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安岭的春天

2017-02-27 18:54 | 作者:兴安白桦 | 散文吧首发

3月,虽不是大兴安岭真正的天,但久居大兴安岭的人们还是能从季节的一些变化中感觉到一丝春意。

进了3月,太阳的脸就像秋天里的苹果一天比一天红润了。阳光虽不热烈,但非常澄朗纯净。那一个个高耸着的取暖锅炉的大烟囱里也不再整日黑烟滚滚了,天空渐渐恢复了蔚蓝的本色,飘动的云彩没了黑烟的包裹,好像一下升高了许多,变得洁白而透明了。积攒了一在天气特别好的中午也开始融化了,屋顶的雪水一滴一滴地顺着屋檐落下来,一边滴又一边慢慢地结冰。各家各户的房檐下都挂满了一串串长长的冰凌,在阳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的,像水晶做的帘子,又像不断增长的石钟乳,用小木棍一敲,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听起来极富乐感,雪水滴落在地面冻结堆起的冰柱又像渐渐长高的石笋。地面朝阳处厚厚的积雪化出的冰碴异常尖锐,一律斜斜地指向南方,仿佛在向春天到来的方向翘首企盼着。

4月,春天的情愫在日渐热烈的阳光的辉映下,越发激动浓烈了。河床里水汽氤氲,不时传出冰层断裂的喀嚓声,像燃响了迎接春天的鞭炮,连接着一个个“水潭”的河道宛如银色的带子在早晨的阳光下闪烁。白天路面融化的雪水,在间又结成了冰,像镜片一样粼粼地闪着光。大人们虽然一再叮嘱小心路滑,可孩子们却豪不在乎地打着滑在上面追逐玩耍,大一些的孩子还在上面照常飞车,来显示自己高超的车技。有人去山坡和河岸边折来达子香和柳树的枝条,插在装满水的瓶中摆放在窗台上,早早地把春意迎进了室内。一些可的小站在屋脊上、树梢上和栅栏上,唧喳欢叫着,时而俯冲而下,在雪化后露出的空地上灵巧地啄食着。

进入5月,缠缠绵绵的一场透过后,整个大兴安岭就像一个久睡的少妇醒来了,以蓝天碧水为镜,急急地开始梳妆。当你在雄鸡突然地啼鸣中醒来,你会惊讶地发现,一夜的春风摇开了河流,摇绿了枝头,整个大兴安岭都精神焕发了。漫坡的达子香花开了,一片粉红像擦了淡淡的胭脂,石崖的裂隙间那未化净的残雪像别在头上耀眼的发夹。淡青的晨雾迷漫而来,混合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那落叶松、山杨、白桦以及一些灌木、小草萌生的新芽那种甜滋滋的味儿,一阵阵直往鼻子里钻。一只可爱的小花鼠从猫了一冬的树洞中跑出,在树枝间窜来跳去。河边柳千枝万条随风摇曳,急不可奈地探出绒绒的眼眸,尽情地欣赏大兴安岭迷人的风韵,殷殷绯红的柳枝衬着洁白的柳絮是那样的映目与和谐。空气中到处洋溢着激动和活跃的气息。澄朗的阳光照耀中的大兴安岭,软红稚绿,灼灼青青,一副典型的中国山水画。

如果说春天就是这位画艺高超的丹青高手,那么她给予江南的是一副色彩浓艳的油彩画,而给予北方的则是一副淡远的水墨画,墨迹缓缓漫开,静静舒展,投射出了一种近似透明的纯洁与质朴,呈现出的是一派空灵静美、含蕴泰若的自然韵味,这就是大兴安岭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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