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2011-10-01 22:22 | 作者:米希 | 散文吧首发

风吹落了一树的嫣红,秋打落了一地的陨黄。最美丽的,也是最悲壮的。

————-题记

春天的雨丝,一根一根又一根,在和风的吹拂下,汇合成了一片迷蒙的白,漂浮在小流水人家的上空。伫立在河边的柳树才刚吐新芽,柳枝褐中带绿,在这白色的迷蒙中尽情舞动着她曼妙的身姿。

那是,江南的小镇,初春的早晨。

那时,我还是江南小镇上普通人家的小女儿,早上和闺密在溪边綄纱,打趣那因见了林家俊俏的二牛而脸红的姐妹。

那时,我还是个快乐无忧的女子,大哥划桨,我笑着就唱《采莲》,采莲。

那时,我还是个心思简单的女孩子,我从不会隐瞒我的喜怒哀乐。我只有在犯错时,才会向父亲撒娇。

我一直以为,我会像其他女孩一样,在适婚的年龄,被嫁给和父亲一样夯实的庄稼人,然后就和母亲一样祥和的过完我平淡的一生。

可是那个美丽的早晨,我遇见了你。你谦和的笑着作偮,向我讨水喝。我从没见过像你这般的男子,温文尔雅,就像一块美玉。刹那,我听见了莲花在心里盛放得声音。我看到了你眼睛里带有莫名情愫的惊艳。

你问,我是否愿意跟你走?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走得义无反顾。那时我单纯地认为,喜欢就够了,留在你身边就好。

我住进了你主子的宫殿。你教我诗词歌赋,你带我弹唱拉跳。

三年的时光,就在我的指隙间悄悄溜走。一开始我就知道,我有我的使命,你有你的责任。可是,我还在赌,赌你会不会舍不得。可是,怎敌你的君主,你的理想来得重要。我说过,只要是你要,我就一定成全。奉献我的青春,不只是为了越国的未来,更是为了你的垂颜。

离开越国的那天,我在城墙上问你:会等我吗?你轻轻点头,我可以感受得到你搭在我肩上的手的沉重,我可以看到你眼里闪亮的湿润。走向马车,我一直强迫自己不去回头,仰着脖子,不让泪水弄花我精致的妆容。因为你说过:喜欢我堪比男儿的坚强和深明大义。

那天的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蓝,阳光很刺目。

多远的路途,总有到达的一天。忐忑不安中,我们如期到了吴国。吴王的宫殿很奢华,很气派。可是,我却想念我在越宫居住地小阁楼。

我对吴王唱的每一句歌谣,跳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的巧笑顾盼的背后,满是浓浓的悲伤。每一晚的深人静,我都会对院子上空的明月祈祷,让我早日回到故乡。

我娇笑,向吴王索要一切可以摧毁他江山的东西。他竟然含笑一一奉上。我有过内疚,我有过不忍。可是,一想到越国,一想到你,我又硬起心肠。

日日笙歌,夜夜狂欢。

越王终于攻进了吴王的宫殿。吴王临死前质问我:万千的宠怎么还抵不过你的国?让我想起,我在越国宫殿的舞厅问你:我们的感情怎么还敌过你的理想?

越国的士兵冲了进来,他们嚷嚷“杀死她,免得祸害越国”。多讽刺,我奉献的青春,我牺牲的爱情,拼命要保护的家乡!那一刻,我晃然大悟,纵使我完成了使命又如何,没了吴王,还有越王,还有万千的士兵和百姓。

站在“响屐廊”上,看着那一池还泛着枯叶的的秋池,我跳了下去。湖水淹过我的头,我的身子,我的脚,慢慢沉进了湖底。在温暖的湖水里,我看到了那个江南小镇的早晨,那个谦和如玉的男子笑着作偮向我讨水喝,很温暖很温暖的笑容。

江南的小镇,还是那么美丽,烟绕柳娆。只是,小桥旁边再也没有那个爽朗的綄纱女,只有一块“綄纱”的丑陋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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