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你的日子

2011-10-03 10:55 | 作者:朵依 | 散文吧首发

那年四月,决定要离开的那天,天没有下,我也没有哭。你送的戒指,又一次归还到你的手中。渴望你的挽留,只是你没说,我也没有哀求。说声再见,心想或许是再也不见,然后,转身离开!用决然的背影告别所有的一切。黑暗中,你看不见我的忧伤,我也不忍心回眸去正视你眼神中闪烁的复杂……

就这样离开,不是不,而是不能再爱!

那天之后,我离开了这个我们共同生活的城市。在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开始忙碌和新鲜的实习的生活。我买了很多漂亮的衣裙,有意用亮丽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脆弱和忧伤。同事的眼里,我是那种还未跨出校门的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贪婪地享受着属于这个年纪的所有快乐幸福。只是深人静的夜晚,当所有坚强褪去,所有伪装卸下的时候,对你的思念会像蚂蚁一样一点一点地呑嗤着我的内心,眼泪便会不受控制地一颗接着一颗划过腮边……天亮之后,我依旧光鲜亮丽出门,上班,脸霜抹厚一点也是可以遮住红肿的双眼的。我总是告诉自己,总会过去的……实在是彻夜无眠的夜晚,我便在网上留下了很多没有第二个读者的文字

就这样奔波于学校和实习单位之间,忙着适应,忙着考试,忙着论文……不经意间,也会忽略所有与你有关的伤和痛,也会在某一瞬间,真的快乐地笑出真心的笑容……只是却永远不敢去回忆,去正视所有关于你的一切――关于你的所有记忆就这样被我在有意的忙碌和奔波中无意地搁置……

六月,当毕业与离愁充斥着那个我们熟悉的校园的时候,我有意地忽略了所有与离别有关的话题,推掉了所有毕业聚会,错过了中大最经典的毕业“喊楼”活动。我甚至还错过了我的毕业典礼,就这样,一个人,背着行囊,静静地别过这个熟悉的校园,以为就像每一次放假一样,总是再会回来的,也总是会在校园里无意中撞见……

虽然,有那么的一刻,我也曾奢望过会收到你送的毕业花束,我也曾奢望过你会给我一个轻轻的拥抱,说句保重!只是,其实自那天别过以后,我们便不在联系了……

所有关于你,关于离别的话题,就这样被我收起,放在记忆的角落,不被触及――我依旧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看似平静的过着波澜不惊的从公司到住所,住所到公司的两点一线的生活,夜里我已经很少会哭了,因为麻木了,也因为学着搁置,辗转难眠的夜晚,我便会上网去帮Ryan做一些策划,给一些建议。Ryan,那个时候仅仅是我一个认识的校友而已,但我甚至会为他的策划,比他操更多的心,不是为他,仅是为了熬过一个又一个在以前习惯有你的信祝福陪伴的漫漫长夜。对于这点我也从来不向Ryan掩饰。甚至后来告诉Ryan所有的故事

我以为我会这样,在陌生的城市,麻木的生活中,让一块记忆覆盖另外一块记忆,最终,忽略了所有关于你的一切――直到八月的那个周末,在网上碰到了大学时候的一位同学,他说,发一张照片给你留念吧,也许以后都很难有机会再见了。这话让我的思维瞬间停顿,看着相片上曾经熟悉的同学的笑脸,已经略脱稚气,耳边回放着那句“也许以后都很难有机会再见了”,泪水在那一刻涌出了眼眶!我一直在逃避的关于毕业与离别的所有话题,最终还是逃不掉。而你,已经尘封在我记忆的角落,有四个月之久。这四个月里,我不曾有过关于你的任何消息,我不知道你是否找到了工作,我不知道你是否顺利毕业,我不知道你是否还留在那个我们共同生活的城市里?所有,所有,关于你的一切,都被打包,放在心底不敢触及的角落。但,该是要面对的,终究是逃避不了。我们,终究还是成为了,我和你!我总想,与你的轨迹,如果是两条平行线,纵使不相交,那也永远相伴相随!而我们的悲哀在于,我们是两条斜线!虽然曾经有过交汇的那一点,并碰撞出火花,最终却越走越远……再见,也许,是真的再也不见!四个月前离开的那一刻没有留下的泪,在那一夜泉涌而出!想要忘记,真的很难!只是,我最终也没有摁下那组熟悉的电话号码……就这样过去吧,我想。

九月,朋友邀稿,说写下你们的故事吧!我,犹豫之后答应了。也许,我想要的,只是找到一种方式,来将所有关于你的记忆――放下。我努力地想要忘记,可是事实上,努力的忘记,不正是拼命的记起吗?而且,其实我明白,我是害怕忘记的,因为,你曾经在的生命中,留下如此深刻的烙印。忘记你,我将一无所有!

我曾经以为麻木的心,却在往事一幕又一幕涌来时候,一次又一次地刺痛,泪水一滴又一滴地滴落键盘,模糊双眼。我不得不承认,这半年来,我所有的想要忘记你的努力,其实只是将所有关于你的记忆放在一个我不敢触及的角落。当记忆的盒子被打开时候,我甚至可以伸手去触摸你的脸庞……好几次,我都觉得我写不下去了,可我,总安慰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

最终当我在早班的公车上改稿的时候,已经仿佛读别人的故事一般,会为故事感动,会为语言欣慰。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或许真的可以以这样的方式,放下。爱你,很美丽,也很痛苦。而我,累了!

毫无意外的,稿件被选用,然后发表。我很开心――仅为文字。我把文章贴在我们共同的MSN空间里,自从离开以后,这个空间已经荒废了半年多,我给你留了言,只是说好不哭,却最终还是哭了。我总想,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辈子与你的相处总是要伴随着那么多眼泪。而很多时候,我也打趣自己,三年多的点点滴滴,没有让我们成为恋人,却让我在这永久的忧伤中练就了一手好的文笔,与你没有结局的纠缠,似乎也因为这一手好的文字而有了丝丝的安慰。

十月,原本是很晴朗的一天,直到我发现,一直戴在我手上的镯子丢了!很伤心!但是这一次,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大规模地去找了――和你的相识就是源于这枚镯子。三年前,同样,也是镯子丢了,我很伤心,哭了很久,然后贴了满校园的寻物启事,发誓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枚重要的镯子找回来。而你就这么碰巧地刚好捡到了镯子,又刚好看到了那被我特意放大字号的寻物告示,然后我们认识了,并如所有小说和电影情节一样相遇、相识、相知……我也一直以为我们会有所有电影和小说一样相爱、相依,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只是最终没有!而我最终也没有再去寻找那一枚镯子。就这样过去吧,我想!我也总鼓励或者说是命令自己这么想。

11月25日,分开之后第一次给你发短信,其实我犹豫了一天,也等候了一天。我说节日快乐,然后很是不安地等候着你的回复。你回了,说,其实你已经忘记了这一天。我有那么一些失望,只是没有心痛。我说,猪,你给我打电话吧!于是,电话响起了。电话那端,你的声音不变的温柔和磁性……那天我们聊了很久,像以前那样,如老朋友般,曾有那么一瞬间,让我恍惚的以为,一切都未曾改变――那天,是我们相识的纪念日!三年前的那一天,你拿着我的镯子如约出现在我的教室门口,走廊里不止一个人,而我一眼就把你从人群里认了出来。你浅浅一笑,晃了晃被你握在掌心的镯子。我就在那一刻知道什么叫做缘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就这样爱上你,一爱就是三年。

月末,我去广州参加考试,说好那天见面,只是最后我们都找借口推掉了。我最心底的理由,仅仅是因为那天,我对自己的打扮不满意。我总习惯了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我知道这样不好,两个人的相处不应该有太多刻意的成分掺杂在其中,而我却一直做不到不在意。而你的牵强的借口,因为我也有同样的打算,也真的成为了理由。挂断电话后,我去见了一位高中的同学兼死党。路边的小店,虽是不够排场,确实我们最自然的相处方式,耳边回旋的是快餐店里特有的吵杂声,只是我们却聊了很久很久……窗外午后两点的阳光,有点刺眼,却不虚无。眼前侃侃而谈的朋友,不浪漫,却真诚。这,才是真实的生活!我想。而你,更多的时候,活在我的理想中,其实我明白。

十二月,我去了上海,华东师范的校园里,我孩子般地在水泥校道的边上走边边,日的阳光透过常青的树叶星星点点的洒落在我的身上,那一刻,我第N次重复地告诉自己,快乐的时候是真的快乐。夜晚,去了陆家嘴,夜幕下的明珠塔,幻而迷离,昏暗的灯光下窃窃私语的情侣,为这夜幕下的黄昏,更增添了浪漫。拍照的时候,同行的同事有意在我身后撑起他的大衣,假装要把我装进他的怀里。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的暧昧,而我假装看不见,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天真的笑脸。其实那一瞬间,我想要撕掉所有坚强的伪装,就这样,借个肩膀,靠靠!我,也会有很累很累的时候。只是,我没有!

一月,我生日,以前的所有这个时候,我都会选择一个人过,因为我不想让朋友看到我的孤单和脆弱。但是那天,我收到了我一直想要的礼物,我曾经跟你说,我想要一个大大的布娃娃,和我一般大,你问为什么,我没说,其实我想要一种安全感,抱着它,我就感觉到你在我身边。那天,我真的收到,卡片上写着祝小公主生日快乐,在同事的羡慕中,我找到曾经属于我的公主梦。想要就此沉沦的念头,一次又一次涌起,只是,终究还是说了谢谢!那个署名,不是我思念的那个人。

二月,过年了,第一次在家里燃起了烟花,当那绚烂的礼花在空中如花儿绽放时,我拨通了你的电话,其实听不到你的声音,而我只是想要让你分享一下那一刻我的心情

三月,我去了昆明,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我鼓励自己要勇敢,只是当我高原反应病倒的那一刻,心里思念着一个名字,我拼命的给除了这个名字之外的所有朋友发短信,想要找到一点类似的温暖的感觉,只是没有,因为这种感觉,只有你才会给,而我,不要自己那么任性!

四月,我去了深圳,见了Ryan,在那个浪漫的城市的街头,看着这个一年来一直陪在我身边的男孩,我想我也会有新的生活的,特别是在他在我临上车之前,将那条挂着心形链坠的项链塞的我手里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幸福。虽然那不是我想要的纯银项链,那个男孩,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型。但是,Ryan,这个简单的大男孩,在那一刻给了我最温暖的心动。只是,这样的感觉,却未能持久。在我的心里,始终有那么一个你。正确来说是我虚幻的那个,你的影子。

五月,深圳,同学的家,我们一群女生在厨房里忙碌,做饭招待我们唯一的男嘉宾荣长同学,忙碌的间隙,看着静坐在客厅里的荣长。我想,曾几何时,我也曾幻想过,像这样,为你,我爱的那个人,洗衣做饭!

六月,收到生命第一束与爱情有关的玫瑰,那个奔波了半天路程仅为见我一面,那个为我写诗的男孩,也曾让我卸下所有伪装的坚强,想要就这样为一份最简单却最真诚的呵护而感动,而幸福。只是我最终却没有伸手挽留,朋友问起为什么,我只是说找不到感觉,或许这是最好的理由,也是最好的借口。

七月,习惯地登录和你共用的MSN空间,却发现忘记了用户名,我试了很多遍都不对,直到后来在家里的电脑的登录记录里看到用户名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当时用公司的电脑登录的时候错在哪里,只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很多属于我们的共同记忆,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那么感情呢?

后来我决定去看我自己的MSN空间,这是一个属于我自己的空间,在等你的那三年里,这里记录了我所有的思念、等待与不安。那个时候,我想,这些文字,会在你表白的那一天给你看,那么一切的等待便有了价值。我终于还是等到了你的表白,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些心情向你诉说,你便又离开了,从此以后,我便没有再来过这里。直到那天,我发现我也忘记了这里的用户名和密码。是的,所有东西,都是可以忘记了的,包括我对你的感情。只是我一直不想放下而已。

我最终通过搜索的方式找到了曾经的那些文字,我甚者没有回头过来再重读一遍,就将链接放到了我们共同的那个MSN空间里,我已经不在意会让你看到我曾经的脆弱,虽然我一直在掩饰我的脆弱,曾经在你面前。而现在我只是遗憾,这些只有你一个主角,曾经希望只有你一个读者的文字,会淹没在这浩瀚的网络之中。

八月,那原本是很平常的一天,结束一个无聊的应酬,我突然很想和朋友聊聊,于是我打了Rayn的电话,但是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感觉,这或许是Ryan的悲哀,也是我的悲哀吧。随后我拨通了你的电话,其实我心里明白,这,才是我一开始就想听到的声音,就像在昆明病倒的那一夜一样。不一样的,只是这一次我纵容了我的任性,我打了你的电话。随便地闲聊,也能让我很开心,这,也许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吧。

只是后来,我突然想要的更多,或许人总是贪心的吧,或许对你我总是心存侥幸吧,于是我在QQ上对你说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就像不曾认识过,我说我想要短信祝福,像以前那样,每天晚上都有,我们像辩论一样,在QQ上聊着,这是我们以前乐此不疲的交流方式,而我总会凭着我良好的文字功底和撒娇耍赖的本领,最后让你无可奈何的说YES,这是我在你面前唯一有优势的地方,而常常地你总会在下一次见面时,凭着你的身高优势,在我的脑门上“狠狠地”轻敲一下以做报仇。很幼稚,但这却是我们乐此不疲的方式。那天晚上,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们你一句,我一句地似乎找回一点曾经的感觉,你一直都在说NO,只是你却斗不过我的小聪明,而我也毫无悬念的几乎要赢得我们之间的争辩的时候,我说“算了,我要睡了”――我突然厌倦了这样无聊的争论!我一直都知道这样的相处方式,不够真实,只是我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第二天早上,打开QQ,毫无意外地你留了长长的句子,说道歉,说抱歉,也说不能再伤害我了,看到句子的那一刻,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揪心,我以为那是伤心,但当下午三点,在室外那明媚的阳光下,我被同事逗地哈哈大笑时候,我知道,我只是以为我会伤心。就像,我以为我还爱着你!

习惯了思念你,习惯了把你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习惯了在受伤的时候,留一些思念的文字作为挡箭牌,习惯了认为自己一直爱着你,只是,我不知道我已经不爱你了,就像曾经我不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一样。

或许那句话说得对,放不下的不是初恋的那个人,而是初恋。

相逢,相识,相知,爱恋,别离,放下,四年的时间,三年的守候,一年的释怀,就这样,放下。

九月,我写下了这些文字,距离开你的那天,有一年半之久。划上句号的那一刻,窗外的阳光,没有特别的明媚和,我的心情,也没有特别的雀跃耀和轻松,就这样慢慢的合上电脑,仿佛读完一个漫长的故事,合上书本的最后一页。

不是不爱,而是释怀!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