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旧事

2011-09-30 15:30 | 作者:上书房传媒 | 散文吧首发

我们英语班有二十六个男孩,我用二十六个英语字母代替他们。十四朵美丽的花代表我班十四名女孩

A很随和,脸上总是挂满笑容,所以人缘特别好。他是班上两个大龄男孩之一,那样的年龄那样的环境不考虑男女之事那是不现实的,一边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边是烤晒了十几年的干柴,大家又是同窗好友。关键是干柴得遇到火花,如果能碰到烈火那效果会更佳,没有火花你也得想法设法摩擦出火星来哪怕是一丁点,要不然那干柴终究是干柴,和光棍无异。A终于和荷花擦出火花了,你看他整天乐呵呵的,眉毛也彻底舒开了,走起路来也很有节奏,到了宿舍就往南窗台前一坐,一边拔胡子一边眺望前二楼我班女生宿舍,美美的想,甜甜的思,初恋的滋味真是甜蜜。那事是公开的,同学还充当红娘,几朵花还去过A家。有一次我跟A开玩笑问他为啥喜欢荷花,他答道她善解人意工作能力强以后会幸福一辈子。我曾经设计这样一个场景,我们那间简陋的教室被班上十四朵美丽的花装扮得富丽堂皇喜气洋洋,音乐响起,掌声响起,我们的班主任刘老师衣冠整齐走到我们面前庄严宣布:今天双喜临门。一喜、八一届英语班全体同学今天正式毕业;(掌声响起)二喜、今天还是英语班A和荷花举办结婚典礼。掌声再次响起,音乐再次响起,四十位同学长时间欢呼起舞。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毕业前三天那根红绳断了,有两种情况一是红绳的牢度不够再者有人有意剪断它。A眉毛也锁了,笑容也没了,走路也无精打采了,整天沉默寡言,到了宿舍还是往南窗台前一坐,神色黯然,一边拔胡子一边观望老地方。失恋那滋味真不好受,我有同感。

C来自风光迤逦的宝岛,高挑个儿,不胖不瘦,头发乌黑闪亮,说话慢条有理,样样都很强,是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他那有神的双眼像个探测仪,你心里想什么,你想说什么,特别对女孩,他一扫描全知晓了。班上很多女孩都喜欢他,腼腆的女孩就写信给他传递信息,胆大一点的女孩主动接近表明来意,杜娟干脆送他一本精致日记本,扉页上挥一句哲言以明心声。八零年天的一天下午,寒风伴着小,C要回宝岛,杜娟已在轮船码头等候多时,他们在风雨中长谈畅谈,直到那轮船发出阵阵嘶哑催声,临行前,杜娟还送他一台粉红色收音机。那轮船拖着沉重的身躯带着她的思念消失在迷雾之中,杜娟还伫立在码头很久很久。深了,那早已疲惫的轮船喘着大气仍慢慢向前爬行,船客大多进入乡,C还捧着收音机精神抖擞收听情歌曲,仿佛那歌声不是歌声,是杜娟的甜言蜜语。天明了,那汗流浃背的轮船垂头丧气靠了岸,C兴奋得一夜没睡,还沉浸在无比幸福之中。看来,初恋的力量太伟大了。

I廋廋的,个高一米六五左右,戴一副近视眼镜,特别喜欢弹琴唱歌。对又漂亮又有才的女孩来说,你只会弹琴不会谈情没用,唱歌嘛这里又不是刘三姐的故乡那更不行,再说你的嗓子跟王天来比差远了,人家轻轻一唱一个上海牌的李秋歌小姑娘到手了。正极与负极之间,最关键的是吸引力。I仔细一琢磨分析得有道理,难怪心里老想着百合花天天给她发“e-mail”都是拒接受,原来是他的磁力不强,那就好好表现呗。嗨!机会来了,我校举办八零年冬季马拉松运动会,要求我们每一个师范生从我们学校出发跑到目的地领一个竹签回来复命,我班的女孩都在害怕都在犯愁因为她们缺少长跑锻炼几乎完不成任务,I悄悄地对百合花说你跑慢的你的竹签我帮忙。枪声响了,I拼命往前跑,取了第一个竹签跑回一段路休息一会儿又返回像个贼似的要了第二个竹签,再往回跑的时候甭提多高兴了,《天仙配》也由然的从嘴里冒了出来,心想这下可以和她肩并肩把“家”回了。半路上终于看见百合花正和桂花慢慢往前走,I又是做鬼脸又是挥手想让她和桂花分开。可是没用,我班女孩集体概念很强几乎不单独出行总让男孩见愁,无奈I只能把两个竹签都奉献再往后跑。尽管计划有点变化,I还是心花怒放,因为他感到他的磁力增强。

没过几天,I吃过晚饭一个人照例在教室里弹琴,百合花轻轻飘了过来,她先为那事说了声谢谢然后请他教她弹琴。I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边教一边细细地端详,心一直想的梦常遇见的那个女孩就在身旁,如果不是在教室他定会激动得泪水汪汪。I明显闻到她特有的香气瞥见她微微泛了点红晕的小脸也感觉到她悸动的心房,I也异常激动阵阵暖流佛过他的脸庞。I真希望时间永远停滞让他们尽情享受这幸福的时光。那晚I做了个甜甜的梦,在梦中他手捧一束百合花唱啊跳啊一直在疯狂。从那以后她见到他时总是嫣然一笑,笑得那么灿烂,笑得那么纯真,那笑则永远永远烙在了他的心中。

学校最南面是一条美丽的小河,河水碧绿碧绿的,幽幽的,软软的,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I时常一个人在那河边小树林里静静的想他心中的女孩,微风轻轻吹过,整个河面仿佛她那微微泛着红晕的笑脸,还时不时出现她两只迷人的亮眼。I多想一下子扑进她的柔怀,向她诉说日夜想她思她念她是眼前这个痴孩。

冬去来,大家又一起相聚,I一直在徘徊一直在迷茫,信写了又撕,撕了又写,也许他的条件太差,也许她的要求较高,也许毕业后不能分配在同一个县,也许她心中根本没有你的位子,也许是你自己在多情在惆怅在空忙。尽管见面机会多多,尽管她还是嫣然一笑,I还是没有胆量向她表白自认吸引力不强。

如果A的初恋是公开的,C的初恋是半公开的,那么I的初恋则是深藏心底的;如果毕业后C在为爱缠绵奔忙,A在等待盼望,那么I决定将这段感情彻底遗忘。事实上,每一份纯真的初恋都终身难忘。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让我们在回忆中享受,在享受中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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