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记忆

2011-10-27 23:38 | 作者:调侃而已 | 散文吧首发

不知道在床上第几次醒来了,但不仅有这一次屋里没有人。翻了好久的衣服然后又理了好久的发型,才满意的挪着小步子出门。他顺着阴暗的楼梯往下走,在第三楼后踩到一只香蕉皮,一个侧趔,扶住摆晃晃的木质扶手,才不至于滑下去,刚才那一滑,使得木感觉小腿疼痛,疼的不行,就坐在第三层楼梯转角处坐下来。他撸起牛仔裤退,发现小腿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疤痕似手刚刚愈合。伤口处皮肤是薄薄的白色。

过一会不那么疼了,木站起来往楼梯下走,走到第二层时,左边那家的门没有关,木看到有个穿着白色吊衫的女孩在里面玩电脑。看了一眼,就愧疚似的缩回眼神。走到楼下时,木才发现现在不是早上,而是昏黄的傍晚。在这样末的傍晚,空气中总是充满着浓稠的橙黄,沾染在树叶的边沿。

走在大街上,回头再望刚才下走下来的那幢楼有六层,应该是附近最高的了吧。楼上有几个斑驳的金色大字,残缺不全的字,木猜测可能是某个银行楼最底层应该是一个游戏厅吧,木透过门帘的缝隙看到一个初中生模样的男孩子在摆着机器。那个机器应该也是很老旧了的吧。因为木看到整台机器都在摇晃。木想看看初中生在打什么游戏,于是掀开门帘走了进去。迎面一台扬谷用的鼓风机吹来一袭热浪把木的衬衫吹的变了形。木看到十来个初中生佝偻在游戏机屏幕前,汗流浃背地摆晃着整台机器,机器在此番折磨上上发轰轰的声响。有个穿白色衬衫的初中生动作最为夸张,也许是因为机器过于老旧,按键不灵了,猛烈拍打着按键,木觉得这样手指节处会很痛吧,白衬衫在玩97格斗一款已经很老的游戏了吧。白衬衫的男孩右边放着一串钥匙和几本初中的教科书。其中有一把是自行车锁的钥匙,那种质量很差的。只要有耐心,任何相似的钥匙都能捅开。木想起初中时一整天穿着白的衬衫的哥们那时木叫他小白。

木想着反正无聊,就掏出了钱包去买游戏币,翻了一遍没找到零钱,就扔给老板一百,要了十块钱的游戏币。老板台起头跟木微笑,手认识似地。

捧着一把游戏币,就坐到小白旁边。“怎么样比两局吧。”小白撇了木一眼。“我不太会玩的。”

木想着某个英语老师说过,中国人谦虚的太虚伪了。木想着就塞进几个游戏币,“没关系我请你玩。”

谦虚的人太虚伪了,于是木一点不留情面,每一局都是横扫小白可能觉得反正不花自己的钱,就不断的塞着游戏币。木业不知疲惫于风火雷电的屏幕,汗水不知不觉从额头流过脸颊,然后顺着脖子,蔓延到全身。

木起身和白衬衫道别,并把剩下的游戏币给了他。木出来后白衬衫也出来了。在几辆自行车里找到自己的车木看着他的眼神渐渐暗淡了,就知道他那把车锁被别人打开了,小白在周围巷子转了几圈,在转到木眼前时几乎禽着泪水

木不知道能不能帮他,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帮他。夏天飞傍晚有一点小风,凉凉的刮进木的衣领,浑身感到舒畅。木让小白过来,带他去找三哥。

在烧饼铺之后的那个小巷里木看到三个从一辆小货车下来,看起来满身疲劳。木过去两个人夸张的拥抱,木突然发现三哥眼中曾经不屑不羁狂傲痞子气都不在了。木自从走就很少回来了。木和三哥两个人想当年看今朝,一会是当年父母打拼没有管教木。如今生意做大了更没空关心他所以玩世不恭,一会儿又是直面生活的严肃。好久后,木才想到小白,然后就把这事给三哥说了。三哥皱眉,才知道三哥现在不便插手这些事了。木想着,当年他们偷别人自行车去卖几块钱,然后去打游戏。想着想着,就感觉小白的车子是自己偷得似地。木转身在小白肩上狠狠拍了两下,掏出两百给他,并滋着牙提出警告人是的造型说:“今天去买辆新的吧。不过以后别让我在游戏厅里看到你,不然就不客气了小白怔怔于木的行为慌忙接过钱,连谢都没说便套似的跑去了。

三哥对着木哈哈大笑;你看你当年为两块钱喊我去打架,现在随手就是两百哦。木也笑起来,就当为当年挽回

木看着天已渐黑,想小姑也许回来了,会担心他乱跑的。就和三哥道别,约定改天去喝几杯。

夏天的晚是晴朗的,两旁零落的昏黄路灯反而成了累赘。木转出巷子,在烧饼铺买了两块烧饼。这个当年最实惠的食粮,现在闻起来还是那么香。烧饼铺的大爷笑着跟木打招呼并问现在在哪里时,木发现自己一直说厌恶的小镇是永远在心里的一处的。

记忆在这段时间里昏天黑地,浑浑噩噩。风风火火走过却没有留下任何价值。自己不愿提起曾经荒废的青,以为哪里无意思,甚至丢人现眼。可是当再次拾触那段记忆时深深地想几遍,人就轻松多了好久没有的轻松木微笑着一直爬到流栋轻轻敲门,小姑开门

第二天,木早早就起来了,蹐着拖鞋把小镇转了一圈。感觉自己还是当年的初中生,一路踢踏着石子或者饮料瓶子,在夏末的早晨微凉的风中恣意兜转。木想着终究没能逃离这里,当一个人早受挫折的时候,回到最熟悉的地方也许最好的。过往没有消逝,只是躲藏在回忆的罅隙里等待你某一天的捡起,然后再画上两笔。那家仍然机器破旧的游戏厅不再是不良少年的聚居的乐,取而代之的是街头那家网吧;那个能买到一元两根红南京的小卖部不见了,对面开了一家综合性的超市;以前运河旁只有买水泥的路边拉出一条崭新的街道,成为小镇新的繁华;这样走了一圈,竟然没有觉得累,可能身体恢复了吧,木这样想着。木打算今天就回学校去,因为暑假里实习的时候小腿被机器压伤到现在一个多月都没有回学校了,木头一次开始担心自己会挂科了。和小姑好说歹说,再三解释自己已经回复了,才得到允许。

母亲打来电话,问木钱够不够,让他买几件秋天的衣服,腿伤还没有痊愈,到学校不要去打篮球,多买水果,要吃饱饭。自从父母忙于做生意后,木第一次在电话里听母亲唠叨这么久。一个多月卧在床上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再也没有怨恨自己只能读个大专是父母的错了。中学时父母为了生计,留下他到外地打拼,没人管教的木沦为街头痞子抽烟,打架,旷课,打游戏机样样精通。虽然高中开始改变自己,却没有提高自己的成绩,到最后也就理所当然的进了现在读的这种大专。

现在父母生意做大了,也变得更没时间管教木了。木现在在一座南方的城市读书了,不容易回一次家。

当捏着车票在车站等着去学校那个城市的车时,想到父亲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苍老了,想到一个月前自己躺在床上看到母亲两眼泪光,于是毅然退了学校的车票,买了一张去父母那里的车票。

这个决定似乎在一瞬间,但其实酝酿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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