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城记

2011-11-02 09:20 | 作者:唐小生 | 散文吧首发

09年的时後,我去过一趟丢城,这座城市顾名思议,意为丢失记忆的城市。里面的居民大多以到此处来丢失自己痛苦的记忆,也有後悔自己当初丢失记忆的选择而在此寻找原本记忆,而这里的记忆像泡泡一样,飘在空中,有的因为丢失记忆的时间不是很长,飘得不高,因此有诸多懊悔的人去进行捕捉,可是记忆大多都像泡泡一样,没有什么可以看得清的明显特征,难以分辨,所以一旦丢失便很难在捕捉回来,但是在这座城市里仍能看见很多的人乘着热气球去捕捉泡泡,一看不对就立马放生,这样周复一日。当然也有皇天不负有心人,如愿得偿,而一旦没有寻找到的人们则看到成功的人就会投以羡慕而有坚定的目光,重以振作。即便他们明白往往顺利离开的人少之又少,可他们仿佛自信自己是天的宠儿,总有天是会被嘉赏的,于是那些仍然在寻找记忆的人便在此地安了窝,只是为了期望有一天能够真的找回当初的记忆就打算离开。当然也有源源不断的人慕名而来,这样如此循环,每年在此地留下的居民愈来愈多,而这里独特的泡泡在与阳光的扮陪下散发出美丽七彩绚烂,如烟花冒魅的光。就形成了当地独树一帜的风景,有此吸引了更多的游客慕名前来。所以说去丢城的无非有两种人,一种是前去欣赏风景的人,一种是前去丢失记忆,丢完之后便匆匆离开的人。

那么,我想,我就属于第二种人。

这天。我背着行李形单影只来到了火车站。车站极其拥挤。嘈杂的人语混杂着香气与恶臭混为一谈的候车厅。人们各自簇拥在一角讲着自己去丢城的用意。时而也会夹杂着笑声与哭泣声传到人耳。

坐在这里。看着如此场景。我仿佛也被这里的混乱所感染了。我的头脑开始发热了。幸好广播这时响了起来。叫醒了我。清醒的我刚听到广播说完。就看见人流混浊的挤向车厢入口。

我只好也随波逐流了。

坐在车厢一角。我理所当然的选了个靠边的车窗的位座。我总认为这样就有方法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因为我还可以看看路程。看看火车极快的速度驰骋轨道。身边的花草树木。草原野马。一排排往后退。好像事物被速度无限拉长了,直到拉长到极限,再也无法突破临界点时。瞬间被撕毁了的感觉。我很喜欢这样的痛感。就像特写里那种瞬间扑火的蛾。一心想要把自己覆灭在火里。我真的也常常把自己比作这样的蛾。

火车即将要穿隧道了。我有点小兴奋。一直以来。我都对隧道有好感。我记得小时也常常会看看火车要穿隧道。我可以胡乱的想象火车在隧道里如何与黑暗挣扎。然后待穿过隧道后。又会有怎样的世界。怎样的天空。是不是已经远离了原有的失落了。

隧道就像以前我对彩虹的看法。以为到彩虹的另一端去。就可以远离长大。只要从入口走到出口,自己就会变成不会长大的人了。但是事实上现实很惨酷。可我仍然对这段天真的回忆很怅怀。那是原来的童真。

火车穿过隧道。迎来了另一副光景。太阳已不见。被乌云所阴霾了。整个天空就像一张坚强承受委屈的小孩的脸。不愿让人们知道他的难过。有一刻。我以为我便像此刻的天空。

终于。在我的视野里可以看见丢城了。远远的丢城之上的泡泡多的在空中。仿佛把丢城弄的飘渺起来。这是怎样的城市。我这样想着。火车慢慢的停了下来。我随着人流踏入了这座城市。身在城下。仰望天空。净是泡泡。倒没有捕捉泡泡的人乘坐热气球在上面。也许今天的天气不好把。

可这时。天空却下起了。雨拍打在泡泡上。泡泡就像有灵性的精灵开始四处飞舞。好像在与雨互相玩着游戏。还不时打下雷。当雷劈空而下后。传过来不仅有雷鸣声。还会不时传来几声泡泡爆炸的声音。然后。泡泡像炸开了的锅的四处逃亡。真的。泡泡开始四散开来。也会有胆小的泡泡沉甸甸的飞下来逃到屋檐下。但天空上仍有一点倔强的泡泡在雨中耀武扬威的奔跑。好像他们纯真到有了主人的性格。我看的及其有趣。

终于。停了下来。天空晴明。泡泡们又飞向空中。已漂浮的姿态在空中唱起了歌。他们似乎认为自己本就属于天空的,天空才是他们的家。所以他们只有在天气不算太坏的情况尽量能一直飞在空中。

在我整个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当然逗留了许久之后,我也知道自己的意图。我很快找到了当地镇府。接待我的是一个女律师。她仔细的问我是否要重新考虑一下自己。我仍然表现坚定。可她也还是会唠叨的对我说。丢失之后。政府没有权力对之后所有事故负责。假若你反悔了。想要找回丢失的泡泡。不予处理。

我听得不耐烦。很快的接过协议。如期的签下了自愿丢失记忆的协议。

谢谢合作。律师一边说着。一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有点怪难受的。

律师接着把我带入实验室。实验室的医生叫我坐到设置好的看起来像那个可以盖住头的座椅,貌似美发院常用的所谓的,抽离机。这样。我站站兢兢的坐在上面。

就这样。他们很快把我那虚无痛苦的记忆抽离。这一切的过程很快并没有太多的疼痛。快的仿佛是种错觉。误以为什么都没发生。

可它的确发生着。不是吗?

手术完后。我感到浑身轻松。

下一刻的步骤。就按照协议的模式把记忆泡泡抛弃的那一段了。女律师终于把我那小小的泡泡递给了我。

我手握着玻璃瓶。看着里面泡泡映射出虚幻的假像。/那是我当初痛苦的场景/。我看着这些却无动于衷。仿佛看的是出别人的电影。我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别人的悲伤。却怎样也无法感同身受。

我傻呆在那里。忽然自掌心传来了一股奇特的心声冲击着我那脱臼了的心脏。我一下疼痛的仓促的松开了手。转眼间。它已飞离。我默默的仰望着它。总有些恋恋不舍。

律师看着泡泡。对我说。泡泡是有灵性的。他会好好生存的。我只是内心空虚的恩一声。

我想任务都结束了。我就可以离开了。

后来。我是离开了。回到了原来的城市。繁华似纸醉金迷的城市。醉城。听说醉城的由来。只是因为这座城市太多人像我一样很迷醉吧。或许这里就是酒神李解冻的现实理想乡。

在我失去悲伤记忆的一段时间里……

起初一切完好无常。只是内心深处常常回忆起当初最美的事让我沉浸其中。但生活于现实的我。常常碰到不如意的事情往往会和当初相比较。而当初全都是快乐的事。越比较就会心情越糟。就仿佛第一次碰到了挫折。我依赖性的开始哭泣宣泄。可内心的委屈仍就挥之不去。这一面给我肯定了现实的无比残酷。我明白我已经无法在得到比记忆深处更深的欢乐了。我想也许当初还有痛苦的时候。我可以在痛苦里找到经历。知道如何去做方法寻求新生。我还可以再过去里找到比现实中更挫败的事情。也可以对着现在说。看。我以前碰到过得事比你现在失意千万倍了。

那样。我就可以看着过去。心安理得。可是一切都往坏的方向发展着。

有一天。终于。我厌烦了虚无。为了解决这个烦恼。我常常会去公园独自散步。走着走着。就会模糊的记起以前的痛楚。仿佛是件久远了的事。可总是记不得。一边走一边思索。你到底是哪一张脸。结果迷了路。

原来最刻骨铭心的东西并不是寄生在大脑的。

内心深处总有点看着莫名的景物。听着迷失街里唱歌的女声。就会有点感觉似乎是强烈的熟悉感告知我。我有一段迷失的记忆。还有不愿坦然的过去。丢失的曾经

我常常变得这样。有点健忘了。还会有点模糊的影像冲击我的大脑。好奇心让我觉得。以前的事情。有好多秘密。就好像自己对自己做了什么隐瞒。内心里两个自己彼此不信认的开始交谈。说着都是我不知道的曾经。这导致我的健忘越来越频繁。还会时不时的头疼。

我想问题就在于去了那趟丢城吧。我反复想我该回去找回它。

于是。我又回去了。

这次。远没有第一次那种激动。只是比较匆忙。还有点点担心。害怕找不到自己的泡泡了。

再次来到丢城。我直接匆忙的租用了一个热气球。飞到了半空。在空中。我把整个丢城尽收眼底。才明白其实丢城还没醉城的一半大。可是丢城的天空好大,也许正因为如此,泡泡才会如此喜欢自由的偌大的天空把。

我用捕捉网不厌绻的寻找着。看着泡泡里透射出的人物的动向。才看会原来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自己失意悲惨的回忆。看着泡泡里的人哭得狼狈不堪。仿佛感受到他们内心里的悲剧。也懂得人们的整个人生都是存在着这些不可避免的灾难和委屈。无论记忆的好或者坏。他们真的还都是自己的记忆。是自己的骨肉。我不该抛弃它。更应该接纳它。痛苦的记忆更多时候可以做参照物来提醒自己。笑过哭过之后。我们还有自己的过去。也当有自己的未来。

已经到了太阳昏沉的时候。我陡然抬头。看见黄昏下泡泡发出的光。刺的我快要哭了。

我又俯下头看见下面的泡泡又不断的随风飘起。凝聚冲散分离

我对着泡泡手足无措。面颊湿淋淋的

完。

当然最后的结局里讲的下面的泡泡又被飘起空中。凝聚冲散分离。是我想告诉。故事里的我最后的结果是没有找到他自己的回忆的。也是对结局的交代。我想一旦丢失了自己。就会很难回去的。不是吗?

而现实的我却一直在抽离记忆的环节中,或者一直走在醉城的迷失街上。也就是说。我一直在迷失的过程里。找不到方向。

关于,丢城的如何想象而来的,它只是在上英语课时,偷偷写下的。我曾经在第一次发表丢城时所提及过得很多有趣的事。

其实。丢城的意思更多的是来安慰自己。不可避免的过去。还有我对未来的无助飘渺的心情。

谢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英语课上有这样想法?有些时候。真的会原本好好的人突然神经大条的想哭。那一刻。在漫画里会出现泛白的背景。和一个低着头看不清脸的男孩被黑色画笔用黑色的轮廓着的画面,仿佛是自己。然后偌大的纸张藏满了空虚。始终像是被丢弃的模样。

丢城记,好像倒影着我最懦弱的一面。我很害怕被丢弃。我想起小时候的彩虹。又会害怕长大。整个世界。被所有恐惧,空虚包围着的我。在那张漫画里低下头。一面假装坚强,一面却还是让我低下了头。努力不让眼泪在画面里出现。

我编造幻想。然后把自己包裹在幻想里。我在幻想里蹂躏自己。我厌恶被桎梏。我甚至会与生物钟对抗的你死我活。凭什么,连生物钟也可以约束我。他又不是我的谁。不是吗。可是最后的结果,一身凄惨。但我却还会很骄傲的笑。

看。我就只剩下幻想和倔强。唯一可以来炫耀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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