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秋雨，何苦愁煞世间人

秋风秋雨，何苦愁煞世间人

文字/流沙；配图/流沙。

20111012，镇原·屯子，阴——暴雨

宝玉不疯不行，因为他丢了玉；宝玉疯了不行，因为一处香魂萦在心中需要祭典；宝玉应该疯还是不应该疯？

——题记。

一，季节已然老去

本来已是黄昏，霎间便又阴云密布；浓云似有排山倒海之势在头顶乌压压滚过。这样的情景看着恼人，不如不看。

然书里的字更是应了当前的景。书中“满目凄凉，那些花木枯萎，更有几处亭馆彩色久经剥落，远远望见一丛翠竹，倒还茂盛。”；眼前，风卷了枯枝残叶随着渐大的雨在空中扬洒着落下。一只来不及躲雨的鸟儿竭力地向着某一个方向飞，终而也敌不过来势凶猛的风雨落在了一棵树上。可怜那树竟不如鸟，不一时的功夫一半的叶子已经成了来年的泥垢。而那鸟待到雨缓了的时分扑腾着翅膀离枝远去了。

很多的时候，人如鸟；累了倦了，便于一枝一藤间歇息驻足，呢喃的调子还在树下萦绕，枝上的歌者弃别不再回来。车停在一棵杏树下，本来红红的叶子经了霜很是好看，眨眼间却只留了光秃秃的树身，树下的荒草与落叶一起，把秋天的冰凉积的更厚。雨漫了视线，只看见车窗外的玻璃上叶子越来越多；这个让人讨厌的黄昏，硬是将萧条与衰败的景致详细演绎一番。

这季节，已经明显地变老了。

二：移居怡红院，重弹萧湘馆

世外的清凉胜过世间，世外的干净胜过世间。

倘若再有一人重写《红楼梦》、把林黛玉还魂了吧。这个让世间男子仰慕而不敢近身的女子何错之有！“娶妻当娶薛宝钗，不娶林妹妹”；看到有人这样说、一直不由地用心思祭一祭这个泪尽身死的情种。人、是大地上的种子；声色悲喜之地、便会有各色艳葩呈于雨露；前世的情缘今世有人栽下、才会有果子挂在彼此的门头。只是懵懂的人往往会栽错了地方、再美丽的花儿也枉有一春的风光，再费用的伺候也徒留一秋的悲伤。

萧湘馆可否依然有人叮咚拂琴？弯弯曲曲的小径上可否有人前去听音？新痕凭添一段愁、旧痕何堪新渍浸！这打在窗上的雨声呵，明明是可怜的颦儿在唤回冷风中的心中情了。

那么，你若不知、就慢慢随着铺满落叶的小径走去；当竹丛青翠、当夜叫寒风，那一处隔世的荒凉便是尽心的等候。

住不得怡红院、弹不了春花秋月与十里长亭，便化为昏树等你来栖，可否？

或者，让颦儿还魂——只想看看寒塘的鹤、好想为她把泪擦。

三：岁月不老，人先老

太阳快要下山了。

文字中，宝玉携玉而失；眼前，一天的光阴携了满满当当的疲惫无处可眠。夜归的行人，静立的废窑，沉默的辘轳，把当前的与曾经的日子通过画面传递在眼里。多少个如此的黄昏，多少次黄昏下的等待；多少滴相思的眼泪、多少颗无人知晓的段落——都在一天天闭阖的故事中湮没。

生活，它是属于谁的权力？凝固的文字告诉我们：有人早早的来过、已经走了；有人正在走来、终将错过。

上一月的今天，与晗一起看藤。青青葱葱的藤爬附于墙，恍若人如蚁轻浮于水。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那藤经得起这场风与雨么？晗，她记得我与她一起在藤前说的那些话么？

恼人的岁月呵，你不老去、把一世世一代代的人先变老送走了。

宝玉疯了好；他若不疯，如何解释“过去未来，莫谓智者能打破；前因后果，须知亲近不相逢”！

2011-10-13晚23：46

所属专题：2011国庆节诗歌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