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喜事兒

2011-11-04 10:48 | 作者:芳菲依舊 | 散文吧首发

卢二虎要带媳妇回来了,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整个芦花村就象炸开了锅一样的热闹,大伙儿纷纷讨论着这次二虎子带回来的媳妇是啥模样,会不会又是鸡飞蛋打。

五年前卢二虎带回来了一媳妇,模样是百里挑一的好看,卢家二老是喜上眉梢,不屑一会儿就在女儿的帮助下捣腾了一桌子酒菜,乡下养鸡多,酒菜还没端上桌,鸡倒飞在桌上拉了一坨鸡屎,卢大妈将手中的菜就身旁堆放农具的矮墙上一放,麻利的操起扫帚将桌上的鸡屎利索的扫到了地上,鸡屎的腥味与乱飞的尘屑充斥在姑娘四周,她忍不住皱紧了眉轻轻的用手指头捂住了鼻子。卢大妈乐呵呵的对着姑娘说:咱乡下地方就是这样。边说边扯起身上的围兜将桌上又草草的抹了一遍,弯下腰端起放旁边的菜往桌上一放,就热情的叫嚷着姑娘入坐。后来只知道中午饭姑娘吃得很少,筷子一放就急着离开,从此再没出现过。

五年后,卢二虎在电话中说三天后要带媳妇回来。除了大伙儿的好奇,最高兴的莫过于卢家二老,逢迎着道贺的乡邻,卢大爷满脸都乐开了花,一张枯皱蜡黄的脸上笑起来多了更多的折子,但精神气终于回到了五年前,天刚露出灰白的肚皮,卢大爷就催促着卢大妈到镇上赶集,置办一些褥子等必要品,听二虎子说这回要在家住上一阵子。老爷子寻思着这回可不能再搅黄了,如果这一次姑娘再嫌弃,卢二虎就迈过三十大关了,在乡下,即使读书出去拿了很高的文凭,象卢二虎这种在外贸也找了份体面的工作,如果三十还不结婚,别人就该议论是不是卢二虎身体方面有问题了,如果这样,卢家二老就永远谈不上抱孙子。每回几个老伙计聚一块儿喝茶打小牌,别家总有孙子在跟前亲昵着,可自个媳妇至今都还不见影子,急得这二年白头发是一天比一天多,愁得食不下咽不能寐的。别提心里是多酸涩的滋味。现下终于听到儿子的好消息,还说这回带的可是大城市里的姑娘,因此在儿子带着对象回来前,二老口在自家的屋前屋后打扫整理忙活了二天。

第三天,鸡刚叫头遍,卢家的烟囱里就冒起了辽辽炊烟,这是准备着茶水及乡下特有的一种放凉了吃的甜点。当太阳正懒洋洋地挂在竹梢,估计着二虎子是该回来了,于是卢大妈忙着将自家的鸡鸭羊喂得饱饱的赶进了围栏里圈了起来,再次将家里各个角落又扫了一遍,还将家里的每把桌椅用一块白的毛巾将它们抹得逞亮泛着青光。此时邻里孩子们围着卢大爷嚷着要喜糖吃,大爷一边分着糖果一边瞅着新铺在饭桌上的一块崭新的红白相间的桌布和刚从镇上买回来的水晶高脚杯,还有院头两边挂着的一串串红通通的辣椒,厅堂印着牡丹吊着绿色坠子的门帘子,里里外外皆一尘不染的自家小院,美滋滋地哼起了多年不唱的江南小调。

站在公路旁,卢家二老盯着一辆又一辆停过又开走的汽车,手心都在这个快过完的秋季渗出了一层层的汗。终于在翘首以盼中,又一辆车在卢家二老身边停靠了下来,卢二虎一个人提着一大一小的箱子下了车,二老左看右看就是不见有啥姑娘跟着,卢大爷的心经不住直往下沉,急吼着二虎子问道:姑娘呢?你带回来的媳妇呢?卢二虎笑呵呵的放下手中的箱子,转身对着车上一位看上去略胖但很漂亮的女子说:到家了,下车吧!车上一挺着大肚子的女子在卢二虎的搀扶中下了车。卢二虎左右拥着自已父母说:妈,这下我给您们带一个再也不离开的,我媳妇现在有七个多月了,再过二月,您们就当爷爷奶奶了。媳妇儿,快叫爸妈。随着甜甜脆脆的一声爸妈您们好,我叫小蕊。回过神来的卢家二老泪水涟涟的应答着,再次瞅着挺着肚子的俊俏媳妇,乐呵呵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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