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一瞥

晨曦初露，远近闻名的天回镇菜市场像炸开的油锅一样很快翻腾开了，无论哪一个方向，人头都在不停地攒动。

地处菜市场西南角的家禽摊位，更显得热闹非凡，刚入家禽摊位的那条路段，差不多是人挨着人，渐渐地那些人围成了一个直径为3米左右的圆圈，圈内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她身着黑色的衣服，脚上穿一双黄色雨靴，鼓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塌鼻梁，说起话来，声音特别响亮，她的前面整齐地放着五个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装着五只鸡，那些鸡不停地发出咯咯的叫声。你只需走近一瞧，便能知道这些“家伙”的“早餐”吃得太饱。

“哎！”一个大男人说，“瞧她的鸡叫得多惨，她怎么就算得那么精。”一听口音，居然还是个本地人。

“你懂什么，鸡的每一斤重量总比饲料的价钱要贵些吧！”那个妇女回答道。

旁边一位老大爷高声说道：“瞧她多聪明，鸡还没有上市就已经想好怎么赚钱了。难道她不知道前来买点杀鸡的人会亲自看着她把鸡的每个部位收拾干净后才能过称的吗？”没料到那妇女却说：“大伙儿放心啦，我准备的这些鸡今日不用点杀，待会儿一个开饭馆的人要全部带走。听了她的话，众人愕然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说话了：“我主动告诉她菜市场的对面就是本人从事教育教学的地方————成都市天回小学。我还知道她的孩子就在我所教的年级的某一个班读书，如果我请她把刚才说过的话当着孩子的面再说一次，她敢吗？”她立刻傻眼了，低声对着大伙儿说：“我想为了孩子多赚点儿钱。”我与众人听了此话，纷纷投取赞赏与同情的目光，最后，我轻声地对那个妇女说道：“我与她年纪相仿，知道养儿育女的艰辛，我特别欣赏像她这样勤劳、能干的母亲。尽管如此，做生意也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干那些损人利己的事，更何况大家都是本乡本土的人，即便赚了钱，心里也不踏实，这样做对自己的后代一点儿也不好，因为上帝的眼睛是雪亮的，”听了我的话，她落泪了，并且请求我别告诉孩子。还说：“等买主来时，她会适当降低每斤鸡的价钱。”听完她的话，我也泪如雨下，给了她一个热情地拥抱……

人群里爆发出了赞叹的笑声，这是春天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