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04 15:57 | 作者:左舍右予 | 散文吧首发

蝉,俗称知了,黑亮的外壳,轻且薄的透明翅膀,灵巧的身体,好似清丽脱俗的绝代佳人;高远响亮的鸣叫声,犹如情感豪放的旷世男高音。

蝉一般四年左右繁殖一代,幼虫生长于土壤中,成虫六月间晚上出土,九、十时为出土高峰期。成虫出土后爬到附近的树上脱壳羽化,整个过程完成约需二小时。成虫出壳时,翅膀为绿色,身体是淡红色,稍后,翅膀逐渐舒展开来,翅膀脉络和体色慢慢变深,在黎明之前缓缓向树上爬去。蝉的羽化,是破茧成蝶的艰难,是撕掉一层皮的痛苦,彻心彻肺的改头换面,难道只是为了一个光鲜亮丽、吸引人眼球的外表,还是为了心中那蕴育了多年的想?

可能是不堪忍受地下的孤独寂寞,蜕变成蝉后,立刻养成了群居和迁移的习性。上午九时前后,成群由大树向小树迁移,晚上七时左右,又成群由小树向大树迁移。

蝉克服重重困难,来到树上引吭高歌,小小的躯体装着美丽神圣的梦想——情。顶着炎炎烈日,冒着酷暑高温,鼓足力气响亮的歌唱,为的是寻觅自己心怡的女伴。千日的黑暗不嫌长,十天的光明不惧,歌声为媒,艳阳作证,哪怕生命似流星,也要爱情迸火花。古今中外的大文豪啊,怎么不为蝉执著、奔放的爱情书写经典的诗文篇章?

中国的古人,以为蝉是靠餐风饮露为生的,故把蝉视为高洁的象征,曾使情感丰富而细腻的诗人们写下了诸多优美动人的诗篇,歌咏它,赞颂它。“高蝉多远韵,茂树有余音”(宋朱熹《南安道中》)、“饮露身何洁,吟风韵更长”(唐戴叔伦《画蝉》),这样脍炙人口的诗文不胜枚举。他们赞的不是蝉的爱情,而是抒发自己的情怀。说到咏蝉之诗,当然应该提到唐代咏蝉诗之“三绝”——虞世南《蝉》、骆宾王《在狱咏蝉》、李商隐《蝉》,三首诗都是借蝉以寄意的名作,但旨趣迥然不同,名臻其妙。“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虞世南是风雅名士,胸怀坦荡,寄托的只是清新华美之人生的万丈豪情;“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骆宾王身陷樊笼,朝不保夕,患难之人说的是自己坎坷不幸,心中比铁沉胜铅重的感伤;“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李商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空有满腔抱负却无处施展,无冕书生在江湖上发发牢骚而已。

蝉本无知,诗人却闻蝉而赋,因为心中又重又浓的情感无法渲泄。如果他们知道蝉是刺吸植物的汁液来补充营养的害虫,而不是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的灵物,还会不会争先恐后地借蝉来表情达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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