远。遂记起对面街上种种趣事,好多好多,终不完全。便想说来给她听了,却不知道她愿意不?

于是,林子好静。

自然就没有卖凉茶的阿婆粗哑而颤颤的吆喝了,自然就没有花裙的妹妹羞涩而甜蜜的嬉笑了,亦不复再听到天真伢子好欢喜地唱轻快而诙谐的童歌。想所有所有的热闹随白天尽皆去了,夜里唯是极难得极难得的静。便终于好快活地说了一声:“噢······”

——然后静极。

然后天上的月亮就朦胧朦胧漫出些柔光竟不如昔日的耀眼,兼淡淡云淡淡如笼在月光上的月儿上伊就一幅好优美好优美的画了。而她端坐不动,竟无意抬头去望了天上的月儿一眼,似此茫茫一切尽皆与己无关。自是万分的惊异不已,遂极好奇极小心地对她倚觑。却目光正轻轻、轻轻地照着她脸,照着她发,照着她一个身子,便是好标致好动人的一番摸样了。竟不敢再瞧,漠然而望灯光。

灯光则已斑斓一片,尽作无力闪烁似随时或可熄灭而消散。隐隐便有了话说,却不知如何开口。好不无奈,终是一声轻叹:“唉······。”则不见了很好的一轮月光,惟星星漫天点缀,却是依然。

“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么?毕竟何处听来,竟是无从说清。固知荒唐绝伦,亦急急切切睃巡天河欲寻自己化身了。终不曾寻着,就心中喟叹不禁失神。陡然觉她坐于近旁,默默已好久不说话,便想她名字必极轻极柔故而极美,如她。更寻思她好纯洁好高雅的星星,正在其遥远而遥远的天边并且永远了。

就明白早来些日子最好。——林子好静,灯光好多,星星好亮,月儿好美。——却是迟了。她必夜夜皆来的,林子、灯光、星星、月儿,该尽已属于她。便她是主人,我是客人了。主人却长长无话,迷茫若痴,静望林外灯光,竟似有一丝微笑朦胧莫辨。于是想好个矜持骄傲的姑娘啊,于是想天上冷冷流泻的月光!

然而起风了,林子就有了好轻好柔一阵声响。便疑心有人呼唤她名字,侧耳细细去听,却是:“shasha,shasha,shasha,······”她一怔,说:“哦······”竟似答应一般。

故有箫声茫茫低吟响在好远好远似乎世纪之前,故记起月亮原非今日才有,恰东坡好喜欢的一轮婵娟了。便隐约有城外小河哗哗水响,似悠闲人好雅兴呢竟夜里去拍柔柔波浪。就惬意,想冷冷月儿必漫乎水中,江水遂好凉好凉的了。

这夜······

而箫声渐渐弱去,便如叹如怨,如哽如咽,终归不闻。遂想歌箫何人?遂心里画一个飘逸老者。

却过世的老公公无歌更复无箫,况且寂寞好久了心已枯井一如。便会唠叨,说他老家好远好远哩,却回不去。

“嗨!”他就说,“嗨······”而复哑言。

箫声却确凿是停了,遂茫然回顾,则见月儿好美,星儿好亮,灯光好多,林子好静······

静哦,静哦,那么箫声?故不禁疑惑了。

她却犹然如神,望箫声徐徐歇处,依旧聆听。自然什么也无,却仍是一脸虔诚。且见莹莹泪水竟无声漫上她眼复又无声坠地,心就有了一片温柔。何况夜渐渐深了。

便静极。

便终于不耐长而且久的沉默了,说:“天好也喽!——你象哪位哩?”似乎一惊,猛回头,却无言。终惶惶然一笑:“象······”

其时,箫声竟悠远悠远朦胧再唱了,就寂寞一夜又平白多了几分依恋。她一凛,即徐徐站起,幽幽地道:“唉,该回了!”径自悄悄着去。

林子就空寂了许多,竟似无物,再可充填。遂无聊去看天边,星星却不见了。且月儿亦隐于深深云后,不复再见其冷冷流光。而灯光也不注意时没去好大一片,想那人家已梦去好久了呗?

无疑就听得林子在轻些说着:“shasha,shasha,shasha······,”无疑便是晚风起了。竟什么也不愿想,一任风吹拂热热身子并热热脸颊,倏忽就有了不明不白一番惆怅了。

终于无奈,便说:

“夜,好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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