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柔弱

2011-10-01 06:53 | 作者:春雨 | 散文吧首发

过了中秋以后,秋风阵阵,秋潇潇,田野由碧绿变成了淡黄,继而深黄,原野中黄橙橙的,连天空的云彩都是黄的,甚至包括了空气;清瘦的身躯一下子臃肿了许多。太阳由酷热变成了温柔,泻下的光线让人感到热而不燥,冷而不寒,早晨的寒气时不时的侵袭着人们的身心,咋冷咋热,常常感冒人的身子。

柳树上的叶子卷曲身子轻轻的飘落地面,有的已经基本掉清了叶子,只有一两颗挂着树枝上,在秋风中阵阵摇曳。一阵秋雨过后,树叶粘住地面似的,牢牢的贴着泥土,连行人的心都被粘到了水里。行路的人踩在落叶的上面,软软的,揉揉的,触碰人脚面,沙沙的,淅淅沥沥的。院子里,扫清叶子的片刻,心情留得偶尔的干净,不一刻工夫,稀稀疏疏的又落了一片。

黄豆掉清了叶子,枯萎的豆叶填满了沟墒,只有饱鼓的豆角光秃秃的挂满豆杆上;收割后的豆田里,会冒起了袅袅炊烟,炊烟飘在空气中弯弯扭扭,那是顽皮的孩子用豆萁烧烤豆子,烧熟了豆子非常香脆,一阵野餐过后,所有孩子的嘴上都涂满了黑胡须。

玉米杆上舒卷着叶子,瞌睡了似的,有的叶子三三两两的垂落;有的甚至折断,玉米的长虚,软软的,黄黄的,似老年人的胡须;玉米地里,玉米锤子依依不舍的卸下了玉米杆,玉米棒子跳进了箩筐,被人们装到了农家人的窖藏,或者挂到了农家人的屋檐,一串串,一排排;玉米杆子仍然守住田头,一簇簇,一堆堆,似远望的哨兵。矗立荒野,任凭秋风的吹拂,任凭秋日的烘烤,任凭秋雨的侵透,任凭秋的霜露。冷时候,这些玉米堆变成了黄鼠狼、野兔的藏身之所。

流淌的小河里,芦苇丛变得了稀疏,芦苇叶子低垂了头,芦苇地里也少了叫变得了宁静;芦苇下潺潺的流水,温柔而缓慢,绕过根根芦苇,潜过个个滩头。平静的河面上,漂浮着枯黄的菱角叶,或者混乱的浮萍,浮物在水面上纹丝不动。河坡上的野草,垂头丧气的,浅浅的俯伏着身子,有的已经枯黄,温热的阳光下,仍然死气沉沉的,连水牛都懒得肯吃。

水稻田里,近看的时候,一串串稻穗珍珠串一般的,黄澄澄的,看上去非常沉重,压弯了腰肢,水稻田也干涸了水气,催着人们的收割。远看的时候,茫茫原野,水平如镜,一片金黄;再远望一些,天地交合,天地一色,柔和一片,夕阳的黄昏下,更显温黄。一阵微风吹拂,稻浪此起彼伏,荡起微微波澜。

秋天的忙碌比不得忙,纵然有点忙碌,但人们仍然过着悠闲的日子,身心犹如那柔软的稻草,漫不经心,脚步仍然慢条斯理,忙而不乱,拖着石磙的水牛更是不慌不忙,亦步亦趋。宁静的夜晚,如水的月光,能使人安静得下心灵。走过秋夜的田野,静听蟋蟀的鸣叫,聆听秋野的霜露,感受秋雾的凉爽,再静静的谛听,远处传来阵阵的吆喝。

雨笔于二〇一一年十月一日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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