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飘落

2008-09-29 16:29 | 作者:铁犁 | 散文吧首发

仲秋时节,小院的桂花绽放,如一个个恬静淡定的姑娘,满怀善感的幽怨。那一种从泥土里滋长出来的甜美,让月色都有些微醺的醉意。此刻寂寞月宫,白兔捣药成,落花堪动离别时,幽柔琵琶声声滴痛,小驻眉间远山愁......

虫儿低低咛咛的唱,丰收的喜悦在农人的脸颊涂抹上了一层红晕。乡村的月亮很干净也很安详,像沾满秋露的琥珀,娓娓道来一个浪漫的故事。用寂寞的笔尖在巷口的瓦砾上抒写一行古老的诗句,在红尘的宿命间寻求与历史的遥相呼应。庭前的万年青拨弄着如水的月色,像一把木质雕花的梳子,静静梳理母亲花白的头发。古人悲秋,多半是对韶华老去,物是人非的感叹和遗憾。命运总会传承着相似的轮回,就好像唐代张若虚的《江花月夜》中“江人何年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只相似。

那段淡雅的桂花香流落到微凉的夜风中,越过长满苔绿的院墙,伴随浮浮沉沉半弯的弦月影射在安静的池塘。也许柳树的枝头挂满了童年纯真的往事,只是这一刻无法看透岁月的萧墙,只能在静谧的夜里倾听那隔山隔水的故乡亲切的呼唤。芽黄色的花瓣轻盈的飘散,零落成风碾作尘,暗香浮动月黄昏。忽然之间惊觉自己的年少退却,像在品一壶酒,甘醇甜美不过是最初的青涩,掺杂太多的悲欢聚合以后,才会觉得平如人生淡如水。稼轩有诗“料得明朝,尊前重现,镜里花难折,也应惊问,近来多少华发”。倒真的是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令人陡感悲凉。

隔着梧桐树稀疏叶子,我总是能感觉倒一种气息,一种游子漂泊浪迹的情怀。许多年前珍藏的回忆,都化成花香四溢开来。乡愁只是一种模糊的惆怅,在寂寞清秋里调和着一种温馨。离别有时,欢聚有时,在生命的旅途上,有这样美丽的情感相伴到老,是值得品读的温情和烂漫。年轮的增长总是伴着容颜的老去。如同周杰伦歌词里的一句话“你发如,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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